“其实你身上的怪异情况并不难理解。这件事还得从你怀里那根有些奇怪的金属柱子找根源。”
说着那个齐大夫已经走了进来。
“几百年前,在草原上,原本被各个国家欺负的草原民族,某天一个人发现了一处很奇怪的地方。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什么东西,把地面砸出来一个大坑似的。他胆子本来就大,而且走投无路,索性就去寻找里边到底有什么东西。结果被他找到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就像你那根金属柱子的玩意。这些东西,他妥当的保存着,渐渐发现了每样都有不同的作用。他如获至宝,后来凭借这些东西的作用,成功的统一了草原,并击败了数十个国家,建立了无以伦比的大帝国。这个人,就是铁木真!”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本来就是他们部落第一次尝试战力绞杀一个村子时候,幸存者的后人。这件事,代代相传,就是不敢遗忘。”齐大夫冷笑道。
那是风悽月冷的一个夜晚,位于草原附近地处偏远的一条小村落外。
村落平静得非常,就真是平静得非常。没有人声,也没有牲口的叫声,就连
一般边关地段猎户们所饲养的猎犬也竟然没有作夜半的吠叫,那种静是不合常理
的静,彷彿这是一条废村那样。
黑色身影缓步至村中,在夜月的暗照下,可以看出了她的本相。一位年龄大
概只有双八的少女,高挑的身型穿上了紫黑双色的一套衣衫长裙,腰后以红绳挂
了一把长剑。
她的长相极为美丽,同时更发散一种很奇怪的气质,是一种矛盾的气质。雪
白的肌肤和俏丽的样子,任谁一看也知她是何其青春而幼嫩,偏偏她那淡淡的眼
神和冷然自若的表情却又反映了远超她年龄的气度和沉稳。那双黑白分明,亮丽
如天上星光的招子里,竟然结合有童真和妖媚两种不协调的气质,原本是没可能
的,但这偏又是事实。
少女面上没半点表情,一直维持那冰冷的模样,即使她入村后所见到的影象
也没能使她生出一丝动摇。村子里一片狼藉,土地,平房,生畜栏等全皆染上鲜
血,地上也到处都是死相可怕的尸体。有人有兽,有男有女,有老有嫩,各式各
样,千奇百怪恶心的死相也出现,唯一相同的是全都充满了骇人气息和散发一点
点的尸臭味道。伴随着尸体的,是散落于四处的残骸断肢和零碎内脏。
一些可怜的村民被残酷虐杀以后还给钉着挂在房舍的壁上,死了还要给人把
遗体当成玩具般玩弄。一些可怜的村女,她们仍是如花年华的娇体已没有半点生
气,赤裸裸地倒于血泊内,在寒冷的天气下就发硬得如一条条硬木无异。而有些
男尸的死法却似比村民来得更惨烈。使人奇怪的是,除了人类外,竟然还有为数
过百的马匹尸体倒于地上。
全村皆弥漫浓烈的血腥味,那种中人欲呕的死忙气息,即便是大胆之辈亦要
丧胆心寒。尤其在这么一个冰寒的夜里,更增添毛骨悚然的感觉,那情况就如变
成了一个昏黑而生人勿近的阿鼻地狱一样。
可是少女似对血腥和死尸没有半点的惊怕,在她的眼里就连怜悯亦找不到。
徐徐地行近一具身穿便衣轻甲的男性尸身处,她轻身蹲下,小心细察这具尸身上
的致死之处。
这是一具没有了头部的尸身,身上除了脖子上那个大开的血洞之外,似是全
没半点其他伤痕。少女的眼光凝定血洞处的痕迹,她知道那是被人以硬手法狠狠
地轰爆头颅所造成的可怕结果。此等劲力之强猛,施功者的功力之高定然达到超
级高手之境,可是少女那如樱桃的淡红小嘴却挂出了一个无比傲气的嘲笑。
伸出了那霜雪般美白的菁葱玉指,竟然不把那死尸的污秽和骇人放在眼内,
轻轻在血洞之处点上并慢慢地转了一圈。她把沾上了血污的玉指放到那高挺的小
鼻前轻嗅一嗅后,眼光之中突然爆出了略为疯狂和嗜血的神色,但电光火石之间
却又回复本来冷冷的模样。
盈盈的站起了娇躯,在这片可怕的地方就像是在家宅中花园里散步的样子般
在四处闲看了一回,接着在一个货仓之外停了下来。她那气质异常的奇丽美貌上
现出了一个如泣如怨的奇怪但无比动人的表情后,身影疾闪,向南方闪出村去。
一个时辰前,六个人影溜入了村内。六条身影,三男三女。
“哗!”一声惊叫,打破了原本沉默的气氛。
“嗯……哇……”随着另一声的叫喊,看来已有人因眼前的地狱之景而呕吐
大作。
当中一名高大粗豪的少年,看来是头领的人物,仔细看了一圈,说道:
“嗯………好奇怪,那些看来是村民的尸体大部份有多个伤口,而且是被人强行用兵器所造成的。可是他们的死法……我都不知应该怎说出来………”虽然比那三个女性大胆得多,但察看完后的俩人面色也是白得如同白纸。“让我来说吧,他们的死法各异,有人被中分,有人被打爆头,有人内脏全碎,也有人初步是看不到死因的。只能说这些蒙古人绝对是一批要命的战士。”
为了把惊吓减到最少,两位男仕也不愿在三位女子面前多提那些村民的尸身
被戏弄和村女被人奸杀至死的情况。
再个多时辰以前,在被大屠杀的小村内,出现了一幅奇异的景象。
一个看去大概三至四十岁之间的胡须壮汉,左手抱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脚边插着一柄刚夺来的朴刀,被为数超过六,七十名骑着马匹的贼子重重包围着。
然而,奇怪的地方是;他望着孩子的眼神非常温柔而慈祥,在这一片充斥杀伐气味的屠场里变成了一种离奇而温暖的神迹。他细心地整理那件他除下并围在她身上的粗麻披风,异常和暖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的小脸蛋。对此,孩子似是浑无所觉,露出痴呆的眼神,只任由他把自己抱紧,一点孩子应有的机灵反应也没有。
围着俩人的蒙古人们,看着男子温柔地照顾那孩子,但出奇的他们竟没有出手攻击,而且眼里的更是因恐惧,因绝望而来的无助眼光。
在今夜的子时,他们以包裹马蹄,轻装简备的偷袭这一小村庄。村庄虽有人作巡逻,但面对二百多人的蒙古人团,村民那五,六十来人的抵抗不用片刻已经如汤泡雪的被击散。
对于这种穷乡僻壤,蒙古人的目标就只有两样,粮食和女人。
一边抢夺粮食,一边强奸女人,同时也一边四处杀人以让他们发泄那一贯的紧张情绪逗留了没多久,他们也打算要离开可是此时突然有人从一个小仓库中发现了一个匿藏在内的孩子。
众贼把挣扎的孩子强拉到空地上。在月光之下,他们发现这孩子年纪虽小,但样子却机灵可爱得很。有几个仍未完全发泄兽欲的已经跑了过来要享受这小甜品。而当她给拉出来时,一名赤裸,明显被强暴过的妇人发疯般从蒙古兵的马背上猛烈地挣开了束缚一拐一拐地跑了上来。
走失了人的蒙古人大怒,驱马上前并把手中的长刀往她的背后一送,她那充满
了无数受辱后瘀伤的裸背立即血花四溅,多出一条尺长的大血痕。可是她仍不放
弃的拼命向前跌跌撞撞地往那孩子步去。
白光一闪,长刀从背后而入,再由腹部而出。妇人眼中泪花滚动,然后逐渐
失去了任何色彩,原已软弱的身躯也如轻缕般倒在地上。气断了,但那瞳孔仍是
望往那孩子,人死了,但那不能暝目的眼睛却依然流露出对孩子的关心,以及那
无止尽的悲痛,最后就是一滴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
这时,又冲出一个汉子,蒙古兵举起沾满鲜血的朴刀,马啸连连,杀气滚滚的往那汉子扑杀去。
汉子把孩子的头轻轻一按,让她枕在他那宽广的肩膀上,才以快速的身法闪进了一所民房之内。
六,七名蒙古人冲到民房门外,跳下了马,朴刀闪动挥舞就直闯进去。当十多名蒙古人快速地赶来,正要把小屋包围时,一条人影从窗口穿窗而出,往其他的房舍掠去。误以为敌人是逃出了同伴们的重围,大伙人一起再追在那汉子的身后。只是他们一心追杀那汉子,却全没人发现在黑漆的民房内竟没有了原先闯进去的几个同伴的声色。
为数二百多人的蒙古人群,虽然被村民反抗,但仍无损他们力量,而且在顺利屠村,饱逞兽欲后就更是气焰逼人。面对只有一个的敌人,而且还抱着一个孩子,他们哪会放在心上。在村子里,这就看似是瓮中捉鳖的追逐围捕,可是他的速度和走位却无比快疾刁钻和灵活,让他们每每也只能欠上少许就能围上时却又扑了个空之余,也总会只因那点点失误而折损四,五个同伴。
蒙古人们真的是气得发疯了。虽然他们没有带备弓箭,但又怎会估计得到面对一个敌人,出动了全部的二百人手竟然在这个小村中仍是没法把他围捕得到,一怒之下,他们也把捉回来的那几个已经半死的女子都杀了,一为泄忿,二为分敌之心,三为了提高机动力。
但有一点很奇怪,以此人的身法之快,为何总不溜出村子之外呢?
由村的西边逃到东边,再由东边逃回西边。一来一回之后,蒙古人群却突然发现他们的追捕网越来越多空档,而一些闯入屋,在窄巷拦截或在隐密地方设伏的同伴竟然像是蒸发了一样。也到此时他们方知道根本就是被人牵着鼻子来走,但等到他们发现之时已经太迟,因为那神秘汉子已经用这个游斗的策略悄悄地收拾了他们一半的同伴。
当他抱着孩子回到原先的仓库前,他一反先前那边躲边逃的行动,改为缓步走向那应是孩子母亲的尸身之前,把顺手拿到的一块大布轻轻盖于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