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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精锐炮灰的养成.tx(1 / 1)

在开始训练之前,我们或许需要介绍一下现在德斯蒙德伯爵领的军事情况。

伯爵领的兵士,是需要分成两个阶级来看的。

第一阶级当然是骑士,骑士的仆从,以及受过一些训练的脱产士兵。这些士兵大概有着六百人左右,他们一般都属于高级阶级,有的甚至属于贵族阶级,他们吃的饱,穿的暖,每日就是训练,训练,以及训练。但是这些士兵最多只能作为最精锐的部队使用,他们并不是战争的主力。

战争的主力,是另外一些贫穷的,饥寒交迫的征召农兵,尽管这些征召农兵从来没有吃饱过,尽管他们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但是这也不能让他们逃避战死的命运。

“一个农夫有五个儿子

一子,英年早丧

阖家悲痛欲绝

一子,饥饿所噬

一子,为风暴折腰

一子,亡于戈矛

最后一子,深得主宠

战胜百般磨难

终得幸福圆满”

——《宿命》英格兰传统诗歌节选

当战争来临的时候,骑士,以及他们的仆从,以及脱产士兵,他们固然是绝对的精锐,是能够决定战场走向的力量,但是更多的,更多的征召农兵,却能够在精锐部队接战之前有效的消耗敌人的气力——以死人的方式。

在中世纪的统治者眼中,征召农兵的作用也就仅仅是这些了,这些征召农兵既然没有接受过专门的训练,那么就不要指望这些拿农具比拿武器更熟练的农民能够在战场上无畏的冲锋,中世纪的大部分阵型都是步兵密集阵也在于此,在步兵密集阵中,人挨人人挤人,即使是这些征召农兵心中有恐惧,即使他们已经是两股战战,他们也没法后退一步。

但是,尽管本文发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介绍征召农兵,它却不是本章的重,至少目前不是。

本章的重,便是那三百名的脱产士兵,或者叫做职业士兵,或者叫做常备军。

之所以选择这些脱产士兵而不是征召农兵,是因为这些脱产士兵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他们知道如何摆出阵型,他们知道团结的重要性,他们也知道什么叫做……纪律。

最后一是最重要的,因为唐伯爵时间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并不足以让他把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农民训练成合格的士兵,因此他便只能选择这些脱产士兵,因此他也不得不忍受这些长期缺乏管教的家伙们养成的坏习惯。但是唐伯爵有信心,也有能力去改变他们。

通过皮鞭和棍棒。

“都给我站直了!所有人目视前方!不许动,也不许话!”

现在是第一天,唐伯爵的训练科目,站军姿。未来时代的士兵们最为基本的一项技能。

“抬头,挺胸,收腹,提臀,双手合拢,双臂自然下垂,双腿并拢,双脚呈八字形分开!”

在随便拉了一个脱产士兵过来做样子之后,唐伯爵便用他的木棍开始调教对方。在出一个词之后,就是不轻不重的一棍子下去,然后对方的那个部位就会在疼痛之中达到唐伯爵预期的目标。就这样不到五秒钟,一个只受过一可怜的训练的脱产士兵,就被他调教成了一个合适的兵样子。

至于木棍所带来的伤害——尽管放心,这是使用特制的软木做成的木棍,打在人身上只有红印和疼痛,绝对不会把人打趴下。

“伯爵大人,我,我——”听到唐伯爵这么问,那个脱产士兵马上条件反射式的露出了可怜巴巴的局促不安的笑容。同时下意识的握住双手,然后哈下腰。

而看到这个动作之后,唐伯爵理所当然的觉得不爽:“——叫我长官!还有,保持军姿,不要动!”

于是又是一棍子打了下去。

在这一棍子之后,那个脱产士兵立马又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站成了唐伯爵刚才噼里啪啦的把他打成的那个样子。

“嗯,很好。”

唐伯爵了头,然后对着其他人大声吼:“看到这个人了吗?看到了吗?!像他一样站好!”

在没有得到自己预期中的回答后。唐伯爵再次毫不犹豫的挥动木棒,打在了最靠近他的一名脱产士兵身上:“回答是的,长官。然后按我的去做!”

挨了打的脱产士兵吓得一个哆嗦。却是愣住了,并没有按照威廉的去做。

“我,按我的去做!”

“啊,那个,是的,伯爵大人——”

“——叫我长官!”

……就这样,尽管唐伯爵的士兵们不是太开窍,但在揠苗助长的大棒教育下,训练工作还是很快的展开了。在稍稍混乱了一会儿之后,那些脱产士兵们便按照唐伯爵吩咐的那样开始站立。

毕竟这些脱产士兵,他们都是经过训练的,尽管唐伯爵的要求有怪,站的姿势也不是很舒服,但是在大棒的教导下,这些士兵还是很快就学会了什么叫做服从。

所以孬种也有孬种的好处,孬种不会反抗强权,因此只要在他们的脑中建立一个凶残的形象,这个残暴的形象甚至能够逼着孬种克服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们战胜一切。

就好像是那句十八世纪的名言:“让士兵们恐惧你胜过死亡。”

然后,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两个多时,期间多有士兵们叫苦叫累,当然唐伯爵的回答还是打,或者士兵们又想着偷奸耍滑,那也没别的的,接着打,这么打完了之后,士兵们不敢叫也不敢乱动了。但是两个时站下来,谁都没有经历过这个,自觉不自觉地还是有动作变形,那也没的,仍旧还是打。

就这么着,两个时下来,每个士兵至少了要挨两三下打,多了的十几下的都有,可以是苦不堪言。

“好了。”

等到唐伯爵看到太阳已经上了头,正中午了这才了这句话。

等唐伯爵过这句之后,那些农士兵们才哎呦哎呦的叫唤着,开始活动胳膊腿儿,有的体力不行的,甚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起不来了。

“体力都不错。”看到这一幕,唐伯爵暗暗头——这些个士兵都是青壮年的劳动力,而且他们吃的要比一般的农民好的多,所以,这些人更强壮。并且,由于他们生活在这个时代,他们对于强权已经司空见惯……又或者,他们更能忍耐,忍耐强力的人物,对他们这样那样的,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要求。

接下来,便是下午,下午的时候除了军姿站立之外,就是基本的队列训练。齐步走,还有向左转,向右转等等。

理所当然的,这个比站军姿难得多了。不过难也不难,只要棍子到位了就没有真正蠢的人。按照唐伯爵的法,这是要他们‘从潜意识里面都要给我记住。’

就这样,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在士兵的惨叫声中,在唐伯爵的喝骂声中,到了第五天的时候,这些士兵已经有了一个士兵的样子,也就是,在一般的条件,没有突发情况的条件下,他们走走队列忽悠人已经足够了。

但是这还不够,因为这个突发的情况一定会出现,就好像是当年北洋的军队一样,走队列的时候走的完美无缺,枪阵森严,外媒无不赞叹其是第一等的强军。但是在走完队列之后,实战检阅之中,这支军队就出满洋相了。

唐伯爵相信,尽管塔德王子不知道‘银枪烛蜡头’这个词,但是塔德王子绝对会要求与唐伯爵的士兵来一场‘友谊赛’,互相较量一下谁更强。到了那个时候,这群只会站队列的士兵恐怕就不得不露馅了。

这是唐伯爵绝对不能容许的,因此还要有进一步的训练方法。

“在让新兵们初步明白了纪律的重要性之后,紧接着便是要他们明白服从命令,要让他们放弃思考的能力。让他们像是机械一样,像是齿轮一样因为军官的一声命令便一往无前。做出任何事情,哪怕是在炮火遍地的战场上,冒着枪林弹雨踩着鼓正步走。”

——冯·克劳茲《战争论》

十七世纪的欧洲战场上,因为火枪的准确性不足,列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踩着鼓,完全无视了死亡的威胁,无视了死神的镰刀,一直走到距离敌人只有二十步距离,才开了第一枪——惠灵顿公爵的龙虾兵,就是这样打败拿破仑引以为傲的法国皇家近卫军团的。

十七世纪的列兵,他们并不是没有恐惧,而是因为强烈的,甚至是惨无人道的训练,硬生生的将这些列兵打磨成了机械,而机械,是没有恐惧,也不知道后退的。

而现在,唐伯爵便是打算效仿一下,近现代的欧洲军队的这种做法了。唐伯爵相信,几百年后的这些欧洲人的后代能做到的事,没理由现在的欧洲人就做不到了,如果现在的欧洲人做不到,那一定是棍棒没有给够。

要让这些家伙将服从命令的概念刻入骨髓深处,形成条件反射,要他们在听到自己的声音之后,没有任何犹豫便做到自己所命令的事情——而能做到这一的,唯有高强度的训练。

而且,是略带些难度的训练。

要让士兵们做到一些他们觉得他们原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逼迫他们超越极限,逼迫他们将这些不可能完成。

例如,要让他们背对着蒙上眼睛从三米高的高台上跳下来,然后让下面准备好的士兵接住他。

这个训练,既可以锻炼士兵的胆量,减轻他们的恐惧,又可以培养士兵之间的信任,让他们更有团队精神。

当然,更重要的是,三米的高度,它是不足以摔死人的,就算有士兵一时疏忽没接住,那也就是痛一下,休息一会就能继续训练了。

当然,大棒的教育并不是从来都管用的。

因为这些士兵还是人,只要是人,那他就会有一个接受极限,超过这个极限的话,这些士兵要么罢工,解散不干了,要么就干脆直接起义,推翻唐伯爵这个残暴无度的领主。因此,大棒挥下的同时,还要准备好胡萝卜。

就比如是肉食啊,名声啊,权利啊这样的东西,光宗耀祖,名留史册,这样的事情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一直是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人追求的。而对于这些脱产士兵们尤为如此,因为尽管这些士兵的生活已经比大部分的农民都要好,但是他们的身份,他们是唐伯爵的私兵,也就是他们依然是唐伯爵的农奴,也就是他们是奴隶。

奴隶的孩子,永远都是奴隶。

而奴隶,不管这个奴隶有着再大的功劳,再高的才能,他也永远都是属于主人的所有物,主人要他生,他便生,主人要他死,他只能死。

因此,对于这些已经过了大半辈子农奴生涯的士兵来,倘若有一天,倘若有一个机会,可能摆脱农奴的身份成为一个自由民,哪怕这个机会只有着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的可能,这个机会也是农奴们可遇而不可求的。

而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眼前。

伯爵大人承诺了,在这半个月中,表现最好的十个人,尽管他们不能成为自由民,但是他们的儿子,如果没有儿子那就是女儿,却是可以成为自由民的。

因此,对于这些士兵来,这便是值得豁出这一条贱命来追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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