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渐渐现出光明的色彩,黎明的曙光降临在东方的古堡上。
旧都东驰四木,魔王霍特飞亚被擒杀,众人类战士与地下军士兵殊死拼杀,魔军节节败退,向后仓皇逃去,然而此刻,葛芬正率两万大军从后方赶来,他命令众士兵拔出刀剑与地下军包抄魔军,不准留下一个活口。
战士们万众一心激昂澎湃,不出一个钟头,惨遭前后夹击的众魔军已经被全歼。
艾斯比那法、洛林洛格与老莫里等人命令兵士打扫战场,所有民众皆从地下走出,战士们举刀欢庆,同时奇维罗派快马告知了绿野山大军回返、劳城已被解放的喜讯。
“我们自由了!西尔飒斯又是西尔飒斯了!”全城内外一片欢腾。
阳光洒下,众战士站在光芒之处,感受着胜利的芬芳喜悦,老莫里、洛林洛格激动得无语泪下。
“我们在黑暗中行走,不敢探望前方的光明,更不敢去想象光明,因为前方遍地荆棘,怎么可能会有光明!”洛林洛格站在艾斯比那法一侧道,“但这世界上,就是存在这样一种无畏无惧的人,无论遭逢何等困境,他们始终抱着心中坚定不移的信念,用双手与鲜血开辟大路,无论风霜雨雪,总是一往无前。如果没有切身体会,你从不理解这样一个人、这样一群人从无边无际的黑暗荒野蹒跚苦行终至一片蓝天碧海呼吸着新鲜空气的那种超然的喜悦,数不尽的艰难与挫折总会过去,现在的所有一切一片光明而美好,千劫万难今犹在,风光旖旎看今朝。”
“我们能够称之为人而存在于世!就是因为我们抱着光明的信念与那不可改变的浓烈的爱。”艾斯比那法深呼吸道,“那么,好了,奇维罗将军已经解放了劳城,我们马上带兵与他们会合,胜利虽激动人心,但勿要被它冲昏头脑,国家遗留着很多弊端与后患有待解决。”
“感谢长老的提醒。”洛林洛格道。
中午时分,从地下走出的众百姓归乡,地下军士兵与人类战士归来劳城,大街两旁尽是热烈欢迎的城中市民,整个大城一片欢腾。
奇维罗、沙缔、塔诺与西拉和百位冥洛军团士兵在入城口徒步迎接各位战士与地下军的到来。
地下军队伍中,艾斯比那法、洛林洛格、葛芬与老莫里驾马在前,众国战士与络托萨斯和提提亚紧随其后,因重伤全身裹着纱布的特洛西库斯被四位地下军士兵抬在担架上行在众国战士之后,再后是手脚负着锁链被关押在囚车中的费尼勒,而后是地下军与冥洛军团长队。
“我们又见面了,将军!”老莫里激动不已,“你回到这里,仍是一个将军,且比以往更令人尊敬,这是你曾在东驰四木对我的诺言。”
“老莫里,看见你真是高兴。”奇维罗笑道。
“久违了,众位高尚的战士与无畏的英雄们!虽分隔了寥寥几日,但这惊天的变化让我感到仿佛隔了世纪又与众位相见,请恕我夸大的言辞,这是因为我心中的欢愉让我产生了亦真亦假的幻梦,西尔飒斯重复光明,多谢各位战士不辞辛劳万里迢迢前来相助!这是我曾经、现在也将永远深爱着的家乡,今日,无论你们嫌弃与否它百废俱兴,我都要借地主之宜留大家在这里大喝一场。”奇维罗迎上前说。
“当然欣喜接受您的隆重邀请,但在这可喜可贺的日子里,恕我扫兴的言语,西方国度并不太平,黑暗在暗处窥视着我们,时刻准备伺机对我们动手,”艾斯比那法说,“酒水喝得适当即可,今日夜晚,我们就要踏上归乡的征程。”
“老长老,众位战士,”洛林洛格向各位施礼,“神灵会替我们感激你们的。”
“奇维罗将军以及在场的众位,对于酒宴上的繁杂事宜我实在敬谢不敏,如今魔兵退去,我已没有理由再做停留。”曼多武修斯驾马上前道,“恕我不能与众位一同走过这条遍布荣誉与喜悦的街道,对比于各位战士,我没有立下多少战功,那些虚妄的声誉与名过其实的名号,都是我们应当摈弃的,我要离开了,到属于我的国度寻找属于我的自由之梦。”
话罢,未及众人回语,曼多武修斯驾那腾斯蹿上天空随即远逝。
曼多武修斯离开,众人阻止不得,只有任他远去。
“对了!特洛西库斯呢?”奇维罗问,“他对我西尔飒斯的贡献屈指可数。”
“他在后面,他伤得不轻,他的勇气令人叹服!”艾斯比那法说。
奇维罗大步来到特洛西库斯之前。
“将军,”特洛西库斯笑道,“幸运的是我不会因此变为残疾,这将是我永远的荣誉。”
“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战士与将领。”奇维罗笑道,“你负伤了,好好歇息。”
此刻,关押在囚车中的西林斯和西华顿被士兵们带上前,与其后费尼勒的囚车骈行在一起。
“光明的到来必将伴随腐朽的瘫灭,”奇维罗上前与洛林洛格等众人道,“西林斯与费尼勒两个狗贼勾结魔族残害人民罪恶滔天!此日,他们将接受所有人的公然审判!”
络托萨斯听及西林斯的名号,简直恨之入骨。囚车内的西林斯与费尼勒两人低着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气。
队伍继续前行,长街之上一片欢呼与骂声,欢呼是属于归来的众英雄战士们,骂声是属于西林斯与费尼勒以及西华顿。
劳城的中央,幕络西加斯大广场中搭起的斩刑台上,西林斯与费尼勒和西华顿被捆绑负在其上。
他们面色苍白,面对着广场上数万之众的审判,他们再也没了言语。
然而,就在斩刑即将开始的那一刻,西林斯却如死猪一般的狂呼。
“奇维罗!洛林洛格!我曾经的将领与战士!还有那些他国的贼人!你们有什么权利能够斩杀我!我是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王,这是老父亲与我的国度!他的姓氏是洛克尔,名字是西林斯与希罗埃!你们这些忤逆的贼人,我的父亲,我的德高望重的老父亲还没有死呢!”
众战士站在台阶之上,络托萨斯站出喊道:“你这无耻的禽兽不如的渣滓!多少善良的无辜者曾死于你下流的权威下,按照你所说,你这贱命是命!那么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奇维罗一笑道:“西林斯!按照你的罪状,即使有一千一万个你同时在这斩刑台上头颅落地也不能解除人民的愤恨!”
在场众人的愤怒被激发到极致。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民众的怒喊声响彻云霄,有石子和脏物向西林斯与费尼勒和西华顿抛来,奇维罗与洛林洛格一手挥下,凶悍的刽子手手起刀落,鲜血迸溅,三人的头颅滚落在地,络托萨斯心中久存的怨恨也得以消除。
夕阳西下,几点余晖留在天边,盛宴完毕,众国战士聚在冥洛大殿中。
“美好的时光总是消逝太快,未来的日子虽然黑暗未知,但正因如此才更值得期待。”长老拱手与奇维罗和洛林洛格道,“众位友人,魔族肆虐,国家有难,我们也要离开了,西方与东方是这世界的两翼,希望日后,我们能够勠力同心,共抗魔族,也唯有如此,才能战胜劫难。”
“众位对西尔飒斯的恩情我们将永志难忘,友人们!再会了,愿你们一路一帆风顺,光明的时代终将到来。”洛林洛格说。
奇维罗与洛林洛格带兵送众战士远出劳城,之后返回冥洛大殿,六轮祭罗要参加亚格斯的葬礼,也随着长老而去。
而络托萨斯与提提亚两人则来到劳城荒山中已荒草凄凄的母亲的坟墓前,在那之前,络托萨斯跪地扣头道:“母亲大人,父亲被西林斯冤杀,当年你为了保护我落入西林斯的魔掌之中,因不愿受到侮辱撞柱死去,而我为了苟活装疯卖傻,现在狗贼西林斯被斩首,您与父亲的冤魂也早该得到安息。”
“也许生命就是这么一个荒唐的玩笑:无论背负宿命无以选择还是无限自由能够选择,到后来都要踏上那条被时光演化成必然的一条路,在那条路上,我们不仅要遭逢自己的挫折,更要遭逢到那些不解之人的谩骂,遭逢到那些普遍曾有的冷眼与欺诈,不公与侮辱是时常见到的,我们忍受着,那并不见得我们懦弱,反而证明我们心灵的强大。”
“我们抱着信念,勇往直前,当处境到达最艰难的时候,千万不要放弃,因为那时真正的光明已经相距我们不远了。错误也好,正确也罢,怎样的路让我们享受着怎样的光彩,生命的评价毫无准则,一个一贫如洗的穷人可能比一个王者活得更加快乐充实,这就已经够了。”
“生命由无数的巧合拼凑在一起,难道我们能够证明这些巧合是必然么?”提提亚说,“就像你背负重担,就像我遇见你。”
“我们不能证明。”络托萨斯起身道,“但即便是巧合也必是我们坚持而来,走吧,提提亚,西尔飒斯这片土地已经很久没有让我感到切实的欢乐了,我们回到最原来的老家,过上自己的生活。”
提提亚点头,随络托萨斯缓步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