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卿落闻声,快速往房屋方向走了两步,可一想到里面有未知的危险在等着她又赶紧停下脚步。然后,释放异能查看屋里的情况。
屋内,慕子奕和席军医被人点了穴道无法动弹。
站在他们身旁的壮汉身上被划破好几道伤口,却视若无睹一脚踩在椅子上,拿着一把长弯刀在大腿上来回擦拭。在他的对面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年轻贵公子,以及大厅门后面还埋伏着一个同样浑身是伤的年轻人。
只要她走进大厅定会被他捉起来,可要是不进去,屋里的贼人必不会放过慕子奕和席军医。而且,她这么一个小身板还没跑出院子就被捉起来了。
如今真是进退两难。
她不会刚穿过来,开局就要见阎王吧?
那也太惨了。
难道就这么认命了吗?
当然不。
慕卿落看向白袋子里的草药,眼底闪过精光。只能赌一把,赌三个贼人不会立马杀掉他们,不然慕子奕在进去时就已经被杀掉。
她拎起白袋子迈开小腿跑进屋里:“大哥,席爷爷。”
接着,她被高壮的年轻人捞起来夹在腋下,她假装被吓到的样子,大叫一声:“啊——”
席军医面露急意。
年轻人解开席军医的哑穴。
席军医怒声道:“大公晁,西乡定,两个孩子是无辜的,你们快放了他们。”
“你只要救我们主子,我立刻放了他们,不然……”大公晁拿刀架在慕子奕的脖子上,慕子奕的脖子立刻被划出一道血痕。
慕卿落一边挣扎一边生气叫道:“大坏蛋,不要伤害我大哥和席爷爷。”
西乡定掐住她的脖子:“死丫头,你再动,我就杀了你。”
慕卿落顿时呼吸困难,甚至有种脖子会随时被捏断的感觉。
席军医急声道:“你们不要伤害孩子,我治,我愿意医治你们主子,西乡定你快放开小丫头。”
西乡定松开慕卿落。
慕卿落大口大口喘着气。
席军医暗松口气沉声道:“我没有多大的要求,只希望我医治好你们主子后,能放过两个孩子。”
大公晁爽快答应:“可以。”
西乡定解开席军医的穴道。
席军医走到贵公子的面前检查伤势。
贵公子最大伤口在肚子上,不仅被划破一道很深的伤口,而且还中了毒,流出的血是黑色的。
席军医问:“你们方才说你们主子中的是鬼毒散?”
“是的。”
席军医叹口气:“我可以帮你们主子止血,但我这里没有鬼毒散的解药解毒。”
“死老头,我看你是不想医治我们主子。”
西乡定再次捏住慕卿落的脖子。
席医军生气道:“我这里有没有解药一目了然,我短时间去哪里找名贵的药材给你家主子解毒?你要再掐小丫头的脖子,我就不治了。”
“阿定,放开小姑娘。”浑身是血的贵公子,他声音很虚弱,仿若随时会当场去世的模样:“汉军随时会找到这里,我们不能久留,你们就按席军医说的办,等回到楚国再找御医医治。”
“是。”
西乡定放下慕卿落:“我放开小丫头了,席老头,你赶紧医治我们主子。”
“知道了,请公子脱下上衣。”席医军从桌子上的药箱里拿出针包打开,里面是一排长长短短的细小银针。
大公晁替贵公子脱下外袍上衣,露出浑身刀伤的身体。
西乡定见席军医抽出一根针朝他家主子扎了过去,沉下脸警告:“席老头,你要是敢耍花样,我会让这两个孩子死在你的面前。”
席军医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再三被威胁也特别恼怒:“俗话说的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们找到我却还怀疑这怀疑那的,不如不治不就没有谋害你家主子了?”
西乡定:“……”
席军医冷哼一声,举起针扎进贵公子的穴道。
西乡定紧紧的盯着他,生怕他把针扎进主子的死穴里。
席军医封住贵公子的几个穴道,阻止毒素侵蚀内脏。
片刻后,贵公子的身体疼痛减轻许多,脸色也有所好转。
“主子,你好点了吗?”西乡定关心问道。
贵公子微微点头:“好多了。”
席军医转身往外走去。
西乡定赶紧拦住他:“你去哪里?”
席军医没好气道:“我去院子里取止血的草药给你主子止血。”
慕卿落眸光微闪,机会来了。
西乡定担心席医军离开屋子后用隐秘的法子通风报信,到时他们想逃就难了:“你跟我说你要什么草药,我拿进来给你。”
席军医冷笑:“做事如此谨慎,难怪年纪轻轻就当上五品将军。”
西乡定淡声道:“做事不谨慎怎么死都不知道,别废话,快说你要拿何种草药。”
接着,一道弱弱的稚嫩声音插入他们之间:“席爷爷,你的止血草药在我这里。”
席军医和西乡定看向慕卿落。
慕卿落跑到席军医的面前可怜兮兮说道:“席爷爷,我上次听你说紫金龙草有止血镇痛的作用,就想着偷偷拿回去给我爹爹用,我、我……席爷爷不会怪我吧?”
委屈的小模样令席军医心疼地揉揉她的头:“不怪你,不怪你。”
西乡定抢过她手里的草药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再仔细辨认一番才放下心:“确实是紫金龙草。”
紫金龙草是一种非常珍贵稀有的草药,只有皇室的人才能使用它。
他能认得它是因为曾经见过他们皇帝在受伤时使用过,仅仅一株草药就能马上止住伤口上的血。
“你一个小小的军医怎么会有如此贵重的紫金龙草?”
“我师弟是种草药的,他托人送我的。”
席军医抢过草药,接着又被西乡定夺了回去:“你告诉我怎么做就可以了。”
“捣碎它敷在伤口上。”
有人干活,席军医懒得再动,拉着慕卿落坐到椅子上。
西乡定力气大,速度也快,只花了盏茶时间便捣好草药。
他还是不放心,捏起一点草药塞到慕卿落的嘴巴里:“吞下去。”
席军医气乎乎地哼了一声,再一脸温和地对慕卿落说道:“小丫头别怕,药虽苦了一点,但对身体好的。”
慕卿落乖乖点头把药吞到肚子里,同时垂下眼皮遮去眼里的冷光。
西乡定见她没有中毒才给自家主子敷上。
席军医看着心痛啊。
如此名贵的草药竟然敷在敌国的敌人身上,真是太浪费了。
要是他去拿止血药,他肯定只会拿遍地都是的蓟草给他们止血。
西乡定敷好药却不会包扎,只能把席军医叫过来:“席老头,你过来给我主子包扎伤口。”
席军医冷哼一声,起身帮忙包扎。
西乡定见还有多余的草药,对大公晁说道:“晁叔,这里还剩下不少的止血药,我们自己敷上,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不能因为失血过多死在路上。”
大公晁点头。
两人脱开外袍抹药,只可惜两人都不会包扎,包在身上的麻布带三两下就松掉了。
慕卿落走到他们面前仰头说道:“叔叔,我给你们包扎。”
西乡定嗤道:“你一个小丫头会包扎吗?”
“我跟席爷爷学过。”慕卿落麻利地拿起麻布带给他扎上。
她的动作十分熟练,包扎也十分到位,麻布带不紧不松绑在身上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真的学过。
“诶,想不到你一个小丫头包得比席老头还要好。”西乡定十分满意。
慕卿落对他笑而不语。
席军医意外地看慕卿落一眼。
贵公子被包扎好身伤口后,立刻站起身:“我们走。”
“是。”
西乡定和大公晁赶紧套上衣服扶着贵公子往外走。
当他们走到门口时,西乡定和大公晁突然转过身,抽出手里的长弯刀对着席军医。
席军医知道他们要杀他,急忙推了慕卿落一把:“小丫头,你快走。”
他是逃不掉的。
就算跑了,也会被追上杀掉。
因为几年前大汉国与大楚国一战时,大楚国眼看就要战胜大汉国,却因他借了一把东风将迷药吹向大楚国的兵队中将其迷晕,导致大楚国死亡惨重。
从此,大楚国的兵将们视他为头号仇人,哪怕打不赢大汉国也要把他杀掉。
慕卿落被推倒在地,但很快又爬了起来窜进卧室里。
西乡定追了过去。
席军医急忙拦在西乡定的面前,看着门外的贵公子喊道:“公子,你说过要放过两个孩子的,你不能食言。”
贵公子背对着屋里不说话,也就意味着他不打算尊守承诺。
“我就知道你们不守信用。”席军医气急败坏骂道:“一个不守承信的人永远都做不成大事,怪不得你们大楚会败给大汉。”
“你老不死的,我忍你好久了。”
西乡定举起大弯刀向席军医砍去,就在这时,他们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拇指大小的白色光点。
三人愣了愣。
西乡定下意识地停下动作:“这是什么东西?”
下一刻,白色光点忽地分成四个小光点打向西乡定和大公晁的眼睛。
速度之快,犹如闪电般让两人来不及反应,光亮刺入他们眼睛内。
“啊——”惨叫声起。
门口贵公子听声音不对劲,迅速转过身,只见卧室里射出一道黑影,从西乡定的脖子一划而过。
当下,他脖子喷出大量鲜血。
接着是哒哒的响声,从西乡定脖子划过的东西打在柱子上掉落在地,只要定眼一看,便会发现那是一块片状的石头。
西乡定猛地瞪大眼睛,捂着眼睛双手缓缓放下摸向脖子,身体一点一点地往地面倾倒。
砰的一声,彻底地倒在地上痛苦抽搐。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生命在流失,只是没有想到他堂堂的五品将军就这样死去。
谁?
是谁在暗中出手杀他?
“阿定——”
贵公子满是血的面容露出慌乱,他迈步跑进去,却忘了他身体正虚着,刚走两步就摔在地上。
“主子?阿定怎么了?”
大公晁因为眼睛受伤看不清周边的事物,只能使出内力拿着大弯刀挥来挥去。
啪的一声,屋里的几张椅子被他劈成四分五裂。
席军医回过神,担心大公晁会伤到仍被定住慕子奕,赶紧跑过去把人放倒在地上。
大公晁听到声响,朝他们走过去。
忽然,他感觉到心律不齐,脑子一阵晕眩,仿若整个世界都在转动,他身体晃了晃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
为何他的身体会突然出现异常?
他中毒了?
可他并没有接触任何毒物。
难道是他们刚才敷在身上的紫龙草?
西乡定不是说它是止血草吗?
而且,小丫头吃了也没事。
“阿定,你没事吧?阿定。”
贵公子吃力地朝西乡定爬行。
这时,一个小身影走出卧室捡起地上石头来到西乡定的面前。
快要死去的西乡定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接着他听到一道稚嫩的声音说道:“阿定将军,为了不让你死得不明不白,正式向你介绍一下杀死你兵器,它叫‘刮腚石块’,粗鲁一点的说就是用来刮屁股的石头,你很荣幸能死在它的石下,我也庆幸刮屁股后没有扔掉它。”
这声音是被他之前掐住脖子的小丫头的声音!
是她伤了他!?
真没有想到拥有六段武艺,并杀敌无数的五品将军,居然是死在一个小女娃手中,而且杀死它的东西竟是一块刮屁股的石头!!!
噗——
西乡定心口突然一塞,气血猛涌,从嘴里大吐一口鲜血,然后四肢一松,彻底的没了声息。
他如此谨慎一个人,最后还是轻敌了。
“阿定——”
贵公子的凄厉悲痛的叫声响彻整个院子。
“主子,阿定怎么了?阿定到底怎么了?”
大公晁吃力的爬起身。
慕卿落看向他,下一个就该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