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 过年(1 / 1)

她不说季时宴也看到了。

那一巴掌看起来还挺狠的,卿秀秀现在脸上都还有鲜红的五个指头印。

说到这卿秀秀愈发忍不住要哭了?:“姐姐平日里欺负我就算了,我都忍了,可是我如今怀着身孕呢,她竟然不管不顾就打我!”

“打了别的地方没有”季时宴将她上下一览,没瞧见别的地方有伤。

以卿秀秀的性格,要是别的地方也有问题,早就闹起来了。

而且她今日一身盛装,穿的跟要去赴宴似的,季时宴要是没有猜错,她应当就是去卿酒酒那显摆新首饰。

“她还敢打我哪里出了事她怎么担待得起!咱们的孩儿都在肚子里闹了呢!”

卿秀秀拖过季时宴的手,覆上自己的小腹。

恰逢这时候肚子里的小家伙果然胎动起来,不知道是手还是脚,蹬了一下卿秀秀的肚皮。

那一下轻轻地击在季时宴的掌心,是一种新奇的,很奇怪的互动。

这于季时宴来说,是一种从未尝试过的体验。

他脸上甚至有一瞬间的失神。

卿秀秀见他表情空茫,眼底似乎还闪烁着一种难言的神采。

知道他定然是被生命触动了。

果然,他果然在乎自己生的孩子。

当年卿酒酒在马圈难产的场景可还历历在目,那一夜下的雨都被血染成了淡红色。

自己虽然是个旁观者,但是对卿酒酒的遭遇,也难免觉得触目惊心。

要知道,云琅可是生生被季时宴用手推挤出来的。

他当时定然是奔着要卿酒酒母子的命去的。

“王爷,这是我们的孩儿,是在您期盼下生出来的,跟姐姐当年不一样,您会一直疼爱他的,对吧”

卿秀秀带着季时宴的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您现在对云琅好,定然是对当年的事有所愧疚,毕竟当年他被生出来的过程实在惨烈,就算您弥补一二,也是应该的,但是以他如今的身子状况,将来定然是难当大任,索性就放在王府,我定然会好好待他的。”

卿秀秀这番话不仅仅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大度,更是为了提醒季时宴。

不管他现在对卿酒酒怎么手软,纵容也好,对她体贴也罢,但是他们之间始终是横着两条人命。

卿酒酒要是死了也就罢了,可她和云琅没死,那道伤疤就是怎么也过不去的。

卿秀秀说完,没有看见季时宴的表情,只是自己突兀地笑了一声。

“姐姐也是,就算她现在对王爷百般体贴服从,可骨子里真的能忘记曾经那些伤害吗怕就怕她只是表面装的这副模样,心底对王爷还不知道有着什么样的二心呢。”

“哎呀,王爷您弄痛妾了!”卿秀秀的手腕猛地被季时宴纂了一下,习武人力道很大,几乎将她攥的狠狠一疼。

低头一瞥,卿秀秀细白的手腕上果然被自己抓出五个红色的指印。

她的皮肤没有卿酒酒的白,被自己不大的力气一抓尚且如此。

而卿酒酒那皮肤,更为娇气白皙。

当年那场夜幕下的大雨中,自己用了比这个重几倍的力道,挤压她的肚子——

他眼中渐渐又露出那种猩红的疯狂。

手从卿秀秀的小腹落下,盯着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他扯出冷笑:“那又怎么样她在本王手中,难不成能翻出天来”

“王爷——”

卿秀秀心惊胆战,她不知道季时宴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疯狂,偏执,似乎又很笃定。

“你好好养着,”季时宴的手指在她的小腹上刮了一下:“你揣着本王稀罕的孩子,要什么本王都给你。”

听见他语带安抚,卿秀秀瞬间又高兴了起来。

似乎方才那个季时宴只是她的一个错觉。

不管怎么样,季时宴的心在自己身上,这就是她要的。

至于卿酒酒,她有的是法子折腾她。

只要她在王府一日,自己就不可能让她上位。

不然怎么对得起她这么多年的计算

年宴眨眼间就到了。

一年过到头,也不过一天天的日暮变换而已。

三十那天早上,卿酒酒起的早,站在檐下看垂下来的冰凌发呆。

小桃给她披了件披风,讨喜道:“王妃,过年好。”

“明日初一才算过年吧你这丫头是不是等不及讨本王妃的红包了”

“还有红包吗”小桃双眼发亮:“那我多说几句吉祥话”

这丫头宝气,有她在海棠苑,似乎一直都是叽叽喳喳的热闹。

“王妃新的一年一定吉祥平安,事事顺心,咱们小世子身体康健,平顺长大!”

卿酒酒好笑地在她脑门上弹了个镚儿:“知道了,希望我们小桃也能越来快乐。”

小桃向来没有什么心机,被欺负了就不高兴,还回来了就开心。

她的世界简单美好,觉得后宅争斗就是女人生活中的一部分。

她跟的这位王妃,虽然命不算多好,王爷也不见得多上心。

但是幸好不是那种一捏就瘪的软柿子,打了会还手,骂了会还口。

所以境遇也不算太差。

谢雨从檐上垂下头来,听见她们的交谈,冷冷哼了一声。

女人就是事儿多,随便互相哄对方几句,就好像愿望就能成真了似的。

俗不可耐,傻不愣登。

卿酒酒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王府远处隐约在筹备年宴的匆忙,百无聊赖道:“王府年年都这么过年吗”

“是啊,过年是最高兴的事情了。”小桃拍手:“会给我们发年俸,还有新衣服和好吃的,还有烟火呢!”

谢雨不屑地哼:“没见过世面。”

“那见过世面的这位,你往年怎么过的”

往年前些年不好说他年年在哪,不过去年谢雨是在王府过的年。

去年王爷生辰,也就是狩猎那日,他被沈默从西北召回来,查了一些事情。

后来狩猎过去,卿酒酒坠崖了。

不过季时宴一直也没有叫他离开,就留在了燕京。

想起去年的年夜,谢雨不高兴地撇嘴。

“反正在王府过年不好玩,主子都不给放烟花。”

小桃听到这,猛点头:“去年王爷确实勒令不准府里放烟火,那年过的是真冷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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