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说去就去,半点都不含糊。
当天她就打点好了包裹,骑马独身去荷花坳。
然而马蹄声刚远,药王谷门外的假山边,就出现了两个小脑袋。
大一点的那个眉头皱的紧紧的。
小一点的那个脑袋上扎了个红色绸缎,就跟要上擂台的小母鸡似的。
丸丸看着卿酒酒的身影走远,叹了一口气:“哥哥,怎么办”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苦恼。
“王爷不知道又要做什么,将钟姨也抓走了,”云琅已经不想叫他爹了:“他逼娘亲露面,不知道想干什么。”
“肯定是奸计!”丸丸用了个自己刚从谢时那雪莱的新词:“奸人用奸计!”
“哥哥,我们必须得去看看,保护娘亲!”
云琅有些为难:“可是娘亲交代过了,我们不能随便离开药王谷的。”
“只要我们偷偷跑,他们又发现不了。”丸丸都已经背好小包裹了,她趁小桃不注意遛出来的:“走吧!”
配上她胖胖的表情,那模样十足十是个要上擂台的小母鸡。
云琅确实是放心不下卿酒酒,思考了片刻他点头了。
不过他向来做事妥帖,给药王谷留了一封信才带着丸丸走的。
只是谁也没有发现,不论是卿酒酒还是云琅丸丸,在他们踏出药王谷的那一刻,身后就多了一波人马。
那波人悄无声息,只是安静地保持距离跟在他们身后。
——
八日后。
军营。
季时宴刚从巡视回来,进了帅帐刚要开口询问什么,沈默已经默契地开口。
“已经入了大周的边界,明日就该到了,不过乏了信过来,说要改见面的地点。”
季时宴随意地接过茶喝了一口,才问:“改哪里”
“琴江畔。”
琴江是大江,连通五洲大陆,汇流成大江绕进大海。
动作一顿,季时宴说:“随她。”
又问:“那两个小的呢”
“也没事,世子不愧是您的儿子,从小便机警,一路上就算没有谢雨跟着,他也能化险为夷,而且还带着个小丫头。”
冷嗤一声,季时宴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到底是本王的儿子,自然与旁人不同,卿酒酒那个奸夫打探出来了么”
沈默沉默了。
上次见面,丸丸说自己有爹,并且表现出对季时宴的厌恶,让他深以为然。
卿酒酒以前本就厌恶他,无论怎么想,她都不可能再给自己生个孩子。
而且那丫头脸上,根本没有任何相似季时宴的地方。
这就更让季时宴相信,丸丸说的那个爹是存在的。
沈默为难道:“药王谷里的人物颇为复杂,比如钟欣欣,也是属下意外得知的,他们最近又闭门谢客,所以探查很有困难。”
也就是说,除非他们从谷里出来,不然他们要探查到消息,是件难事。
“也就是说还是不知道那丫头的爹是谁周庭樾呢自从卿涟漪死后就没有问他的消息,他人呢”
说起周庭樾,那就更为难了。
沈默难得地皱着脸:“好像,死了。”
死了
周庭樾死了
那时候卿酒酒刚死,季时宴对所有的人事都不大上心,所以没有关注过周庭樾的去向。
但他的踪迹竟然连自己的人都查不到
“我们的人查不到,跟死了也差不多了。”沈默小声嘀咕。
“再去查,死了也把骨头挖出来。”
只要能涉及到卿酒酒一点的,都要不惜一切代价翻出来。
沈默:“”
“去看看那女的。”
季时宴发话,抬步往军营看押俘虏的地方走。
钟欣欣被反绑了双手,单独一间牢房关着。
周围都是男人,不识有淫/荡的笑声传入耳中,显然都是冲着她来的。
听见脚步声,钟欣欣连眼皮子都没有抬:“我说了,我不会告诉你关于小酒的任何事,你杀了我吧。”
这么多年过去,再相见,当年王府海棠苑外凄厉的景象已经翻篇了,而他们一站一坐,倒好像换了角色。
季时宴背着手:“她明日就到大周。”
“什么!”钟欣欣终于有了动作,她双目赤红,抓着牢房的木门,恨不得撕了季时宴:“你畜生!”
“本王想不通你为何如此激动。”季时宴双手抱臂:“怕本王将一刀杀了”
“你杀了我!别碰她!”钟欣欣厉声道:“当年那些折磨还不够吗你就当她死了,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
钟欣欣清楚地记得,当年被关在王府的卿酒酒是什么样的情形。
而后来在药王谷的她,又是多么耀眼。
所有企图将卿酒酒关在牢笼里的,都是恶人,都该死!
“啧啧啧,”季时宴恶声恶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与卿酒酒苟且的男人,快说!那个丫头,是她跟谁生的!是不是徐白!”
什么
钟欣欣一直以为,季时宴这个疯子是为了让她供出当年卿酒酒假死的真相。
可是他竟然是想知道丸丸的生身父亲是谁
“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时宴脸色一变:“你笑什么!”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钟欣欣决然地看着他:“你可以把我杀了,但是别想从我口中知道一个字!”
她不会让卿酒酒再落什么把柄在季时宴手里了。
生下丸丸,是当时卿酒酒的身体所需。
相比生产,堕胎更要她的命。
虽然后来很庆幸丸丸生下来了,不过一开始,卿酒酒确实想过堕掉。
因为那是季时宴的种。
她恨季时宴,云琅已经是软肋,再多一个软肋,她有一天落到季时宴手里,就会更加无力。
“很好,本王多的是对付嘴犟的人的办法。”
季时宴环视了一圈监牢。
那些被他俘获的别国俘虏,全都虎视眈眈地望着他。
“这些俘虏,此前都是士兵,还有我们军中的将士,行军素来清苦,军中没有女人消解,大家火气难消——”
一番话,不止是钟欣欣,就连沈默也微微睁大了双眼!
这意思,是要将钟欣欣给这些将士——泄欲!
“季时宴!”钟欣欣恐惧地往后退:“你杀了我!”
她不怕死,但是不可能忍受这种折辱!
季时宴荤素不进:“将她拖出来,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停。”
呦呦鹿鸣:你们别说,我也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