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侍卫都严肃以待,提刀就要将季时宴拿下。
无奈他手上还抱着孟熙宁,孟熙宁就算在宫里再不受宠,那也是二公主。
无缘无故,他们的刀不敢冲着孟熙宁而去。
见此,孙章慧更是怒从心生:“二公主平日跟长公主就不对付,谁知道她是不是跟这个该死的侍卫联起手来坑害长公主,你们还不快将人给本宫拿下!”
听闻此,那帮侍卫倒也彻底不管不顾了,提了刀剑就往季时宴招呼过去。
卿酒酒悄悄往旁边一挪,眼观鼻鼻观心,打定主意让自己当个半透明。。
不要被季时宴牵连到一丝一毫才好。
但是季时宴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显然不受这种委屈,人在皇宫大院里当个侍卫,皇后要捉他,他却跟个大爷一样,往旁边一躲
对,躲。
你见过皇帝皇后要拿人,哪个人敢反抗的吗?
这么目中无人的作态,跟当年他在小皇帝身边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人还真是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地点地拽,生怕没人敢治他的罪吗?
以前在燕京可以说是他的地盘,没有人真敢拿他怎么样。
现在可是在上阳,他光是身份就见不得光。
怎么就这么有恃无恐不怕死呢?
卿酒酒无语了,想到这儿又往旁边挪了挪。
反正莫挨老子。
季时宴躲过侍卫的动作,似乎发现了卿酒酒的动作,竟然在侧目时,勾唇笑了一下。
他没事吧??
紧接着他看向孙章慧,继续出言不逊:“皇后如此情急,恨不得将臣与二公主当下治罪,似乎笃定了手里有我们私通的证据似的。娘娘如此着急,是怕二公主醒来说出什么不利于长公主的言论来?”
他一番话不卑不亢,落在周围人的耳朵里,却叫人觉得醍醐灌顶。
是啊,皇后为何从刚刚起就似乎对这个侍卫表现出了极大的敌意。
无论是他抱着二公主出现在东厢房还是现在,皇后似乎都分外看这个侍卫不顺眼。
可若是这个侍卫早前便有犯过错,早就应该处置了才是。
这会子还能站在这里讲话,不就说明他以往没有犯过错么?
可皇后为何要抓着他不放?
卿酒酒站在一边,望着天上数星星,一边在心底腹诽。
他好歹是大周的摄政王,铁血手腕,跟他逞嘴皮子,皇后是别想落到好的。
对付这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给他一刀,让他少说话少做事。
这是她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不过也只在她身上有用,因为季时宴对她有愧疚,换一个人,估计还得打个折。
然而一边的孟熙苑哪里能忍?
她堂堂长公主,皇帝皇后宠着,宫人们让着,今夜却受了这样的委屈,她怎么可能能忍??
“你是在这胡诌什么?本公主就算对这贱人做什么,也是出于一个长姐对妹妹的管教,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怀疑本公主??”
季时宴不怒反笑:“公主的意思就是,您承认对二公主做了些什么,比如,在她的酒里下情药?”
“你!”孟熙苑目眦欲裂地扑上来:“你给我把她放下来!看她敢不敢说本公主对她做了什么?!”
孟熙苑敢这么说,就是笃定孟熙宁就算清醒了,也不敢得罪她,指认是自己给她下的药。
她太了解孟熙宁了,这个贱人胆小怯懦,平日里打骂了都不敢反驳一声,怎么可能敢指征她?
也不知道这个季萧究竟是哪里瞎了眼,竟然冒着得罪自己的风险,也要维护这个贱人。
贱人!
当日她就应该杀了她,好不叫她有现在的机会,还被季萧抱在怀里!
今夜的事,她定然要他们付出代价。
待事情毕了,她就跟父皇将人要了来,绑在宫里头,叫他生不如死!
这副好皮囊,不知道被情药折磨的时候,又会是怎样一种姿态?
还敢这样面无表情地出口伤她么?
还是跪下来对她予取予求呢?
她堂堂长公主,无上荣宠,怎么可能被这么一个没有名头的侍卫害死?
想得美!
似乎是因为现场太吵的缘故,也或许是卿酒酒喂下去的解药功效显著,总之孟熙宁幽幽转醒。
她发现自己在季时宴怀里的时候,双瞳地震般颤了颤,而后满脸霎时布上了红晕。
季时宴见她醒了,将她往地上一放。
孟熙宁腿一软,紧跟着就冲孟召跪下来。
方才虽然意识不清醒,但是事发之前自己是怎样的光景,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孟熙苑借着带她出来醒酒的由头,将她引到了这儿,紧接着角落便冒出一个男人来!
她浑身如火烧,呼吸困难,却也不是一点都不能思考!
那男人偏偏她认识,是御前颇为谗言的一个言官,平日里就靠一张嘴哄人,年纪已经过了三十!
这就算了,他偏偏还生的尖嘴猴腮,不是好人模样。
孟熙苑竟然趁她思绪不清,站也站不稳的时候,一把将她推向那言官!
从殿里饮酒,到孟熙苑让她出门醒酒,再到这个厢房里平白出现的男人,孟熙宁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自然也知道,今日若是自己当真在这儿发生了什么,往后半生就毁了!
孟熙苑竟然如此大胆,为了整她,连前朝的人都有瓜葛!
她惊慌失措地躲,可心下却是一片心死荒凉:“姐姐,公主与朝臣勾搭,是父皇的大忌讳!你现在停手,还可以挽回,若是真叫妹妹被侮辱了,你便是大罪!”
任凭孟熙宁怎么想也想不到,以为孟熙苑只是嚣张跋扈爱为难她。
却没成想,她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敢做。
根本不能是一个歹毒可以形容的!
“哟?你还敢恐吓起本公主来了?”孟熙苑狞笑着,一把攥起孟熙宁的长发,差点将她的头皮都连根拔起:“等你成了好事,父皇就该给你指婚了,我要摘得干净,那都是不费功夫的事,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