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官脚步一顿。
他回过头来,看向卿酒酒。
果真是美人,即便现在被人泼了一头一脸的水,发簪都乱了,胡乱垂在面颊上,也难掩面容的丽色。
尤其现在唇色苍白,更添了一丝羸弱,令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小官停下来,甚至打开牢门跨腿进来,蹲在了卿酒酒的身前。。
“想知道?”
一个男人的眼神,卿酒酒怎么会看不懂。
那里头的贪婪和惊艳,黑色瞳孔倒映的只有自己的影子。
卿酒酒偏开头,轻咳了几声,点头:“想。”
听她咳嗽小官才想起来她可能染了病,但是熏心下,谁还顾得上疫病?
更何况,这女的不是有些手段,说研制的药吃了不会死人了么?
想到这他胆子大了起来,居然还一把掐起卿酒酒的下巴,将那张精致的小脸拉向自己。
居然是个不怕死的,卿酒酒眼底划过一丝幽暗。
“我也想知道,这不远千里弄回皇宫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滋味?”
“官爷还是自重吧,你也应当知道,你们大殿下不是好惹的。”
她现在挂的还是孟九安的名号,以孟九安的霸道作风,用来吓这些人应该够了。
“大殿下?”小官一笑:“大殿下人呢?我可得有一年没有在宫里见到过大殿下了,你要是有本事,倒是将他叫回来。”
“再说了,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做出什么,不都能解释为你为了保命,肆意勾引么?”
卿酒酒的脸色更为青白。
这个人说的不错,上面本就是要她死。
自古牢狱里多冤案,何况是她这么无足轻重的一条命在这儿,他们要运作,也不过是草席一裹,任活人栽赃而已。
到这儿,卿酒酒才生起一丝害怕。
她挣开钳制,往后挪了一步:“事情没有盖棺定论,我不一定就死了,但你会永远留在皇宫,你们大殿下这么聪明,难道回来不会彻查么?”
“左右是皇后娘娘庇护我们。”小官显然激不得,挑唇狞笑:“你以为还是大殿下的皇宫?娘娘不说话,就当娘娘不存在么?他一个庶出之子,也就一些眼瞎的抱紧他的大腿,呸!”
说着他还真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卿酒酒紧盯着他:“可如今长公主刚刚因为犯事被抓,即便皇后娘娘要整治后宫,也该为孙家着想,死我一个,就给大殿下的人留下了话柄。”
“哟!你还真看得起自己,大殿下的人自身难保,娘娘说了,二殿下这次时疫立功甚高,要赢得圣心根本不是难事。”
“可是二殿下查泗阳城是我给的主意,你们将我抓来,这事儿二殿下恐怕不知道吧?”
小官也是听过最近宫里一些言语的,说二殿下对临华宫这位娘娘青睐有加。
他听到这,眼神一闪,到底是有了些踟蹰。
可随即他又想起了些别的:“你也不用拿二殿下来压我,二公主说了,你是大殿下宫里的人,即便二殿下看上你,皇后的娘娘也不会同意,你到时候还是一死。”
二公主。
卿酒酒眼眸微眯,孟熙宁。
原来是她。
反应过来自己被套了话,小官顿时怒不可遏。
他猛然窜起卿酒酒的长发,将她硬拉到自己面前来,凶狠暴露无疑:“你诈我??”
孟熙宁确实是经常会去太医院。
孟熙苑落狱后,她就在后宫端了一派恭淑贤良,听说还拨出自己的银子在宫里每日提供热汤。
宫里对她的赞赏声四起,不过孟熙宁却是将功劳都推给了皇后,说是皇后教导有方。
本来因为孟熙苑的事对她多有意见的孙章慧,也在声声夸赞中渐渐卸下了成见。
左右是孟熙苑不争气,而孟熙宁又是养在她膝下的,一荣俱荣。
眼下孟熙宁在宫里口碑渐好,对她来说也不算坏事。
卿酒酒走得急,身上甚至穿的还是中衣,连药囊都没有来的及带。
她现在身体不舒服,力气不足以挣脱一个成年男人,反而被挟制的更紧。
熏心的时候,人基本不会有什么理智。
那小官更是如此,面前的女人面容昳丽,薄唇吐气如兰,让人很想一亲芳泽。
她极速地回忆了一下自己究竟在哪里得罪过孟熙宁,脑子里突然弹跳出那日在太医院如芒在背的感觉。
是因为季时宴么?
孟熙宁对季时宴的情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当然也能看出来。
难道是那天季时宴说的几句话,让孟熙宁对季时宴起疑了不成?
不然的话,孟熙宁怎么会这么断定地将她当成了假想敌,还引得皇后出了手?
突然,一种怀疑从脑海闪过,让卿酒酒醍醐灌顶!
“我还有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那个宫女死的时辰,是什么时候?”
果然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小官一笑,因为被卿酒酒身上香粉的气味取悦:“子夜。”
十二点后。
卿酒酒从太医院出来的时候,是亥时末,也就是九点十点那样。
而她和季时宴纠缠的时间,应该也有小半个时辰。
当时头昏眼花,又困得很,虽然想过会不会被发现,但是后面因为觉得季时宴这人虽然有点狂但是做事还是靠谱的,何况现在大小又是个头,他应该会躲开耳目。
所以也就没有考虑过会不会被人看见。
万一是孟熙宁看见了他们相处的姿态,所以对她起了杀意?
宫女的死从头到尾都是算计,只不过是借刀杀人而已。
有这个由头,有皇后忌惮她要太医院的位置,那根本就不用孟熙宁再出手,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问题问完了,也该给我点好处了吧?”
陌生男人的气息凑的太近,让卿酒酒忍不住喉咙发痒。
她别开脸要咳,要被捏着下巴拽回来,那男人神色发冷:“别想整什么把戏,我不吃你这套!”
他说着,就着卿酒酒微仰的头俯下身来。
反正云姑姑向来磨蹭,过来的时间,足够他办好事了!
身下女人的娇躯太过美好,他的手急不可耐地覆上卿酒酒被泼湿的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