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不过如此》
一扇大门被吱吱呀呀地拉开，男人站在门口，影子被门外的灯光在地板上投得很长很长。
他的名字是弗洛伊德·劳顿，但他在工作时更喜欢旁人称呼他的绰号。
死亡射手。
他是地球上最好的射手，尤其擅长狙击，号称弹无虚发。原本他还拥有“世界上最好杀手”的头衔，只不过最近业界冒出了一个自称“丧钟”的疯子。
那个不要命的疯子前阵子很是干过几票让业界震撼的大单子，甚至有传闻说他本人放出过狠话说“只要钱到位，就是神也不是不能杀”。不少主顾对那个疯子很是吹捧，很多人认为那家伙才是世界上最好的杀手。
对此劳顿是不以为然的。
他觉得传闻多半有言过其实的成分。总有一天他逮到机会要跟那个丧钟好好比划比划，告诉所有人谁才是业界第一。
但不是今天。
今天他是为一个大单子来的。他目前还不知道客户是谁，只知道对方出手很阔绰，预付款就有八位数。这勾起了劳顿对这趟业务的兴趣，就算为这笔预付款他也很乐意跑这么一遭。
但到指定位置一看，他却发现这儿只有个黑黢黢的空房间，半个鬼影都没有。
恶作剧？
但什么样的疯子才会花这么多钱来恶作剧？
“我一直在等你，人类。”
黑暗中响起了阴沉的嗓音。
死亡射手循声转过头，陡然怔住。
他看到了一只大猩猩。
是的没错，就是一只大猩猩。体型巨大，肌肉发达，巨大的骨架和厚实的皮肤，漆黑浓密的毛发。
劳顿呆滞了一下。
“.你是只猴子。”
“猩猩！”大猩猩恼火，“愚蠢的人类总是分不清.”
“你还在说话”
“我当然在说话。伱是聋了还是怎么？”大猩猩一脸轻蔑。
“好吧，我的客户是只会说话的猩猩。”
劳顿也不愧是见多识广的头牌杀手，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杀手规则101，永远别理会你主顾的背景，只要他给钱就行哪怕是只会说话的猩猩。
“我听说你是最好的杀手。”猩猩眯起了眼睛，“最好别让我失望，人类。”
“当然。”
说到专业劳顿立刻就自信了起来，露出了冷漠专业的表情。
“你只需要告诉我，在哪里，杀谁。”
顿了顿，他皱了下眉，突然想到些什么。
“等等，我的暗杀目标该不会是只猩猩吧？那话说在前头，这可能有点困难。因为在我看来所有猩猩长得都差不多，我可能认不出来.”
猩猩重重“哼”了一声，鼻孔收缩了一下。
“当然不是。伟大的王要杀的是个人类.要不是在人类世界行动过于醒目，我们就亲自出手了。”
“你们还有一个王。”劳顿皱眉，“所以他的名字是不是叫凯撒，然后计划要攻占地球？”
猩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好吧，说回任务。我要杀谁？”
“一个人类，在被你们称作中城的城市。”
猩猩丢下了一枚小球。金属球体滚了两圈，在地板上放出光线形成了三维投影。
劳顿眉毛又挑了一下。
一只会用高科技的猩猩.更魔幻了。
投影画面里是个帅气的金发青年，披着实验员的白大褂，模样显得有点腼腆。
“中城的巴里·艾伦，中城警署犯罪鉴定实验室的研究员。”猩猩看向死射，“能做到吗？”
“我当你要我杀谁呢一个无名小卒而已。”
劳顿自信地哼笑。
“明天的这个时候任务就完成了。报酬.”
“报酬不是问题。王能许诺给你的，比你想象的还要更多。”猩猩冷淡地说，“但别太轻敌了。这个人类.说不定会有一点不一样。”
“对我来说没什么不一样的人。”劳顿自信一笑。
哥谭的那个蝙蝠侠在传闻中被吹得神乎其神。但上个月劳顿和他刚照过一次面，觉得也就那样。
说得那么牛批，他死亡射手在被炸了辆车挨了顿打之后，还不照样成功溜掉了？
也不过就是回来后在医院里浑身缠着绷带打着石膏躺了那么一个月而已。
蝙蝠侠？
呵，不过如此。
“人被杀，就会死。”
劳顿拔出配枪，自信地在手里转了一圈。
“只要知道目标是谁，任何人.都不过是一枪的事。”
被死亡射手锁定的任何目标都唯有一死，没有例外。
难道他还能躲掉我的子弹不成？
“但愿吧。”
猩猩沉闷地哼了一声，退回到了黑暗之中。
“等你的消息。”
中城，快餐店。
“一个芝士牛肉汉堡，一个奶酪汉堡，无骨炸鸡，脆皮鸡块，，再给我热狗，沙拉，一份奶油蘑菇面”
巴里·艾伦拿着菜单一通输出，负责点单的店员小姐在纸上奋笔疾书，书写速度快到笔尖仿佛划出了残影，但依旧追不上他的速度。
一个月前，他在实验室里被一发闪电击中了。在度过卧床不起的一个月、并被医生宣判可能终生无法醒来后，几天前他奇迹般地醒了过来，并以让医生都直呼逆天的速度彻底康复并能下床活蹦乱跳了。
只不过在那之后，这些天他总是觉得很饿。
“.嗯姑且就这些吧。咦？你怎么湿了？”
“哦没.没事”
记了满满三页手都差点抽筋的店员小姐气喘吁吁，撩了下被汗液黏到额头上的发丝。
“确认一下先生，您是在等朋友吗？”
巴里眨了眨眼睛。
“没有，为什么？”
“那这些”店员奇怪地看着这被记得满满当当的三页纸，“您一个人吃？”
“哦，是啊。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胃口特别好”
店员小姐张了张嘴巴。
一个人吃好几人份的东西，还都是高油高热
你管这叫胃口好？
更绝的是，这年轻人看起来还瘦瘦的，有点小帅。
他是怎么做到像这样吃还不长胖的？
可恶，好羡慕。
店员小姐抱着本子去了。
然而没过一会儿巴里就来催了。
“抱歉，我的东西还没好吗？”他皱着眉问。
那店员惊愕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眼时间。
“那个先生，咱们虽然是快餐，但也没‘快’到那个地步。这才刚刚过去三十秒”
“才三十秒吗？”
巴里挠头。
“我怎么感觉好像已经挺久了.总之帮我催下吧，搞快点搞快点。”
说着回到了椅子上，但仿佛椅子上有刺似地坐立难安。一会儿左腿搁在右腿上，一会儿右腿又搁在左腿上，指节无意识快节奏地在桌上敲击不断.
一个餐盘放到了他面前。
“介意我坐这儿吗？”
巴里抬起头，登时惊喜。
“威廉姆斯特工？”
“是我。”
顶着“威廉姆斯特工”马甲的沈游招了下手，冲他微微一笑。
“我刚巧在附近办事路过，有一阵子没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