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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德,望风山地。
斜坡上面还是草的原野,稍微往前有一处断层,在那之下也是一片草的原野,其上耸立破碎的灰色石墙。
些许乌黑的烟气在其中伸起,携带着一些焦糊的气味。
“是不是有人煮糊东西了?我们下去看看吧。”
李秋致经常做饭,对于这些味道还是挺熟悉的。
“好、好的。”
站在断层高处,砂糖身后像是羽翼一样的披风随着山风轻轻飘动。
她轻轻往前一跳,朴素的风之翼突然出现并展开,如同滑翔的鸟儿。
那脑后束起的青绿色长发,被空中迎面而来的气流裹挟而起,飘舞着,徐徐往破碎石墙那边飞去。
李秋致暂时还没有学会风之翼,在下去的时候,并没有如此方便。
他借助山地断层的垂直壁面进行一次降落缓冲,简单的就跳了下来,然后小跑跟上了砂糖小姐。
砂糖张开双臂维持着平衡,裹着过膝式吊带丝袜的双腿,自然且放松的缓缓踩到草地上,他们带着好奇,走进残垣断壁的废墟中。
草色的地面上,一台瘫痪的遗迹守卫横倒在地上,它的身体上坐着一位红红的女孩子,最显眼的是她头上的兔耳朵发结。
深棕色的长发沿着背部垂落,将衣服上红色的兜帽也完遮掩了。
女孩的身前,是三条木棍的顶端相互捆在一起,底端稍稍分开中间吊着铁锅。
其中沸腾着黑呼呼的糊状不明物体,边缘冒出浓烈的黑气,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呛人的味道。
““安柏!?””
李秋致与砂糖同时疑惑地喊了一声,然后相互看了一眼。
砂糖同样在骑士团有任职,认识安柏是理所当然的。
“欸?”
砂糖则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身边这位年轻的冒险家,看起来他似乎与安柏也并不陌生。
红色的女孩子听到声音,肩膀突然抖了一下,连带着头上的兔耳朵发结也颤了颤。
安柏僵硬地转过头来,白皙的面容稍显尴尬,有种小秘密被发现的感觉。
她稍微站起来,将拿着长筷子的双手负在后背,用身体竭力掩藏着身后架起的锅炉。
然而,头上垂直上升的黑烟,以及透过两脚之间窥见的燃烧着的柴火,它们都是如此引人注目。
“是你们呀,你们怎么在这里?”
安柏嘴上问着话,视线却飘忽地移向一边,显然心里还是想着自己被朋友发现小秘密这件事情。
“啊我、我们是出来收集材料的,突然被、被”砂糖犹犹豫豫用稍弱的语气说着,看了眼安柏身后升腾地黑色浓烟。
手指不安分的相互戳着,她低着脑袋,突然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咳,我们在几十米外就闻到食物焦糊的味道了。”李秋致尽量将自己的话,说得委婉一些,“还有,你的锅再煮下去,大概就不能用了。”
“什、什么!”
安柏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在惊讶前面那句话,还是后面那句话。
随后,安柏颓丧地耸拉下白皙的脸,重新坐在瘫痪的遗迹守卫上,最后无可奈何地说道:“你们都发现了啊”
这么明显,想不发现都难啊李秋致暗暗想着。
安柏不擅长做饭这件事情,和她执行过任务的人都知道,额,在野外遇见过她的冒险家也知道。
就像现在李秋致他们一样。
毕竟那焦糊的黑烟都可以当成狼烟来使了。
“话说,安柏你是过来这边巡逻的吗?”
李秋致和砂糖两人一起帮安柏熄灭锅下燃烧着的柴火,用安柏随身携带的水,清洗着焦黑的铁锅。
里面的那块东西,勉强还能看出是一片肉块的形状。
“你知道的吧,前段时间望风山地的野兽,不是突然泛滥起来了吗?”
安柏将东西收回神之眼,不一会儿又恢复热情满满的样子。
“额,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吧。”
当时,猎人首领杜拉夫就是带着李秋致,在望风山地与低语森林地区狩猎。
“嗯,发现这种情况后,骑士团就去调查了,最终发现原因是,望风山地有一处位置溢出了地脉能量,导致附近的植物生长得异常繁茂。
“有了充足的食物自然吸引了许多野兽过来,我们暂时搞定地脉能量溢出的问题后,骑士团就建议猎人们来这边狩猎,野兽泛滥的问题也慢慢解决了。”
安柏坐在锈色的钢铁躯体上,裹着紧致白色过膝长靴的双腿伸直,金属的高跟鞋底反射出缕缕光泽。
她身体稍稍前倾,戴着深棕色手套的双手按在膝盖上,无聊地抚摸着。
“原来如此,既然解决了,那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李秋致和砂糖也在瘫痪的遗迹守卫身上找了个地方坐下,免得坐到满是小草的地面,被露水弄湿衣物。
“嗯,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不过,昨天有骑士团的同伴发现,现在那里已经衍出一片蓝色的地脉之花,吸引了许多魔物过去,唉看来先前解决得并不彻底。”
安柏并拢着双腿,稍稍屈起膝部,白色的长靴露出些许褶皱,她摸着小腿肚子说道。
“蓝色的地脉之花是那种吸收它的能量后,可以提升实力的,名为‘启示’的地脉之花吗?!”
砂糖左手按着锈色的钢铁略微侧身,用发亮的目光看着安柏并兴奋地说道。
如果某处的地脉能量外溢,那就很有可能衍出稀有的地脉之花,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像是金色雾气的藏金之花。
这种花的花蕾绽放后会生成摩拉,很是奇特。
另一种就是蓝色的启示之花,它会释放可供人们吸收的无副作用的神奇能量,可以强化身体,提升实力。
而身为专攻“生物炼金”方面的炼金学者,怎么不会对这种神奇的植物感兴趣呢!
地脉之花到底是纯粹的能量体,还是说也会有遗传性质呢,如果有,它能不能嫁接在其它植物上,那些植物会因此变成地脉之花吗?
砂糖好奇得不得了。
“对啦,就是那种,砂糖伱想看的话,我们一起过去就好。”
安柏白皙的脸上露出笑容,头上的兔耳朵发结迎着山地的微风略微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