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南山被薛青救下,带到了辰山藏起来。
那时,薛青十分认定南山爹娘是被陷害的,他很感激薛青对父母的相信。
从字里行间的谈话中,南山总觉得他知道什么隐情,可每当他再次追问的时候,薛青又避而不答了。
从那之后,他开始异常严格的要求他练功,不分昼夜的练,他说只有这样才能替爹娘报仇。
而后的一天,他把他带到了辰山深谷。
薛青说,里面关着一头有着三百年道行的灭蒙鸟,只要将它杀了,他便告诉南山,幕后凶手是谁。
听到这,林悠不禁皱紧了眉头,道“那时你才八岁,怎么可能斗得过?”
“他到底是何居心?”她一把抓住南山的手,有些担忧问道,“你不会真的去了吧?”
南山低低叹气“他当时说的是,为了帮我快速精进修为,只要通过这次考验,我便能对抗凶手了。”
林悠敛了眉,这话说的并没有什么不妥,可却也不是闹着玩的,若是打不过,出了意外该如何?
南山拾起桌上一块糕点,掰下一小块含进嘴里,任由甜意蔓延,这才说道“要不是遇见我师傅,我早已葬身鸟腹了”
“我后来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骗局,当年与二皇子秘联的就是薛青。”
“什么!”林悠震惊,后脊背微微发凉,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他?所以”
南山道“当我查到薛青时,早已没了他的踪影,就连鬼界投胎轮回我都找了一遍,依然没有踪迹。”
“至于你想问的,凶手是不是他?他为何冒着风险将我救下后,又把我送到灭蒙鸟前?也是我苦思不得其解的。”
“他是我爹娘信任的朋友,救我一命的恩人,我不敢也不愿往坏处去想”
他挥手轻轻召出一只银蝶,轻翅薄翼,闪着微光。
“这是寻灵蝶,只要薛青灵识还在,便能寻到他,不过这么多年也一直都没有反应,直到一月前,它开始绕在钦天监上方。”
林悠眉头越皱越深,想起薛方清此人,疑道“所以薛方清就是薛青?”
南山摇头,道“灵蝶一直找不到具体的人,我猜测钦天监下了结界,或许那个人下了禁制,才使寻灵蝶无用。”
“只是这禁制结界实在太过蹊跷,就连我师兄也瞧不出端倪。”
“我一直默默观察着钦天监的动向,却也没有丝毫线索。”
说到这,南山有些忧虑。
就连冥王也没有办法?林悠思索片刻,道“薛青当年骗你进辰山谷,必然有所图谋,时隔多年,关于你爹娘的信息、薛青的线索又开始浮出水面”
“如果他还活着,那肯定是冲着你来的,或者,他就是为了完成当时未完成的计划。”
南山笑笑,一脸无所谓,道“怕的就是他不来。”
瞧着他不当回事儿的样子,林悠眉头未舒缓半分,十分担忧,道“薛方清此人城府极深,行为处事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是仙,他是人,若连你都看不透他,那他不知隐藏的有多深。”
还有她师傅,林子落的离奇死亡与薛方清又有什么关系?
林悠有些头疼,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交织在一起了,拧成了一团浆糊,薛青?薛方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方清一举成名是因为当年的妖族侵犯之战,他到底有什么秘密?
瞧着她急切的样子,南山脸上笑意更深,凑近了摸摸她的头,道“小悠这担心我的样子,可让吾心甚慰啊!”
林悠一愣,随后一手肘将他顶开,道“说正事呢,能不能不贫?”
“嘶!”南山捂着起痛的地方,皱起脸,道,“你谋杀亲夫呢!”
林悠心头一跳,脸上通红一片,有些恼羞成怒,她舔着后槽牙,道“你说什么?”
占便宜还占上瘾了!
嘴上没把门,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南山瞪大眼睛,舔了舔嘴唇,扯出一个自认十分温柔和煦,实则尴尬的假笑,竖起大拇指,道“啊,我说你这一击如拔山撼海,功力深厚,小生佩服!佩服!”
佩服个大头鬼!林悠一脚把他踹下榻前,刚巧与突然冒出来的鬼差撞了个正着。
鬼差呆愣当场,此时不知是进是退,尴尬的立在当场。
南山咳了咳,整了整衣袍,背着手严肃道“那什么,林姑娘刚刚学了个招式,我陪她练练。”
林悠闻此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小人什么也没看见,”鬼差十分善解人意,微微一笑,眼观鼻鼻观心,伸手递上一本薄子,道,“这是薛若雪的卷宗,大人请过目。”
林悠在一旁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南山尴尬接过,朝他摆摆手,道“退下吧。”
鬼差如临大赦,一溜烟消失了不见。
林悠起身,双手环胸,道“怎么,连自己的青梅妹妹都怀疑?”
南山微一挑眉,无奈耸肩,道“当年我遍寻薛青未果,便去找了薛若雪,可也没有她的消息,此时突然冒出来,实在蹊跷。”
林悠点点头,指了指案卷,问道“写了什么?”
南山放在桌上,招呼她一起看,在看到薛若雪的死因时,不由得一愣。
她是掉入辰山谷摔死的?
两人不由对视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薛若雪为什么会在六年后突然跑去辰山?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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