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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听到这话更加疑惑,他皱着眉问:“你在说什么?什么走错了?”
裴言环顾着整个房间,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只见到了一个中年女人,并没有看到什么老夫妇。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确定这里住着一对老夫妇。”
“啊……”少年眉头紧锁,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你说的那个中年女人,长什么样子啊?”
裴言回忆了一下,刚才明明见到过中年女人,可这会儿,那女人的相貌竟然完回忆不起来,甚至这会儿仔细一想,连两人的对话都忘得差不多了。
他瞪大了眼睛,慌忙问道:“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现在完想不起来她的长相?”
少年有些怜悯地叹了口气:“不仅如此,过一会儿,你会连发生过这件事都忘了的。”
裴言立刻警觉起来,他快步走到少年的头旁边,一把揪住少年的头发,恶狠狠地问:“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忘了?”
少年吃痛,一张青灰色的脸变得狰狞扭曲:“你怎么这人这么好动手啊?赶紧收了神通吧大圣!!!”
裴言怒气冲冲地松开手,再努力回想,果然,自己开始怀疑刚才看到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
少年龇牙咧嘴地晃了晃脑袋,头皮生疼,却没有手揉,只能靠挑眉缓解。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面吸着冷气,一面给裴言解释:“这就是户川小区的症结所在。你不是第一个来到这个小区的玩家,我也不是第一次找人要内脏。他们也曾经被我骗着来到这里,但每次从101房间出来,都会忘记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但他们总会说,看到一个抱着高压锅的胖女人。可是我们这个小区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这个单元楼里的楼管员也是那对老夫妻。他们为了每个月6000元的补助金,特意做了楼管员。”
“那我看到的,真的是幻觉吗?”裴言眯了眯眸子,说完这话,便低垂下头来,陷入沉默。
少年也不知说什么,只能飘在半空中跟着沉默。
良久,裴言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再次恢复澄明,随后扭头看向少年:“我们要干什么来着?”
少年想了想,回答:“你还记得我们刚才在说什么吗?”
裴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皱眉思考着问:“什么?不是你让我跟你过来?”
少年仿佛松了口气,笑道:“是的没错,我是让你跟我过来拿404的钥匙的。”
裴言点点头,回答道:“所以钥匙呢?”
少年朝着旁边桌子上的抽屉抬了抬下巴:“钥匙就在那个抽屉里,你把它拿出来,我们就上楼。”
裴言再次点头,快步走到桌子旁边,手搭在抽屉边缘一把拉开抽屉。
一股浓郁的白烟从抽屉正中飘出来,裴言没有察觉,瞬间吸入了大量白烟。
在他身子软下去的同时,身后飘着的少年人头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与此同时,裴言直播间的画面在一串雪花过后瞬间被掐断,直播间陷入一片黑暗。
华夏国高层作战指挥室中,正在观看所有玩家直播进行分析的专家们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焦急地看向正中间座位上那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谁也不敢率先说话。
男人手指中间夹了一根香烟,香烟几乎要燃尽烧到他的手指,他也没有舒展眉毛。
秘书在旁边小声提醒:“大家都在等您的决策。”
男人终于回过神来,在烟灰缸里摁灭手中的烟屁股,坐直了身子。
旁边一位穿军装的男人目光灼灼地看向上位者,语气有些焦急地说:“领导,下命令吧,如果裴言牺牲了,那么很快诡异入侵会击溃我们的防线!如果这时不撤离,那就危险了!”
男人摆摆手,按了按额角,开口的声音有些疲惫:“我相信裴言。他是华夏国的勇士,一定不会这么容易牺牲。再等等。”
“可是……”军装男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秘书用眼神制止。
军装男人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座位上,垂下了头。
作战室里终于安静下来,每个人都低着头,似乎并不相信裴言的直播间还能再次打开。
不是,什么情况啊???看着好好的,怎么突然黑屏了?我电脑坏了???
怎么可能!你电脑坏了还能发弹幕?
对哦!那什么情况?技术问题??
画面最后一秒,裴言好像吸入了那股白烟,是不是中招了?
我曹,不是吧??!我他妈还这么年轻,我还不想死啊!!!裴言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是华夏国的精英吗?为什么连白烟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敢吸进去啊?!!!
楼上你他吗是个脑瘫吧?我真几把服了,你他妈自己不去,别人替你拼命,还在这儿说你妈的风凉话呢?
很诡异啊!这到底什么情况?
据说摄像头是植入人眼的,但是能360度旋转,所以我们才能看到裴言看不到的东西。不过,他直播间现在黑屏,不确定是没有信号还是被人蒙住了头。我觉得裴言应该没事,我们再等等吧!
说得倒轻巧!他要是死了,我们每个人都活不了!!就算国家已经做好了防御措施,但你能确定那个防御有用吗?你敢下包票吗???
那你他妈去死吧!狗东西!人事儿不懂!!!
怎么了,说不过了就开始人身攻击了是吗?在这儿装什么圣母呢?我不信下一秒你就要死了,现在还能坐在这儿笑出来!!!
……
黑色的直播间屏幕上,弹幕愈发明显。
观看直播的人们越来越愤怒,人人自危,似乎下一秒就会被诡异入侵。
而此刻,裴言躺在地上,手脚像是捆猪一样捆起来,头上蒙着一个黑色的布袋。
他静静地躺在地上,胸口的起伏并不大,让人觉得可能已经停止了呼吸。
可谁都没发现,那块黑色布袋下面,他睁着一双眼睛警惕地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