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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楹做了一个梦。
她好像重新回到了小时候。
在梦里,她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头上戴着亮晶晶的王冠。
爸爸和妈妈微笑着站在一旁,挽着手看她在舞台上表演。
那是她第一次在学校登台演出,好像获得了最佳舞蹈奖。
她抱着奖杯和奖状,欢快地从舞台上跳下来,想要扑进爸妈怀里。
可是爸爸妈妈却远远地站着,虽然脸上带着笑,但舒楹总觉得那笑中带了丝冰冷。
她大声喊着“爸爸妈妈”,奔跑着冲过去,可每当她接近爸妈时,爸妈就会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
“爸爸妈妈,你们在干什么?!”舒楹大声喊着,不再顾忌别人的眼光。
可爸爸妈妈似乎并不想让她大声喊叫,于是责备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她惊慌失措,想要追上爸妈,可爸妈头也不回,离开的速度越来越快。
她拼命想要追上,可一眨眼的功夫,爸妈竟然在她面前消失不见了!
舒楹停了下来,愣在原地,她不知道为什么爸妈要抛弃她。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奖状和奖杯,如果没有了爸妈,那这些东西,还有什么意义?
她低着头,慢慢往后退着。
她不想再往前走,她不想再一次被抛弃。
舒楹蹲下身来,将手中的奖状和奖杯丢在一边,紧紧抱住自己,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突然,一只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头顶。
舒楹抬起头来,迷茫地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那个人穿着一身矜贵的华服,乌黑的长发被盘起,用的是一根绿色的蛇形发簪。
舒楹揉了揉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姐姐,你好美啊,你是青蛇吗?”
那个人似乎笑了一下,开口却是男人的声音:“我不是青蛇,我也不是姐姐。”
舒楹朝他胸口瞄了一眼,点了点头:“嗯,你不是姐姐,姐姐的胸没有这么平。”
男人笑得更加欢快:“小丫头,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蹲在这里?”
说到这儿,舒楹突然哭出声来:“我爸妈不要我了……”
“这样啊。”男人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在她身边坐下来。
舒楹仍然哭着,她抽噎着扭头看向男人:“你是谁啊,为什么要管我啊?”
男人笑眯眯地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我是一个大善人,看不惯小朋友哭鼻子,所以,我现在在安慰你。”
“为什么要安慰我?”舒楹擦了擦眼泪,昂起头来,“我们又不认识。你不会是来拐卖小孩的吧?”
男人的俊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他尴尬地笑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我是来帮你的。”
他话锋一转,整个人的神态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我知道你现在在一个诡异世界的游戏里被控制住,我是来帮你逃脱的。如果你不听我的,那么你即将会被闷死在虫茧里面,永远留在诡异世界,变成npc。”
舒楹此刻还是几岁的小女孩状态,她眨了眨眼睛,嘴巴一扁再次哭出声来:“呜呜呜,你为什么要凶我!我爸妈从来没凶过我!你走,你这个坏人,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男人瞠目结舌,看着舒楹像一只凶猛的小兽,张牙舞爪地将自己保护起来,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他仔细盯着舒楹看,并没有漏过舒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
男人冷笑一声,往前逼近一步:“我知道,你现在是清醒状态,我也知道你想要活着出去。你现在表演是没有用的,只有和我合作,你才能或者出去,听明白了吗?”
他伸出一只手来,抓住舒楹的头发,使劲往下拉。
舒楹吃痛,瞬间从儿童状态恢复原状。
她一面疼得吸气,一面恶狠狠地拒绝:“你做梦!从你出现在我身边时,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那个神秘的蔷薇花组织里面也有你吧?别演了,你头上戴着的青蛇发簪,还有手臂上的蔷薇花蛇纹身,无一不在彰显着你的身份!想拖我下水,除非我死了!”
男人松开手,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从舒楹身边离开,往后退了两步,挑眉邪笑:“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你就死吧!”
说着,他口中念动咒语,舒楹意识所在的空间立刻摇晃起来。
天空中飘落大片大片的灰烬,落在地上,将地面烫出一个窟窿。
舒楹有些绝望地闭上双眼,早知道这么早就结束,她再来到这里之前一定先去陵园看看爸妈。
不过,爸妈应该会在那边等着自己吧?
她恍惚中,似乎看到了爸妈相互依偎着,站在远处看着她笑。
她想要靠近,可妈妈却温柔地拒绝。
“为什么?”她大声问着。
妈妈脸上沾满了泪水,痛苦地摇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楹楹,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不应该为了我们留在这里。别放弃,楹楹,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爸妈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舒楹焦急地大喊,却不能阻止两人消失。
舒楹痛苦地大喊着,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舒楹,快醒醒,快醒醒!”
舒楹紧紧闭着眼睛,还沉浸在梦中醒不过来。
“快醒醒!”
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飘在半空中,随后又重重地落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从身体上传来,舒楹终于睁开了眼睛。
四周早就没了华服男人的身影,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消失了很长时间的裴言。
裴言使劲推了推她,又拍了拍她的肩膀:“醒了吗醒了吗?”
舒楹慢慢回过神来,这才觉得自己终于能够正常呼吸。
她扫了一眼地上杂乱的丝线,哑着嗓子问:“什么情况?”
裴言松了口气,拍拍手坐在一旁:“你还问我?你自己不记得了?”
舒楹揉了揉额角,说:“我只记得和你说完一句话后,就走进了森林。可是里纱他们本来在我身边,突然就消失了。我想要去找他们,可并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走着走着,也说不了话,自己也被什么东西倒吊起来了。”
裴言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可是,我找遍了四周,也没发现吐丝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