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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图越走越近,他隐约看到小黑点好像是一个人,正被吊在木头做成的十字架台上,台子下面堆满了柴火。
被吊起来的人醒了过来,眼中露出绝望的神情。
艾伯图心中大惊,这不正是高冈里纱么!
他快速朝着黑点跑去,此刻台子周围的人们正围着台子跳着难以理解的舞蹈,一个衣着奇特的人正举着火把,想要将台子点燃。
“住手!”艾伯图大喊一声,冲到了所有人面前。
“你们要干什么?!”
举着火把的人看向艾伯图,大声说:“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扰乱我们的祭祀?”
“祭祀?”艾伯图大怒,“你们绑着的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们想要用人来祭祀吗?!”
周围的人们都围了上来,不怀好意地瞪着艾伯图。
举着火把的人冷哼一声:“你可知道她是谁?她是一个女巫!”
“女巫?她只是一个孩子!”艾伯图愤怒地大吼,“你看看她,她这么弱小,被你们捆在这架子上,她只是一个孩子!!”
周围的人听到他的话都激动起来,狂叫着想要冲向他,却被举着火把的人出声拦住。
“你说她是个孩子,我们当然知道。可她有预言功能,天底下有预言功能的只有女巫!所以,只要是女巫,那就必须被烧死!不管她是不是孩子!”
这话说完,周围人都拍着手狂笑着附和。
“没错!不管是不是孩子,必须被烧死!”
“谁叫她是个女巫呢!”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大祭司,您下命令吧!他们都是外来人,死一个还是死两个,都没什么差别!”
“是呀大祭司,您下命令吧!”
每个人眼中都闪着狂热,似乎只要杀掉两个外族人,他们的日子就会恢复如初。
艾伯图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神中充斥着坚定,“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对你们动手了。这个孩子我必须带走!”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也去死吧!”
大祭司面具下露出的半张脸突然变得狰狞可怖,随后大手一挥,围在一旁的人们得到他的准许,举起身边的工具朝着艾伯图冲过来。
艾伯图并不害怕,反倒伸出一只手,手中竟然浮现出一只弩箭。
他举起弩箭对准村民,心中有些不忍,开口劝说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和我硬碰硬,我的弩已经很久没有喝到血了,只要沾上血,就停不下来,非要喝饱才行!”
这话说完,他手中的弩箭竟像是有灵性一般,竟然颤抖着鸣响了一声。
大祭司开口笑道:“你以为,我们只有这些人吗?”
他从身上的羊皮口袋中取出一个长得像笛子一样的东西,但一看便知是用什么动物的骨头做成的。
这柄骨笛制作粗糙,就连两端的骨茬都没处理干净,甚至上面还沾着一些筋肉。
艾伯图忍不住笑出了声:“你难道要用这个东西对付我的弩箭?”
大祭司没有说话,只是将骨笛放在唇边轻轻吹奏着。
骨笛的声音并不婉转,反倒有些暗哑低沉。
大祭司吹奏的也并不是什么美妙的乐曲,更像是召唤猛兽的信号。
果然,一曲还未吹奏完毕,艾伯图便听见草原周围传来阵阵游动的沙沙声。
他警觉地往四周看去,身边竟然出现了几条小蛇。
小蛇游动着朝他扑来,艾伯图勉强躲开,可越来越多的小蛇从草丛深处游来,他根本躲不过去。
大祭司狞笑着朝他说:“你不是不怕死吗?那就尝尝葬身蛇口的滋味儿吧!”
说罢,大祭司再次举起骨笛吹奏,笛声低沉,像是在同地上还在游动的小蛇对话。
蛇群昂着头,随着笛声微微摆动着身体,朝艾伯图发起攻击。
艾伯图无法,只能快速爬上绑住高冈里纱的祭台,一面往后退,一面挥舞弩箭阻挡着蛇群的进攻。
可蛇群越来越多,他根本来不及应付,还有几条小蛇趁他不备,爬上了十字架,一口咬在高冈里纱的胳膊上。
小蛇无毒,但像是饿了很久,咬住肉后根本不想松口,几乎要将高冈里纱的整条胳膊咬烂。
艾伯图红了眼睛,抽出腰间的匕首,一把砍掉蛇头,可那蛇头仍然死死咬着里沙的胳膊不放。
他有些绝望地看着天空,突然有些后悔和裴言争吵。
如果这会儿裴言在的话,是不是打起来更得心应手一些呢?
又有无数条蛇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艾伯图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他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却瞧见裴言正挡在他面前,手中还提着大祭司的头颅。
“裴言!”艾伯图惊喜地叫道。
裴言没顾上说话,用大祭司的骨笛吹奏着,那些蛇群竟然真的害怕地扭头离开。
周围的村民被吓坏了,部瑟缩成一团,仰起头看着祭台上的三人。
艾伯图暗自抹了把眼泪,声音颤抖地说:“我那么对你,你竟然不计前嫌,还过来救我。是我太不信任你,都是因为我。可是你竟然杀了大祭司,他们好像不是npc,更像是被蒙骗的人。”
裴言见蛇群退去,将骨笛揣进兜里,这才扭头看向艾伯图。
他举起手中的头颅,递到艾伯图面前,“你自己看看,他不是npc是什么?”
艾伯图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裴言手中的并不是什么人头,而是一个泥塑的头。
可那头像是有生命,脸上还保持着被砍时的狰狞。
裴言丢掉手中的头,走到高冈里纱身边,用匕首划开绑住她的绳子,一把接住了瘫软下来的高冈里纱。
高冈里纱被长时间吊在这里,身体早已脱力,根本没办法自己站住,只能靠裴言和艾伯图托住。
她看见裴言,一张苍白的小脸上绽开一个虚弱的微笑:“裴言哥哥,你来救我了!”
裴言摇了摇头:“不是我救的,是艾伯图救的,你看现在还是他在抱着你。”
说完这话,他立刻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只留下艾伯图抱着高冈里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