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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楹立刻往后退了两步,颇为狼狈地躲开迦南的进攻,还没来得及喘气,下一刀便再度劈过来。
舒楹躲闪不及,正要闭上眼睛安静接受死亡之时,却发现那一刀竟然劈在了自己身后的墙壁上。
她连忙扭头看去,原来是侏儒,从角落里扑过来,刚好将迦南推开。
迦南怒极,想要举起长刀劈向身后的侏儒,怎奈刚才太过用力,长刀竟死死嵌在墙壁上,根本拔不下来。
“快跑!”侏儒朝舒楹大声喊着。
舒楹立刻回过神来,想要从迦南身边逃开。
谁知却慢了一步,迦南放弃了长刀,抬手捞过舒楹,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迦南慢慢收紧掐住舒楹的手,附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快点,把冥想盆交出来!”
舒楹被他掐得直翻白眼,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迦南见她实在无力反抗,竟松了松手指,让她能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舒楹甫一得到解放,立刻拼命大口呼吸着。
她手中紧紧捏着那只变小的冥想盆,拼命咳嗽了两声,哑着嗓子说:“你松开我,我就把冥想盆给你。”
迦南眯了眯眼睛,想了想,还是将手松开:“我劝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你要知道,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若是不想死,就老老实实听话!”
舒楹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我绝对不会骗你。”
迦南得到保证,松开钳住她脖颈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舒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侏儒,侏儒接收到信号往两人身边挪了挪,却被迦南发现。
迦南恶狠狠地再次掐住舒楹,咆哮道:“你他妈果然没这么好心!既然如此,那你就死吧!你死了,我来搜你的身拿走冥想盆也一样!”
说着,他慢慢收紧手掌,几乎要将舒楹掐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舒楹朝着侏儒抛出手中的冥想盆,拼尽力大声喊:“把这个交给裴言!”
侏儒身手敏捷,立刻抓住了舒楹抛过来的冥想盆,随后从身后掏出惯常使用的枪,对准了迦南。
迦南怒发冲冠,他拉起舒楹,将她挡在自己身前,朝着侏儒挑衅:“你的同伴在我手上,难道你真的不顾她的死活,非要致我于死地吗?!”
舒楹看向侏儒,眼神微微向下看。
侏儒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想都没想,举着枪对准舒楹的头,冷冷地说:“她不是我的同伴,死不死,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要的始终不过从这里活着出去!”
就在迦南愣神的瞬间,舒楹猛地弯下腰,侏儒立刻扣动扳机,子弹正中迦南眉心。
中弹的迦南愣了一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侏儒立刻跑到舒楹身边,拉上她就要往外走。
可迦南虽然躺在地上,手上却还死死攥着舒楹的手腕。
侏儒气结,抽出刀来就要砍断他的手,却被舒楹拦住。
“干什么!你难道不想赶紧离开?!”侏儒大怒。
舒楹却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正在流血的腹部:“刚才他在把我挡在身前时,已经捅了我一刀,我怕是走不动了。”
她脸色苍白,却仍然看着侏儒微笑:“现在裴言需要这个冥想盆,你一定要立刻送到裴言身边!”
话音刚落,原本中了一枪早就应该死掉的迦南却猛地睁开眼睛。
他身体扭曲成一个怪异的形状,死死抓住舒楹的手腕,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舒楹大惊,立刻朝侏儒喊道:“快走!”
侏儒也吓了一跳,立刻收好冥想盆,想要寻找出口。
可门被死死锁住,他怎么也打不开。
迦南终于拧断了舒楹的手腕,从地上爬起来,甚至还用力抽出了嵌在墙壁上的长刀。
舒楹死死抱住迦南的腿,拼尽力牵制住他给侏儒争取逃脱的时间。
侏儒实在推不开,便用手中的枪在门上打了一个大洞,刚好能使他这样身材矮小的人通过。
他在钻出去的瞬间扭头向后看去,迦南正举起手中的长刀,穿透了地上舒楹的身体。
他倒吸一口凉气,来不及缅怀,立刻抱着手中的冥想盆往楼上跑。
冥想盆中没有实体的液体似乎在跑动中晃出来了一些,白色的雾气顺着侏儒手中的伤口钻了进去。
侏儒只觉得手上一凉,再没有其他反应。
而房间里面,舒楹死死抱住迦南的脚,即便他手中的长刀穿透了自己的身体,也没有松开分毫。
她的嘴角逐渐流出鲜血,迦南为了迫使她松手,甚至在她的伤口中拼命旋转着手中的长刀。
舒楹的视线逐渐模糊,她似乎看见家乡的麦田,父母正站在田埂上朝她招手。
她微微笑着,眼眶中含着泪水,逐渐没了气息。
迦南眼睁睁看着侏儒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气得从已经死去的舒楹身上抽出长刀,猛地将她抱住自己的手砍断,这才从房间里冲出去。
舒楹静静地躺在地上,早已失去焦点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甲板上的裴言似乎感受到了这一切,他的心口突然一阵揪痛,刺的他手上的动作都有些偏差。
诺亚注意到他的动作,弯唇嘲讽道:“没有想到,身处茶道大国,竟然煮不出一壶好茶。”
裴言冷哼一声,打起精神来做好最后一道工序,在给诺亚的茶杯中注茶时倒了满满的一盏茶,茶汤已经溢出来,流在桌子上。
茶满送客,诺亚自然知道裴言的用意。
可他并不着恼,反倒无所谓地轻轻端起裴言给他倒的那杯茶,一饮而尽。
就在他喝完那盏茶后,侏儒急急忙忙从负一层跑上来,冲到裴言身边。
见来的人不是迦南,诺亚平静的脸终于有一丝松动。
他嘴角抽了抽,冷着脸看着裴言,开口说道:“裴言,看来不光你的能力强,你身边的人能力也十分强啊!竟然能从迦南手下逃出来,真是难得!”
话音刚落,甲板上突然爆出一声脆响,身形早已变大的迦南竟从负一层直接破开甲板出来。
甲板被他弄了个大洞,船身也跟着晃了晃,几乎要掀翻。
侏儒立刻将手中的冥想盆递给裴言,随后附在裴言耳边悄声说了两句话。
裴言接过冥想盆,想到已经牺牲的舒楹,心中悲痛万分,连带着手腕上的佛珠也渐渐发热发烫。
他看向诺亚和迦南,眼神中充满愤怒:“你们应该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