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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知道贸然向前不太好,但我还是不敢‘忤逆’她的要求。
为什么忤逆这个词?
那是因为她给我的那种气场真的就是至高无上的,让我不敢反抗。
又有一种心虚,就是那种对父母不孝,对领导不敬,对国家不尊的那种感觉。
准确点来说,如果我不照做,我心里居然有种在背叛她的感觉。
所以我也鬼使神差的就迈开脚步,向着井口处一步一步走去。
我站在了她的面前,心里除了警觉并没有感到太多的害怕。
反而离她越近,我也是觉得有一种可以和她握手示好的感觉。
这种感觉又像是我在长途大巴车上,邻座坐了一个十分漂亮的美女,起初我害怕,我不适应,我也不舒服。
但是随着路程不断向前,随着时间流逝,我心里就有了种想要和对方搭话,或者坐的离她更近一些的冲动。
虽然还是担忧,还是紧张,但那份靠近她的冲动也越加强烈。
我看着她真‘含情脉脉’的眼神,也没吭声,但眉头也一样微微皱起。
我顺着她目光移动的方向,慢慢的探起身子看向井底。
但我没想到的是,井水居然很高,高到我伸手就能触碰到。
但是又十分的干净,微光照在上面,能看清的地方都是透明的没有一点儿的杂质。
头顶的月亮映在上面,被我的脑袋挡住了一半,但剩下的一半就像是真真切切的是长在水中一般。
我看了好久也没有看出个什么,心想难不成这姑娘是看上我了?想要弄昏我身边所有的人,好留我独自陪她在这里赏月?
就像是被女鬼看上的凡人,大多数故事里都是被女鬼带走,或者困在梦里的某处,天天寻欢作乐
我还纳闷着呢,刚要抬头却看到井中一个小漩涡逐渐浮现,好像是井底的清泉,不停的向外涌着清凉甘甜的泉水。
看到这里,我不禁口中一干,真想捧上一捧喝个痛快。
事实也证明,人也不仅仅会被美食给馋的迈不开脚步,遇到真正的好水,同样也有尝一尝喝一口的冲动。
可就在这时,身后的解传波却突然自顾自的骂了一声。
我一听到解传波醒来了,赶忙起身想要招呼解传波别冲动,因为我怕他会和苏安莹一样,直接就被给弄昏过去。
等我起身看向解传波那里的时候,他正拍着脑袋开口破骂着:“这特酿的这一觉睡得,头都给睡大了。”
我看着解传波大大咧咧的样子,连忙竖起手指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但解传波却没看懂似的皱着眉向我一摊手:“啥意思啊老张?你站那儿干嘛呢?”
“哎?那女鬼呢?”
我一听解传波这么说话,连忙转过身看向红衣女子刚才坐过的位置,只见那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难不成又是幻觉?
我使劲拍了拍脑袋,但是周边一切建筑仍然还在。
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手中握着的枪也不知道该指向哪里。
但解传波却大大咧咧的向我走来:“可以啊老张,连女鬼都能给降伏得了,等咱这次回去我看干脆送你去茅山上进修一下捉鬼学吧!”
解传波一脸轻松的样子,很显然还并不知道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看到了一切的我肯定是没有办法这么轻松的。
不过就在我一脸阴沉着看向四周的时候,解传波已经来到了我的跟前,他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这一下我觉得拍的奇重无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吓得腿软,总之这一下差点儿没让我摔倒在地。
“老张,苏大小姐和木蓝特都去哪里了?”
“柴田那小子呢?不会是跑了吧?”
解传波一连问出我好多问题。
我的目光也是跟着解传波的问题,看向了躺在不远处的苏安莹和柴田,又扭头划过其他的空地。
可就在这一刻我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没错,苏安莹和柴田此时都还在那里,而且他俩昏倒我都是亲眼所见的。
可是木蓝特呢?
我怎么就把木蓝特给忘了?
我努力回忆着,好像在柴田倒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注意到在那控制解传波的木蓝特。
之后我所有的心思都在谁去探一探那红衣女子的身上,然后就是放在了昏倒的苏安莹身上,最后就是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口井上。
可是木蓝特
我连忙打着手电又往四周找了又找,但是无论地上还是墙边,压根就没有木蓝特的影子,连他身上的装备也没有找到。
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老解,去看看苏大小姐,这口井有问题,这个小院子也有问题!”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急忙让解传波去保护苏安莹,自己则是守在这里。
我越发感到恐惧,也开始觉得这股不知名的力量已经不是我所能掌控和对付得了的了。
解传波也许是看我表情严重,口气如命令,也连忙应了一声就转身走去。
但是还没等开始走,他那乱扫的手电却停留在了刚才那红衣女子坐过的地方,然后又是一个着急的转身,扭头就看向了我。
“老张!”
那声喊得真是歇斯底里。
“老张,这有字!”
“墨都在往下流,是刚写的!”
我闻言赶紧跑过去看,只见井沿上的确是写着一些字。
这些字的确像是刚写上去的,因为是写在了垂直的井沿上,所以没干的墨就像是水滴一样,还有往下流动的痕迹。
“老张,这写的啥玩意儿?是不是战书?”
我们两个手电照在上面,光照在乌黑的墨上,还能闪出一些亮光。
不过那字解传波不认识并不奇怪,因为是小篆,是和我古卷用的同样的字体。
这种字体其实是秦始皇一统六国之后,推行的一种叫做‘书同文,车同轨’,统一量衡的政策。
书同文,简单来说就是统一了文字,便于发展和沟通。
就和‘推广普通话,四海为一家’之类的差不多,只不过是从文字和语言共同的推广。
其意义是重大了,但和推行简体字当初的环境是不同的,如果说简体字的推行是被动的,用来救国救民。
那秦始皇的书同文就是主动的,用来治国理民。
而‘书同文’是由丞相李斯负责,是在秦国原来使用的大篆籀文的基础上,进行简化,创制了统一文字的汉字书写形式,一直流行到西汉末年呢。
可是这种字体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说明和我手里的这古卷的来源是一样的时期呢?
或者说是,写这字的人,知道我是看得懂这种我文字的,但她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所以不会写简体字?
我当然是一眼就能认出这行字是什么意思。
‘两千多年了,你终于回来了。但考验也开始了。’
我看着这句话,上面并没有标记任何的标点符号。
我之所以标记,也是为了能读得懂而已。
但是根据那几行字写的顺序和熟悉而进行的分段,我能确定那就是两句话。
前面那句像是在书写人想要写给收信人的心里话,而后面那个考验,又像是再给收信人通风报信。
但是不管怎样,我觉得我们应该马上就要面临一场很大的危机了。
她既然能有这么大的能耐,但是也并不能阻止我们的这次考验,这说明想要考验我们的人,一定比这个写信的红衣女子更厉害好几倍。
所以我觉得,神明长乘,很有可能是要对我们出手了!
我皱了皱眉,赶忙继续吩咐到解传波:“少废话,去照顾苏大小姐,无论如何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解传波连忙‘哦’了一声,就加快脚步向着苏安莹那边跑去。
我一直看着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步枪,这才算是稍微有些安心。
我拿着手电看着四周,心想不管你是谁,最好给我来明的,就算是神,那我也难说不能诛神。
我脑袋里此时就是这种想法,但我是真的没想到,我这个想法刚结束,角落里一只叫的十分难听的黑猫就炸着毛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那叫声听过的人都知道,反正那是我小时候的阴影。
小时候大半夜在爷爷奶奶家睡觉,就听到春天黑夜里,那外面的‘叫猫子’的叫的啊,真的是毛骨悚然。
因为爷爷奶奶都在身边,而我是睡在中间,所以又觉得格外的刺激。
我经常都是缩在被窝里,听着那种声音。
但是放在现在,我觉得我身上的汗毛已经比这只黑猫身上的毛炸的还要厉害。
“老张,怎么又多出个黑猫?”
“这特酿的这里怎么会有黑猫?”
解传波一边扶着还没醒的苏安莹,一边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
这家伙又没听话,让我着实也是有些着急:“你特酿的过来干什么?不是说让你照顾好苏大小姐?”
“你赶紧的给我躲远点儿,找到出口赶紧给我带着苏大小姐跑!”
我骂了一句,但解传波却也回道:“老张,没出口了呀!到处都被浓雾封死了,里面找不到尽头,进去肯定会迷路打转,咱们是被困住了啊。”
我深吸一口气,看来这次真的是不好躲过了:“那就给我带着苏大小姐躲远点儿,我不让过来别过来!”
“老张,死就死一块了,你总让我躲开是怎么一回事呢?”
“死你个头,你特酿的在跟上我不好发挥!”我又骂了一句。
解传波听到这儿,这才担心的看了我一眼:“老张,那我退后,退后掩护。”
之后,解传波才有些不舍的带着苏安莹向后退去。
我深吸一口气,就剩我一个人了,我也能和一切拼命。
那红衣女子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头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但应该不会背后捅刀吧?
因为她一直给我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我低头拿着手电照着和我保持着距离且疯狂乱叫的黑猫,也咧嘴笑了笑。
“就你吗?要不要叫你主子来?”
我甚至和黑猫说了一句话,但是我也不知道它有没有回答我,只是听着骂的更凶了。
但我没必要和一只猫置气,它一定是被放出来扰乱我思绪的。
于是我故作轻松的笑起:“知道你骂的凶,也知道你速度快,但再快能有我子弹快?”
说着,我还亮了亮我手里的枪:“认得这东西吗?”
可事实证明,不作死是不会死的。
我就连扣动扳机的时间都没抓住,那只黑猫却一跃就向我扑了过来。
等我扣下扳机的时候那猫已经铺在了我的胸膛上,它那锋利的爪子钩住的我衣服,整个身子就垂在了我的身上。
虽然我的枪因为忘记控制保险没有击发,但是那又能怎样呢,就算顺利击发很显然也是来不及的。
而且这黑猫的力量极大,就这么一个飞扑,就瞬间将我推翻出去。
那股力量就像是被一头牛撞上一般。
我整个人就感到五脏六腑在痛,落地的时候是摔在井沿,然后一个惯性整个人就一头栽进了井里。
这口井的口径其实并不大,但我就是这么不偏不倚的一头栽了进去,而这个口径让我转身都难,更别说调转方向让自己换做头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