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了,而且还救了皇帝。”姜茶沉思,“怪不得一下子底气足了。”
都敢上门来闹了。
有一点姜茶依旧想不通,“如果他被尚书令看上,又被荣沛公主看上,理应早点抛弃这村里的一切当他的走狗去啊,怎么还主动回来找我二姐姐回家?”
“会不会是尚书令知道他村里有妻后,要求他这么做的。”盛南祁答道。
“难道是……虽然知道赵德敏有用,但因为不想将荣沛公主嫁给他,所以和他商量好,让他坚持不娶公主,这样才能在没有考取功名的前提下留他在京?”
姜茶越想越觉得会是这么个可能。
说到底,因为自己的原因,赵德敏并没有按照原来轨迹如愿成为状元。
尚书令好歹在朝堂混了这么多年,不可能看不出赵德敏满腹草包。
只是碍于公主喜欢,以及赵德敏在别的地方有些能力和特殊才勉强纳入为自己所用。
没有状元的名号,公主要嫁那就是朝堂天大的笑话,还不如把发妻也一起带入京中,好断了荣沛的念想。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这么一想,所有不合理的事瞬间变得合理起来。
姜茶又道:“不好!这样来看,荣沛来了四季春,岂不是更容易针对二姐姐?”
二丫刚回四季春不久,早知道就让她在村里多躲会了。
怕什么来什么。
这厢二人才刚提到二丫,那厢外头突然传来了水盆倒地叮铃哐啷的声响。
姜茶连忙开门出去瞥了眼,发现是荣沛身边的小侍女。
她们几个人围成一团,对着中间的人指指点点。
“做事这帮鲁莽冒失可不行。”
“果然是村里人,这教养还比不上大户人家的丫头,以后怎么伺候小姐?”
“乡下人就是乡下人,哪怕有机会山鸡飞上枝头,也别妄想自己就是凤凰命。”
姜茶眉心拧成一团,不用看都知道被围住的可能是二丫。
她呵斥道,“二楼三楼都是客人厢房,你们一群人在这吵什么吵,这里是酒楼,不是你们的京城大院。”
见姜茶来了,丫鬟们让出一条路。
其中有个眼熟的侍女站出来道,“小姜老板别生气,粗使的人莽莽撞撞不小心撞倒了水盆,我们几个刚好路过说教两声罢了。”
“什么粗使的人?”姜茶一把拉起还在下面擦着水迹的二丫,她道,“这是我表姐,留在四季春替我帮忙罢了。”
语罢,又关心道,“二姐姐,别忙活了,这些事你让下人们做就行。”
“没事,本是我自己不小心。”
二丫从刚开始就一句话没说,被姜茶问了也是好脾气笑笑,“刚刚荣沛小姐指明让我端热水过去,我一个没注意,就……”
说是没注意,其实是被这群侍女们恶意拦路刁难。
“这偌大的酒楼又不是只有你一人干活,我们这儿没有指名道姓让谁忙碌一说。”
姜茶睨了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丫鬟一眼。
“你们回去告诉荣小姐一声,如果再敢在我四季春提一些野蛮要求,我可就赶客了。”
“不过是个丫头……”领头的侍女嘟囔道。
“是不是丫头你们心里有数,行了,都散了吧。”
一大堆人围在这儿像什么样子。
四季春好歹是姜茶的,这些人再怎么不满也要给她面子,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回到荣沛厢房后,这群人把方才经过的事告诉了荣沛。
荣沛本还高翘着腿等着二丫进来,自己再好生为难她一番,没想到却等来这么个局面,她摆弄袖口的手一顿,“这姜茶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
捶腿的侍女在一旁煽风点火,“公主,你说还在偏远的镇子上都敢对你这般不敬,以后入京岂不是更不把你放在眼里。”
“依奴婢看,就是乡下人没分寸,还得请个嬷嬷好生教导一下规矩才是。”另一位侍女道。
她们已经先入为主,认定即使赵德敏带着正妻入京,荣沛也依旧有正室的权利。
发妻又如何,还不是要和赵德敏一起待在公主府,做她们公主的粗使丫头,甚至地位比她们还低下。
一直跟在荣沛旁边的心腹侍女倒是比这几个小的要灵敏几分。
她道,“公主,要不还是算了,别打草惊蛇了,奴婢瞧尚书令大人这样,似是不打算将你许配给赵公子,与其在这儿得罪人,不如回京后再走一步看一步。”
若真的赏识,就不会在收到荣沛的信后还让赵德敏名落孙山。
“得罪人?哼,我荣沛何时怕过得罪谁。”
可惜荣沛并没听进去,她皱起眉心,“姜茶也就罢了,这个姜二丫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入京后还不反了天?”
“但按奴婢这些天调查,似乎姜老板和那位二丫姑娘并没有打算进京的意思。”
心腹点出道,“公主您不也看到了,姜老板已经心有所属,不像是和赵公子私下有来往有私情的模样。”
姜二丫就更别说了,逆来顺受的她看见赵德敏简直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躲都来不及,怎么会跟着一起入京,要说赵德敏胁迫还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我恶意为难,故作文章了?”荣沛不满地瞪了心腹一眼。
“奴婢不敢。”心腹叹了口气。
“奴婢只是觉得……公主似乎在遇到赵公子有关的事时,格外会失去理智些。”
在心腹眼里,荣沛不应该是这个性子。
从前的确娇横野蛮了点,但遇到孰是孰非的事上还是很有判断能力,比方今日遇到那位盛公子,便马上能以大局为重。
可只要是和赵德敏牵扯上的事,荣沛便马上跟换了个人似的,说是被夺舍也不为过。
“这说明我在意他。”
荣沛的指尖掐进手心,不甘道,“我能感受到赵公子与我的缘分,就算舅舅阻止,我也要嫁给他。”
“公主……”见说不通,心腹也没办法,幽幽抱怨道,“赵公子从京回镇上已经几日了,不也没来看过你?”
“他肯定是中间得了舅舅什么吩咐。”荣沛倔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