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松连番催促之下,岳母带着两个丫鬟从府里赶了出来,上了马车,这冯诚府内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但饶是如此两口子过惯了勤俭的日子,还是不舍得扔下太多东西。
整个府上除了尿壶没拿,基本上能拿的都拿了,把朱松看得好一阵头疼。
老丈人锁好了大门,陈管家负责赶老爷和夫人的车,李狗子负责和另外两个丫鬟去管后面专门拉东西的马车。
终于算是上路了,在朱松不断的催促之下,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儿看到应天府的城门,经过城门看守的确认之后,这才放了几人出城,出了城门就看到远处的陈正和朱高煦。
老远朱松就一挥手,示意不要等,先走。
陈正了解殿下的意思,把殿下的意思和朱高煦说明了之后,二人各自回到队伍正式上路。
这路啊是用来赶的,一路上三家连人带马,再加上马车拖了长长一条,朱松和燕王家老二老三在最前面,陈正和韩王府的护卫在后面断后。
这一路上连跑带颠儿,眼看着日头越来越高,后面也没有军队追上来,朱松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直到这时,朱松才发现,原来四哥家里其实早就已经准备好随时离开带的东西,一点都不多,就两架马车,其中有一架还是身子虚弱的朱高炽的马车。
老丈人丈母娘家的东西也不多,一架老丈人老丈母娘坐的马车,李狗子和两个丫鬟坐着的马车身上堆满了货物,两个丫鬟只能坐一个,另一个时不时就得下来小跑一会儿。
王妃实在看不过眼,便让两个丫鬟上了自己的马车,而韩王家的马车最多,一共四驾马车,其中有三驾马车,是专门拉这次成亲收的礼。
朱高煦骑马走在朱松的旁边:“二十叔真厉害!原本我还以为没个几年我们都回不去北平。二十叔刚答应没几天这就开始回家了。”
朱松离了应天府心情也大好,听着这小子拍自己的马屁,哈哈一笑。
“怎么了,开始崇拜二十叔了是不是?”
朱高煦朝着朱松抱拳:“是!侄儿最崇拜二十叔了!”
二人哈哈大笑。
笑完了之后,朱松骑着马向后看向应天的方向,只怕这个时候太孙应该接到消息了吧。
“高煦啊,以往你们来回从京师和北平往返,都习惯走哪条路?”
朱高煦回答道:“每次走的都不一样,夏天的时候就尽量走水路,到了济南府再走陆路,可现在是冬天了,北方也不好行船,所以就得走陆路,不过这次娘亲说了,一切听二十叔的安排,二十叔说怎么走我们就怎么走!”
朱松听了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四嫂的马车,只见四嫂此刻正掀开马车窗口的帘子,朝自己点头呢。
朱松回过头来,有些摸不准的说道:“这还真难为你叔了,你叔北上也就走过两次路,第一次是去落藩的时候,第二次就是现在了,我对咱们北上走的路还真不熟悉。”
“这样吧,就按照你们经常走的路,先以北平为主要目的地,等把你们送到北平之后,二十叔就不进城了,我直接出关。”
朱高煦还真的挺喜欢朱松的,虽然二十叔不会武功,但是看他骑马的这个架势,只怕单论骑术自己还比不上他呢。
所以一听朱松说把他们送到家里不进城他就说道:“二十叔进城吧,就算是不去见我父王,可是在北平城多住几日也好啊!”
朱松听了之后哈哈一笑。
“侄子,不是说我不想见你父王,实在是朝廷有规矩,藩王不得诏,是不允许私下见面的。”
“好不容易才从京师出来,难道你还想再回去吗?”
朱高煦连连摇头:“不想不想,我现在恨不得立即飞回到父王身边,这段时间我特别想家,特别想念父王!”
“侄儿就是觉得,这次能够回家赖二十叔,这不是想留二十叔在北平多待几日吗?侄儿想和叔叔亲近亲近。”
朱松听了之后哈哈一笑:“好啊,以后你带着你大哥还有你弟弟,没事去辽东开原看一看,玩一玩,虽然我那地方不大,但是林子里面的野物多呀,到时候我这个当叔叔的带着三个侄子进山打猎去!”
朱高煦听了之后,不屑的哼一声:“三弟还好,大哥还是算了,他连马都骑不了,也不知道是为啥,他这样身子弱的人,偏偏是嫡长子。”
朱松闻言看了朱高煦一眼,恍惚之间想起了这小子以后也造了反,只不过他被自己的大侄子打了没多长时间就打的出城求饶了。
他一直以来都不服自己的大哥,认为朱高炽太软弱,也太假仁假义,可惜呀,现在看来挺好的一个孩子,到后来却变成了一个莽夫。
“高煦,禁言!我听说你因为不尊敬你大哥这事被你娘打了不下十几遍了,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侄儿就是不服!”朱高煦气呼呼的说道。
“要尊重兄长!”朱松严厉道:“不要以为你大哥身子弱,就没有别的优点了,你是身体强健和你父王一样,能够骑马上战场,可是你也不要忽略了文人的能耐,你大哥的文采很好,而且治民的本领也很好。”
“你刚才不是说最崇拜二十叔了吗?二十叔也不会武功,二十叔小的时候也体弱多病,难道你只是表面上尊敬我,其实内心里根本就看不上我这个只比你大了几个月的叔叔?”
“侄儿怎么敢?”朱高煦赶紧解释道:“侄儿是真的崇拜二十叔!而且侄儿认为二十叔和大哥不一样,大哥……大哥……”
好像除了朱高炽身子虚弱不能骑马以外,朱高煦好像也说不出来他大哥其他的缺点了,朱松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但是不要想了……”
朱松接下来本来还打算劝一劝朱高煦的,可是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但是也奇了怪了,这朱高煦连自己娘的话都不听,却把朱松的话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