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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景珩转过身来,沉冷的目光落在赵老板身上。
后者对上他的眼神,禁不住脊背爬起一阵寒凉。
他那双眼虽然无比平静,却仿佛透着无边的冷意和黑暗,沉沉的,压迫性极强,又带着不明显的危险感,即便不明显,却让人生出一种死亡般的寒意来。
赵老板见状,不由得哂笑,唇角的笑意却有几分凝固起来。
盛景珩面上始终挂着柔缓的笑容,以那一副谦和姿态面对他,道:“赵老板倒是说说,什么样的人该拥有我的助理。”
“这个应该没有人比盛总更清楚。”赵老板笑呵呵说着要离开。
男主盯着他转过身去的黑漆漆的后脑勺,沉声说:“没有人应该拥有她,赵老板如果还是想要打她的主意,最好先算算自己的寿命时间,足够你消耗多久。”
他这话说得格外有深意,赵老板却听懂了。
这是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的意思。
他干巴巴地回头一笑,没再说什么,进了洗手间。
盛景珩这才收回目光,对姜疏叹道:“走吧。”
姜疏暖微微垂眸,颀长的睫毛挡住了眼帘,遮住了里头的诧异。
她当然也听出来盛景珩那话里的深意,而且她刚才分明感觉得到,他虽然一直都是用谦和姿态来面对他的生意伙伴,可当赵老板说出那句恶心的话的时候,他身上的气压低了几个度。
旁人也许不觉得,但是她距离他很近,自然无比感受得清楚。
赵老板进了洗手间后,赶紧拧开水龙头,捧了冷水往自己的脸上拍了拍。
他虽然好色,但是胆子小,刚才看见盛景珩那样的眼神,到了现在都还回不过神来。
他甚至都忽略了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直到那人开口说话,问道:“赵老板,你跟盛总要什么人?”
闻声,赵老板抬眼看了看那人,仔细分辨了下,说:“沈亦安?我听你父亲说,你出了点事,不是一直在家养病吗?”
“哈,这都过去多久了,”沈亦安笑了笑,把水龙头给拧上,随后说:“所以赵老板,刚刚我那个问题?”
赵老板跟随他这话,不由得又想起了姜疏暖的样子。
她太漂亮了,把多种不一样的感觉部结合于一身,那种矛盾感却并不显得突兀,反而极其有魅力。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一个尤物。
他道:“盛总新招来的一个生活助理,挺漂亮。”
说完,他走进了厕所隔间。
沈亦安站在原地,沉思几秒,唇角蔓延出一丝森然的笑容。
从前姜疏暖一直都围着他转,尤其是订婚后就断了所有社交,就连一直以来的闺蜜都不联系了,很多宴会她也基本不出席,上流社会其实认识她的人没几个。
只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却没见过。
沈亦安想明白这一点,自然能明白赵老板跟这件事的其中关窍。
姜疏暖在盛景珩之后上了车,司机发动引擎前往海边别墅去。
姜疏暖看着车窗外一点点往后倒退的夜景,心中还是保持着疑惑,盛景珩给她的疑惑太多了。
前世她为了渣男封闭自己太多,甚至对身边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敏锐,今生换了一种角度,却意外发现身边很多人的怪异之中。
尤其是盛景珩。
正想着,耳畔响起他沉沉的声音:“伤好些了吗。”
是在问她昨天跟宋思沫打架留下来的淤青。
姜疏暖点了点头,说:“本来也不算什么伤,就是掉了些头发而已,她比我惨得多了。”
说起这个,姜疏暖想起早上时宋父来说的事,问盛景珩说:“我要是不同意放过宋家,你会怎么做?”
盛景珩微微一笑,眼里都是冷意:“那就往死里整。”
“……”姜疏暖嘀咕道:“我一开始还真以为你不会帮我。”
“我当然不能让伯母的女儿就这么被人欺负,你说呢,”盛景珩侧目看她,见温暖的霓虹落在她身上,将她更衬出几分夜里独属于女人的美丽来,“毕竟伯母对我有养育之恩。”
姜疏暖没追问这个,她想到盛景珩对自己各种喜好行为习惯的了解,还是忍不住问道:“我觉得你好像很了解我。”
“有吗?”
姜疏暖说:“没有吗?”
“可能吧,”盛景珩没给确切回答,他端详着她的脸,道:“就算了解也不奇怪,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姜疏暖摇摇头:“但我也并不了解你。”
“怎么,你想了解我?”盛景珩哼笑一声,从她身上移开了视线。
姜疏叹道:“我也就只是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
盛景珩面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同样没再说话。
这个问题仿佛只是一颗小小的石头,扔在了水里,却连一点儿水花都没飞溅起来。
姜疏暖现在也有些明白了盛景珩这个人,不怎么会给直接回答,在外面的时候,也会用那一副温和虚伪的面具示人,关起门来,他就是个手段狠戾的无情人。
总之,不能随意招惹。
姜疏暖想着,等拿回公司,就躲他远远的。
回到别墅后,姜疏暖直奔自己房间,却不想盛景珩也追了上来。
她正要关门,他一只脚伸进来挡住了门板。
姜疏暖抬起眼看他,“你要干嘛?”
“你昨天打架的伤,还要再上药,这样疤去得快。”
姜疏暖哦了一声,这才拉开门放他进来。
盛景珩拿过医药箱,和昨晚一样,认认真真给她被宋思沫抓出来的血痕上涂抹药膏。
那些血痕不深,已经结痂了,目测过两天就会好。
他涂完最后一个血痕,说:“明天我让韩信给你再送些药膏过来,免得留疤。”
姜疏暖应声,没有多说。
盛景珩把药箱放好,又折返回沙发中,坐在姜疏暖身边。
姜疏暖奇怪道:“你还不走吗?”
“伯母那套房子,你去看过了吗?”
“还在办手续,应该过两天就行了。”姜疏暖说:“到时候再去安排。”
盛景珩淡淡嗯一声,又问:“安排好后,要自己搬回去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