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春晚倒计时,从十到一,窗外烟花盛开,照亮了整个夜空。
小滚崽被爹地抱着,小手激动的拍着,“fafa,fafa。”
顾商淮单手抱着小滚崽,一手搂着妻子,不管未来如何,此刻烟花绚丽,人生足矣。
烟花持续了十几分钟,欧阳怀夕将一瓶啤酒喝完,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将空酒瓶丢进了垃圾桶里。
“诸位新年快乐,我就先回去睡觉了,这几天排练给我累到残。”欧阳怀夕说着挥了挥手,步履不稳的向外走。
“你喝这么多怎么开车。”顾商淮蹙眉道,“我让老赵过来接你。”
老赵是欧阳家的司机。
“不用,我自己……”
“姐,我要回医院,和怀夕姐顺一段路,我送怀夕姐回去吧。”
“我自己确实不太可以。”欧阳怀夕即时改口,一手扣在了越宴棋的肩膀上,“走吧弟弟,送姐姐回家。”
越宴书有些不放心,但是还是将人送到了门口。
“你开车慢点,把人送到和你到医院都和我说一声,对了。”越宴书说着去厨房将装好水饺的保温桶给他,“这里面有三份,一份是你明天的早餐,另外两份你给刘叔和刘婶送过去。”
“知道。”越宴棋收了饭盒,“姐伱回去吧,外面冷。”
而里面,顾商淮和陆梁凛等都在看着梁景宁。
梁景宁被这三堂会审的模样盯笑了,“这次可不是我的问题,再说了,这次你们谁出面都不好使了,他们都开始拿命威胁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耗,反正我们还年轻,就耗着吧。”
梁景宁说的轻松,但是更多的是认命一般的自暴自弃。
“结婚,结婚之后各过各的,就是这样。”他和欧阳怀夕,不过是资本下的两个牺牲品罢了。
他们不是顾商淮,也不是陆梁凛,程枭,他们没有任性和孤注一掷的资格。
送走了他们,小滚崽也玩累了,趴在爹地肩头小鸡啄米,顾商淮便带他回去先睡觉。
“首,首……”迷迷糊糊还记得要守夜。
顾商淮拍了拍他的小背脊,“爹地帮你守夜,睡吧。”
小滚崽眼皮儿实在太重了,没多久便趴在爹地肩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越宴书也困,但是还是强打着精神将桌上的碗碟收了丢进洗碗机里面,不然明天客厅的味道精彩了。
越宴书正困倦着,突然被人从背后纳入怀中。
熟悉的味道让人不自觉的放松,越宴书自觉靠在他怀中。
顾商淮轻轻抬起她的右手,越宴书指尖感受到温热,下一刻便看到一枚还带着顾商淮温度的钻戒出现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之上。
那是一枚粉钻钻体,祖母绿型切割钻戒,主钻的外面用一圈小钻石包围镶嵌,仿佛被幸福所包围。
不同于常规钻戒的切割方式,但是明显越宴书很喜欢这种看似简洁大气的切割方式。
“新年礼物?”越宴书注意到和自己十指相扣的地方,同样也戴着一枚戒指,素圈银环,细看之下边缘却有一排细小的纹路,像是可以将另外一枚戒指镶嵌进去。
越宴书转身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顾商淮,新年快乐。”
顾商淮看着她,额头抵着她的,低声在她唇边道了一句:“新年快乐。”
窗外烟花依旧,他们在烟花下拥吻,让过去随烟花升起,绽放出新的未来。
然而,绽放未来固然美妙,就是有点废腰。
越宴书睡着的时候觉得她看到了日出……
大年初三,剧组开工。
越宴书的剧本已经交完了,所以现场不需要她跟着。
只是刚过完年她却精神不济,和欧阳怀夕视频的时候还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睡回笼觉。
欧阳怀夕已经拍完了一场戏,看着视频里面的女人,“这是被姓顾的妖精给吸干了?”
越宴书眼皮儿都没抬一下,更不在意镜头是怼着自己的大脑门拍的,“我是改最后几集的剧本好不好?”
头发飘进了嘴里,越宴书不耐烦的伸手去抓。
欧阳怀夕却被她手上的戒指闪瞎了眼睛,“啧啧啧,婚戒啊?”
世界顶级粉钻,如果她没记错,这枚钻石七年前的拍卖价格是7800万美金。
这是七年前的价格。
“好看吧,顾商淮送的。”如果要说这个,越宴书可就精神了,可以三百六十度给她展示了。
欧阳怀夕,“几個京市四合院戴手上能不好看吗?”
本来还在欣赏自己戒指的越宴书顿了下,欧阳怀夕说的是几个,不是一个。
“顾商淮说,不到十万。”越宴书真的问过价格,顾商淮和她说的。
欧阳怀夕呵了一声,不到十万?最后那个万改成亿差不多。
越宴书当下就要把戒指摘下来,如果真的丢了,把她买了在投胎轮回几百世怕是都还不起。
“戴着吧,你不识货估计别人也不识货,你就当个地摊货得了。”欧阳怀夕看她紧张兮兮的模样,如果被顾商淮知道他老婆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把戒指摘了,非得掐死她不可。
越宴书:“……”被骂了?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越宴书立刻毫无心理负担的又将戒指戴了回去。
欧阳怀夕被她这奇特的脑回路震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又笑了,她姐妹这脑子,确实和别人不一样。
“不过剧本我这边差不多改完了,我这边的工作差不多完全结束了。”越宴书现在主要是盯一部分细节,后面就是集中拍感情戏,卞梁看着就好了。
“要准备去非洲的事情了?”欧阳怀夕问道。
“差不多了,签证什么的都在准备了,前两天我联系过程颖,不过电话是她母亲接的,我没听到程颖的声音,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她更担心的是程颖病情恶化的比她预料中的快,所以非洲之行她也必须提前了。
“可是就算是你找到那个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给她一个交代,至少要让她知道,她的话我带到了。”越宴书靠着椅背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程颖希望等她死了之后我再去做这件事,你说她恨那个人吗?”
“这何止是恨,这是恨之入骨吧,才会自己死了才不让别人舒坦。”欧阳怀夕嗤笑出声,“而且她选择用这种方式折磨别人,就证明她确认那人喜欢她,爱她,甚至是放不下她。”
“大概是分手分的不体面吧。”她只能用体面这个词来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