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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洛樱茫然无措的神情,陆宁叹口气,说,“姑娘是聪明人,那个人既然为了你得罪了张家,必然是要回报的!”
洛樱这才明白,心中一阵酸楚,在这个世道中,人的尊严和性命根本就不值一提。她攥紧衣角,重重地磕下头,“谢谢贵人垂怜,只怪我兄妹命贱,给不起贵人要的回报。”
她将玉佩放在地上,拿起药包走了。陆宁拦住她,捡起玉佩,“姑娘做事三思而后行,留着它,给自己留条后路!”
洛樱无奈,只好先将它揣入怀中,赶紧找到洛枫。洛枫看到她的药,不禁问,“阿樱,你怎么买到的药?”
洛樱强挤出一丝笑意,“自然是趁他们没防备,偷偷才买到的。”她将手指蘸着旁边的积雪,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然后蘸起药粉,涂在哥哥的伤口上。剧痛让洛枫脸色愈白,可是他也没哼一声,只是歉意地看着妹妹,“对不起,阿樱,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洛樱清亮的眼睛看着哥哥,柔声说,“哥哥,爹走了以后,是你一直照顾我保护我,不管怎么样,只要我们相互扶持,一定会度过难关的。”
上好了药,心里紧绷的弦松了松,洛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洛枫揽住她,心疼地说,“阿樱,暂时咱们是安的,你睡一会,我来守着。”
洛樱点了点头,很快便睡着了。看着少女在自己怀中恬静的睡颜,洛枫心中一动,忍不住俯下头轻轻亲在她的头发上。一直没有离开的孟长歌看到这一幕,眼中泛起了疑惑的神色,这时陆宁在旁边催道,“公子,咱们一夜未归,李嬷嬷该一定担心了。你要我送的东西,说的话我都办完了,咱们该回去了!”
孟长歌收回目光,点了点头,“是该回去了,之后怎么样,就看她怎么想的了!”
洛枫的眼睛也发沉,身上的剧痛让他勉强与困意抵抗着。这时杂乱的脚步声从远到近地响了起来,洛枫暗道不好,推醒妹妹。可是没等两人起身,遮蔽的筐篓就被挑开,看到他们,来人兴奋地喊,“就是他们,快通知张会长!”
四五个彪形大汉围过来,洛枫捏住手里的刀,这还是他从第一波混混那里抢来的,刀刃早已发钝,他抢先跃起,向力量最薄弱的西南方劈去,那人没想到重伤下他出刀还这么迅疾,猝不及防间被他劈开一个缺口,洛枫见状毫不迟疑地拉着妹妹跑了出去。
只是没跑几步,就被赶来的张家手下再次挡住。张绍敏也来了,看到两人狼狈的样子,嫌恶地说,“给你们富贵不要,非要往鬼门关闯,不过你们俩让我折损了不少手下,是不是该付出点代价。”
他眼中泛起淫邪的光,指着洛樱,“这个丫头就赏给你们了!”
听到这话,十几个人相视一眼,洛枫紧紧地将妹妹护在身后,眼睛通红,可是以他一人之力怎敌的过这么多人,勉强砍了几个人后就被卸了刀,按在地上。另二个人抓住洛樱,其中一个人迫不及待地问,“张会长,我们真可以……”
张邵敏走过去,拿起刀挑开洛樱的衣服,雪白的臂膀刺激着在场的男人,他说,“不过一个贱丫头,你们玩死了照样给你们最高的赏钱!”
洛樱拼尽力地挣扎着,可是越来越多的手在她的身上掐捏着,下身的外裤已被褪去。洛枫的脸被张绍敏狠狠地踩在雪地上,他绝望地嘶吼着,“你们放开她,人是我伤的,要杀要剐随你们,你们放开她——”
张绍敏一脚踢在他脸上,报复地笑道,“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你这个宝贝妹妹怎么伺候男人!”
洛樱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她面若死灰,留着最后一丝力气凝聚于舌尖,想着自己如果真的受辱,不如死了算了!一个男子已经忍不住,褪下裤子骑在洛樱身上,还嘱咐着同伴,“按好她,下一个就是你!”
他正想下一步动作,却停了下来。同伴不耐烦的推推他,“怎么关键时刻不行了!”
那人拿起从洛樱掉落的玉佩,提起裤子走到张会长面前,说,“张会长,你看,这是南宫家的玉佩。”
张绍敏接过来,看到玉佩背面的“南宫”二字,有些忌惮。南宫这个姓氏本就不常见,而在锦阳城谁都知道,驻守江东,管辖此地的司令正好就姓南宫。洛樱见这个情景,急忙起身,尽力用残破的衣服将自己拢住。她看着哥哥的脸被踩在泥土中,嘴角已经开始渗出鲜血,想到刚才那生不如死的凌辱,明白那个玉佩是自己在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光亮和生机,虽然她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可是还能选择吗,身处悬崖,两旁都是深渊,只是哥哥——爹说过,哥哥还有自己的使命需要完成,怎么能因为她屈辱地死在这腌臜之地,所以她要拼一拼,哪怕能保住哥哥的性命也好。
没等人问她,洛樱眼神决绝,抢先开口,“张会长在这锦阳城中也不能一手遮天,今日我们若有三长两短,这个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张绍敏走到她面前,狐疑地问,“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洛樱深吸口气,说,“想知道是谁,为什么不让我把人请来,到时我兄妹身后之人是谁,你们自然就明白了!”
她笃定的样子让张绍敏更加疑心,挥了挥手,说,“好吧,让她去,不过小贱人,如果半个时辰内你还没回来,就等着给你哥哥收尸吧!”
洛枫死死地看着妹妹,看到那个玉佩上面的“南宫”二字,他却变了脸色,勉力爬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低声说,“阿樱,不要去!”
洛樱只当他担心自己,安慰道,“哥哥,一定会有人救我们的!”
可是洛枫神色却莫名痛苦,嘶声说,“我宁愿死,也不想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