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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继母和继妹,第一世在叶府她们如何不让自己好过的,这一世,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等除掉了他们,接下来就是方栩,渃文柳和太子他们了。
每一个伤害过她的人,都别想逃!
“小姐,竹影姑娘已经安顿好了,奴婢也服侍你歇息吧。”
吉翠的声音穿堂而过,随着声音落地,也走到了小姐面前。
思绪被打断,她回过神。
这时,指肚才传来一丝痛觉,垂眸,不自觉中拇指指甲早已掐进了肉里。
猛一松手,一抹殷红跃在食指指肚上。
“呀,怎么流血了!”吉翠眼尖,惊呼一声,急忙拿出泛旧的手帕裹住食指。
看着满脸担心的吉翠,她才恍然从痛苦的回忆中抽离出来,感受着仅有不多的一丝温暖。
“无妨的,小伤而已不碍事。对了,这几日暂时不要让竹影露面,也别被叶府的人发现。她脸上有黑斑很好认,若被认出怕是会传入渃文柳耳中,如此假死的事就要被发现了。”
“奴婢省的,小姐放心。”不等她话说完,吉翠便开口了。
之后,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被褥,虽然破旧但也勉强能用,又脱了外衣铺在上面,好让她躺下。
背上的药里有安眠成分,此时她放松了下来,自然也就开始困了,刚侧躺下,眼皮就沉重得睁不开了。
很快,睡了去。
翌日,叶姝华从柔软的被子中醒来,身下也软软的很是舒服。
昨夜她睡得极好,殷子荀命人送来的药膏止痛效果极好,涂上后一点都不疼了。
她也因此睡得很沉。
缓缓起身,止痛药药效已经过去,后背开始有些疼了,但已经明显感觉出伤口正在愈合。
就算疼也不似昨日那般揪心的疼了。
起身入眼的是柔软的被褥和枕头,正疑惑,吉翠走了过来。
“小姐您醒了,奴婢为您洗漱。”
“被褥你是从哪弄来的?”
吉翠闻此,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拿着手帕轻轻为小姐擦手,边擦边道。
“是昨夜易先生的护卫送来的,没想到那护卫这般细心,他瞧见我们没有被褥就告诉了易先生。易先生更是个大好人,直接让他送来一整套被褥。”
吉翠说得神采飞扬,言语间也尽是对他们的称赞。
面对这个易先生频繁释放的好意,叶姝华神色不喜反忧。
他究竟想要干吗?她不信他如此做没有任何目的。
但她冥思苦想,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是他想要的。
毕竟,自己目前来看只是个不受宠的郡主,靠近自己对他可没什么好处。
莫非,他也想要通过自己得余家的重视?
余家是太后娘家,是自己母亲的外祖父家,执掌兵权,余家长子余晟是一品振国将军,镇守边境。
余老则是内阁首辅,把持朝政。
在京城可谓权贵中的权贵。
虽然余老也并不见得有多疼爱自己,但自己毕竟是母亲唯一血脉,这些年也多亏余老照拂护佑。
不然她不可能活到现在,更不可能嫁给方栩。
父亲让自己活着,方栩同意娶自己,大多都是看在了余老对自己这份护佑的心。
但不管他是什么目的,这一世,她不会成为任何一个男人的棋子,更不会为任何人所用。
随后,她又回想到昨夜看到的那个飞鸟图。
看来要去调查一下这个飞鸟图了,如此才能锁定他究竟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咕咕咕。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现在已过早饭时间,但依旧没见有人来送早饭。
不用想也知道,是叶夫人故意的。
这在叶姝华意料之中,她当下摸了摸身上,自己真的是一穷二白,只有头上的银簪和一根海棠玉簪了。
刚拿下银簪想让吉翠拿去当了买点吃食回来,就见竹影跳窗进来,怀中抱着被纸袋装着的几个热腾腾的包子。
“主人,吃吧,这是我偷跑出去买的。放心,没人发现。”解释完她恭敬地将包子放在桌几上。
随后看着主人,眉头又动了动,唇畔嗫喏着,似是想说又不知该不该说。
最后还是开口了,“主人,属下去买包子听到处是您的谣言。”
顿了顿见叶姝华颔首示意她继续说,才又道。
“大家都在传主人煞星附体,不仅害死文柳公主腹中胎儿不说,还差点害死文柳公主。但方将军仁慈,并没有因此过重惩罚主人,只是小惩主人闭门思过,主人就耍性子气不过回了娘家。众人都说,此事都是主人您骄纵蛮横,不识好歹。”
其实还有更多难听的话,但都被她过滤掉了。
叶姝华听后面无表情,只眼底沉了几分,目光落在窗外某处,定定地看着。
原来这就是方栩认下休书时渃文柳说的话,不过奇怪了,他竟然没造谣是他休了自己,只在传她的煞星体质。
疑惑了一瞬再一细想,她便明了了。
本来是自己被陷害的,若经这么一传即便将真相公布出来,渃文柳只要咬死自己不知道不清楚。
那这煞星的帽子,就会更加瓷实地扣在自己头上。
而且,如此来看显然方栩还是不想自己就这么轻易离开方府,不做方府夫人的。
但,应该也不是他不想,恐怕是他投靠的太子不想让他放弃利用自己升迁,夺了余家兵权的好机会。
叶姝华想明白后敛回思绪,就听到吉翠打抱不平的声音。
“这些谣言肯定是方家人传出的!他们真的太不要脸了,本来小姐您就一直被传是煞星,现在又传出这个事,这不是存心让小姐您的名声尽毁吗!”
末了还不忘狠狠咬一口肉包子。
好似那肉包子就是方家人。
竹影则不似吉翠那般义愤填膺,她在绣春阁受训多年,深知遇事泄愤无用,想到应对的对策才是最主要的。
“主人,要不要属下去揪出造谣之人。属下绝对能找出制止谣言。”她是以死士训练的,死士藏匿和追踪是最为厉害的。
她说能,便是一定能。
这点叶姝华知道,但,她摇头道:“不用,让谣言飞一会儿,左右我的名声本就不好,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主要是你不能暴露。”
说着她抬手示意竹影走进,夜里没看清,现在却能看得清清楚楚,她半张脸几乎被黑色斑点覆盖。
这应该是她小时候为了躲避文家追杀,故意吃了有色素沉淀的毒药才至此的。
“眼下要先帮你祛除掉脸上的黑斑才是。”
说着叶姝华示意吉翠去拿纸笔,边写边道:“你父亲虽是医师,但你自小却只对药材感兴趣,现在虽然过去多年,但应该也还懂些药材吧?”
竹影身形未动,听后只心头咯噔了一下。
郡主为何会如此清楚自己的事?
不光知道自己真名中带着一个竹字,竟然还知道自己对药材感兴趣。
叶姝华说完久久不见她回应,抬眸正撞上她疑惑的眼神。
了然,道。
“你不用管我为何知道,只需明白,我会替你报仇,而你踏实为我所用,就够了。”
说着她将写好药材的纸张递到她面前。
竹影很聪明自然明白主人的意思,当下掩去疑色,接过纸张,用力点了点头。
是了,她只要报仇然后跟着主人就够了。
随后,叶姝华又摘下头上那一根玉簪,这是上等羊脂玉雕刻的海棠花。
是母亲在她出生前就为她打造的,她一直戴在身上,不知是不是血脉相承,她也自小喜欢海棠花。
只不过,现在她不喜欢了,甚至是极为厌恶。
回想她死的那一刻,看到的鲜红的海棠花,以及耳边传来渃文柳阴森的话时,她就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浑身紧绷,仿佛不能呼吸。
等再看到海棠花,就只有恶心!
敛回思绪,她急忙别过眼神,不再看那玉簪,递给竹影。
“你去当铺,将这个当了,应该能换二十两,然后去买这些药材,余下的钱拿回来,我还有其他用。记得,一定要挡住脸,万分小心。”
这些药材特殊,竹影识得只能她去买。
“小姐,这可是长公主留给您的唯一一个东西了。”
“无妨,等有钱了再赎回来就是了。”
竹影领命消失在叶府。
叶姝华坐在廊下,春日阳光暖洋洋,还不刺眼,她难得的闲适一刻。
可还未饮几口盏茶,就有人来了。
是继妹叶姝玉,她一袭水红色罗纱镶金丝裙,扭着纤细柳腰,面上化着精致妆容,款款走来。
瞧见叶姝华正晒太阳,盈盈一笑,初春乍寒,她手里却挥着团扇,阴阳怪气道:“听说姐姐的煞气都害得公主滑胎了?姐姐还真不愧是煞星,这煞气果然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