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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觉得自己挺有能耐的魂鬼已经伸出手要揍天弘了,要不是反抗军兄弟们拦着,他们估计真下得去手。
“哎呀,别挤,我都快喘不上气啦!”天弘就像掉入了泥沼一样,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我就是想问几个问题,不是打架呀!”
“王,那,那你可以问我啊!”陆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挤到了天弘身旁,棱角分明的脸就贴在天弘的脸上。
“我,我就是想问,大舍门里既然没有吃的,那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天弘说话都费劲,要不是铠甲护身,估计早被挤死了。
“这,这你问我啊,王,我就知道!”拉架第一线的胡逄喊道,“我们,我们被选拔当后补兵的,一天,一天吃一块焦黑的泥块,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饿不死。其他,其他的女人和孩子两天吃一块!”
“那,那是什么啊?大舍门里还有么?”天弘开始有些气喘了。
“都给老夫住手!”大白一声狮子吼,几乎把所有人震坐在地上。
拖着他的东子提前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看来是大白事前叮嘱过他这个徒弟。
“老夫知道是什么东西。”大白缓和了语气,冲天弘使了个眼色。
天弘立马心领神会,抬高双腿,生怕踩到自家兄弟,跟着大白往一旁走去。
“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切!”魂鬼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你们最好什么都没听到,对你们没坏处!”罗盖冷着脸,拉着国图追了过去。
这个叛变过来的家伙说得没错,那种焦黑的泥块的构成,大白刚刚说出嘴,就惹得天弘和国图有种想吐的冲动。
但大家伙都望了一眼魂鬼的方向,还是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们说什么呢?”玉君情有些好奇。
鬣歌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神秘地说到:“你最好别知道,免得以后连饭都吃不下去。”
玉君情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立马皱起眉头,一脸的嫌弃。
那东西的做法其实也不复杂,就是将战场上死亡的山精、川兽,剁成肉块之后,加入年老的魂鬼放入高压锅中烹饪。因为高压锅是绝对密封了,再加上佣兵的法力催化,锅中湮灭的魂鬼青烟得不到释放,就会以阴炁的形式强行钻进肉块之中,就跟凡间的卤肉一个道理。
在阴炁中和山精或者川兽的灵炁之后,整个肉块就会呈现一种焦黑软烂,一抓就碎的状态,也因此让众魂鬼以为是泥块做成的。
天弘缩了缩脖子,脑海中的构想已经让他脊背发凉。这种东西不但恶心,还让人毛骨悚然,也根本没法在众人面前重现此种食物。
为了减轻胃中的翻腾,他四下在战场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寻摸着,试图想找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去填补魂鬼身上的阴炁。
直到瞟到一地的山精尸体上,他突然有了新的主意。这将是一场大胆的尝试,不管结果如何,新主意都让他砰砰心跳。
再次召集兄弟们搬运山精佣兵的尸首,他要给众魂鬼来一次新的补给盛宴。
魂鬼们好奇地凑了上来,大多数还是十分热心的。见到自己家人朋友在搬运佣兵尸体,也纷纷加入了进来。
不过有些家伙就像村口的八卦传播站一样,也不知道是好心还是坏心,反正就在附近叽叽喳喳地讨论个不停。天弘对她们的行为嗤之以鼻,要是时间足够,她们能够靠猜想编出几个完整的谣言。
笔芯的母亲牵着笔芯的手怯怯地走了过来。
小家伙还跟以前一样活泼,还剩几步的时候,立马松开妈妈的手冲天弘扑了过来。
天弘怕笔芯摔倒,急忙迎了上去,一把将其抱在怀里。
“大哥哥!”
“哎,叫弘……”
那个占便宜的字,天弘这次没有说出来。想着笔芯父亲的慷慨赴死,那个字让他如鲠在喉。
“是不是又想占人家便宜?”小笔芯笑着,毫不嫌弃地往天弘的脏脸上亲了一口。
“嗯,我错啦!”天弘强迫自己贱贱地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笔芯母亲彬彬有礼,但通红的双眼让人看着都心疼。
“没有,这孩子也救过我好几次。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笔芯母亲挤出一丝笑容,用手挽了一下头发别在耳后。她还是冲天弘深深地鞠了一躬,但被玉君情和鬣歌紧忙拦下。
“日后你有什么打算?”还是女人更懂女人,玉君情将手放在笔芯母亲的肩膀上,温柔地问道。
笔芯母亲看了一眼天弘怀中的女人,又看了一眼玉君情,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鬣歌立马看个明白。
“来呦,俺家小宝贝,让鬣叔叔抱抱!”鬣歌伸出双手接过孩子。
笔芯的小眼睛在眼眶中滴溜溜乱转,她想让众人以为她在嫌弃大猪脑袋,其实是借机瞥了这几个大人一眼。这孩子什么都懂,但拙劣的演技还是因为岁数太小,让人一下子就能看穿。
孩子什么也没说,任由鬣歌抱她离开。上半身扭到观看搬运尸体那边,其实这种姿势是极其别扭的,就连天弘这个二货都能看出孩子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刻意的。
“说吧,这里就我俩。”玉君情安慰道。
女人拧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还是带着很重的鼻音跟天弘和玉君情开了口:“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笔芯爸爸刚刚牺牲,我,我有点……。”
话没说完,她就直接扑进玉君情的怀里,或许这一个动作,能让二人明白她余下没说完的东西。
看着这个脆弱的女人,天弘不禁叹了口气。
“刘碧科,过来一下!”他冲不远处大喊到。
除了列队那会儿,长舌鳗一直都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天弘知道他是因为妻子的离去而悲痛,但现在并不是考虑什么儿女情长事情的时候。
“王!”长舌鳗低着脑袋,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天弘手指女人:“这是我干闺女的母亲,从现在开始,你兼任她和我闺女的保镖!”
长舌鳗顿了一下,瞅了瞅玉君情怀中的笔芯母亲,又看了看天弘的脸色。十分不情愿地摇了摇头:“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现在没有立刻续弦的那个心情。”
天弘眼白向上一翻,一脚干脆地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