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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解放的礼长当场来了几个后空翻,一下子跃出去二三十米。化成长剑的诛九也在它身边现回了原形。
天弘捂着断臂当即跪在地上,钻心的疼痛几乎让他昏了过去。
松伯利用瞬闪来到身边,只是抓住天弘的魔化手臂就朝着地面抖了起来。没见他有什么止血的动作,更是不让天弘用另一只手去触摸这条断臂。
这时佣兵又围了上来,像是要趁这个机会一举灭了松伯和受伤的天弘。
不过松伯没有慌乱,也没有移动天弘的意思。只是大手朝着佣兵群挥了一下,临近的佣兵当即飞出去大半。
“不要让他们把血放干净,赶紧上!”仅存的礼长立马意识到什么,连连指向前方让手下开始冲锋。
此时的天弘已经从疼痛中缓解了不少,透过刚才被疼出的眼泪,他依稀看到地上的血液竟都是像沥青一样发臭的粘稠黑血,从胳膊滴下来的时候,根本都不是一滴滴的,而是拉着丝垂到了地面。
他抹了一下眼泪,看向身旁的松伯:“这,这是怎么回事?”
“魔化的血液就是黑色的,再加上被那小子控制了,因此粘稠地不愿意流下来!”松伯继续挥舞着手臂,驱散蜂拥而来的佣兵,“你可别乱动,趁着这个机会把受控制的血液都放干净吧!”
“那,那它们怎么办?”又一阵剧痛,惹得天弘眉头一皱。
“交给老头我了!正好很长时间没有活动身体了,现在该运动运动了!”松伯站了起来,不放心地回头看向天弘,“你要是不想死,或者不想变成别人的傀儡,就老实把黑血放干净,要不我可保不了你!”
天弘艰难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一定听从指挥。
可就在松伯冲出去不久,天弘的魔化手臂立马开始愈合起来。这是变身的能力在苏醒,看着逐渐长出的新手臂立马慌了神。
如果真要眼瞅着伤口长回去,那还谈什么排净黑血,又怎么跟老人家交代。天弘忍着剧痛收回变身状态,不想差点疼晕过去。
胳膊和十指一样都连着心呢,在变身的时候就感觉到剧痛,收回之后那种疼痛的程度更是无法言喻。
天弘大叫一声,直接侧倒在地上。胳膊传来的几乎可以让他晕厥的痛感已经不是用手掐着就能缓解的。
可这次令人意外的是,变身状态已经收回,那魔化手臂上的黑色毛发却没有任何改变。也不知道是受伤的原因还是真的有人在操控他的身体,趁机吸取更多的能量。
那能是谁呢?难道是面前的礼长?能够操控傀儡的只有它们了!一个战死,一个还在跟老头纠缠,真的会分出精力在自己这边么?
天弘摇了摇头,当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个区区的礼长,如果真有如此能力的话,那就不是统领这么几个手下的情况了。也更不会带着佣兵在地下躲着,而早就跟冥军对拼上了。
是里德!
眼前一亮的同时,也感觉到头皮发麻。看似这家伙没什么能耐,却是最不该忽略的地方。
它要是真没什么手段,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拼着命用此残的方式上来挑逗自己。而且每次涂抹完它血液的同时,都不急于离开,而是看着天弘有没有变化才做出接下来的决定。
这么说来,那问题就一定出在它的黑血之中。它是用那东西在置换什么,比如松伯说的法力能量,甚至还有控制意识的能力。
好家伙,那不是妥妥的现代版七伤拳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想到这里,天弘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立马催动体内三炁将黑血尽快逼出体外。
可这条魔化的手臂就跟故意和自己作对一般,越是催动法术排挤,那伤口的恢复速度就越快。明明没有变身的状态,结果现在连小手都快长出来了。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忍着疼痛站起身来。望了望身边可用的东西,毫不犹豫冲面前的巨镰走了过去。
单脚用力一踩,巨镰立马横着立了起来。天弘瞅了瞅自己的胳膊,又瞅了瞅镰刀锋利的刀刃,闭着眼睛就用手臂撞了上去。
“胡闹!”松伯突然闪了回来,一脚把天弘即将蹭到刀刃的胳膊挑了起来。
“干啥啊?一会儿伤口就愈合了!”天弘不解地看着松伯。
“自己断开的不算,那样放不出来黑血!”松伯正色道。
“啥意思?伤口在,血出不来?”
松伯点了点头:“就是如此,你主观意识越强,那黑血的粘黏性就越好!到时候就给你大卸八块,也放不出来多少血液!”
这特么哪来的逻辑?天弘不禁翻了个白眼。自己身体里的血液还出现了自我意识?那想排空它们怎么办?难道还得用钩子伸进血管掏上几下么?
不过这小子脑袋灵光,眼珠子只是转了一圈,立马就将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诛九身上。
“那也不行!”
“啊!”天弘揉着被拍痛的脑门,置气般地看向松伯,“又咋了?不是我自己砍的也不行?刚才不久是那么断的么!”
“你已经有主观意识了,谁砍都不行!”
“我了个擦,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天弘骂道,心中可越来越慌。
现在不是放不放血那么简单,而是回想起刚才能力越来越弱,怒气也越来越低,那松伯说的话就一定是有道理的。一定是里德那个混蛋隔空偷了自己的法术,让自己变成了现在这么不堪!
“长好就将就用吧!剩下的我来想办法!”松伯拍了拍天弘的肩膀,再次冲了上去。
天弘的下巴动了很久,就像嘴里有块口香糖似的。涣散的眼神也慢慢变得坚毅,这不就是他的人生写照么?随意就好,还想那么能起什么作用?
又朝地上啐了一口,冲着死去的礼长慢慢走了过去。天眼随之展开,对这里还是进行详细的扫描,顺便看看能不能再找到那三个混蛋的身影。
虽然在原地转了两圈都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他还是看到了一个极其难以察觉的东西。
不管倒地的傀儡还是现在还在战斗的诛九,都有一根特别细特别细的黑线连接在所属的礼长身上。
因此他立马明白了这些家伙的工作原理,朝着死去的那个礼长尸体旁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