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蝉笑笑:“家里这么大,楼上的客房那么多,去住什么酒店?老方最近出差了不在家,你干脆就在这里陪我好了,等剧组开机的时候我们一起进组就是。”
“那也太好了,其实要是去住酒店的话,我也不方便,身份证什么的都还在家里呢。”陈瑜有点不好意思,要是没有姜蝉收留她的话,她要不就去和沈晨挤,否则就只能回楚梓祺家里了。
“我看你就是被楚梓祺吃地死死的,不过后面谁克谁还不一定。”姜蝉拿起茶几上的一本书:“待会儿张妈会给你收拾房间,有什么需要的你和张妈说,当自己家就好。”
“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客气的!”陈瑜展颜一笑:“不知道为什么,茯苓,咱们俩虽然是同龄人,可我总觉得你比我成熟多了。”
姜蝉翻书的手一顿,她都过了不知道几辈子,要是再不成熟,那不成巨婴了?
“像你这样的性格很好,相处起来不累。”
陈瑜的脑袋在姜蝉的肩膀上拱了拱:“你就是在说我头脑简单吗?我发现我一次只能够专心地做一件事。”
“能够静得下心来做事情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现在人就是太浮躁了,你这样很好,不需要和别人攀比,做好自己就很好。”
“说地也是,茯苓,我到现在都好像在梦里呢,你说楚梓祺他这么费尽心机地和我结婚,到底图地是什么?”
姜蝉微微侧了侧脸,看着像小猫儿一样抱着她手臂的陈瑜:“我觉得他是图你这个人的,其实不管外在的条件有多么的优秀,最重要的还是和这个人相处,和你在一起会很舒服很轻松愉悦,也许这就是原因吧。”
“那我觉得和茯苓你在一起也很轻松愉悦啊,为什么你们没有……”
陈瑜也很疑惑,方茯苓的条件这么好,名校毕业,家世显赫,事业也如日中天的,而且待人接物也如沐春风的,为什么方茯苓和楚梓祺就没有擦出火花来?
况且两家还是世交,几乎是一起长大的。
“怎么说呢?”姜蝉合起书:“年少时候哪里懂得什么叫**情?随着年龄增长,眼界渐渐开阔,我发现这个世界上爱情固然美好,可是并不是除了爱情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明白了,茯苓你就是一个女强人。”陈瑜翻了个白眼:“那我以后就指着茯苓带我飞了。”
“就算我不是一个女强人,我和楚梓祺也是不合适的,老方辛苦打下的家业需要继承,我要是和楚梓祺真的有什么,以后的家业就都姓楚了,这是老方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从客观的角度来说,方家要是和楚家联姻的话,吃亏的最后还是方家,谁让老方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的?
要是方茯苓一嫁出去,老方的那些基业不都跟着去了别人家?除非是方茯苓招赘,但是姜蝉目前又不考虑感情的事情,所以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说。
“唉,茯苓你太优秀了,我以后也要那么优秀才好。”陈瑜叹息了一声,随后便元气满满。
“那你加油哦,上去看看你的房间吧,到点儿了下来吃饭。”姜蝉捏捏眉心,将陈瑜打发去了房间。
虽然原主方茯苓陷入了沉睡,但是在看到陈瑜的时候,姜蝉还是能够感知到方茯苓的情绪的,既有羡慕嫉妒,又有愧疚,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委实复杂地很。
从本心上来讲,方茯苓的上辈子确实做错了很多事情,可是最后她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自己锒铛入狱,老方的公司落入了别人的手里,而老方最后也穷困潦倒。
可是这一切要怪罪在别人的头上吗?归根结底最大的原因还是她自己走错了路,她自己执迷不悟,楚梓祺已经不止一次地明确拒绝了她,可是她还是在别人的世界里蹦跶个不停。
她做的那许多的事情,对陈瑜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最后自己也没有落地好处。况且楚梓祺对她已经是足够留情,起码在老方的公司遭遇艰难的时候,楚梓祺没有落井下石。
所以方茯苓的心愿还有一个,就是希望能够补偿陈瑜一些。虽然这辈子的她没有对陈瑜做些什么,可是上辈子的记忆是抹杀不了的。
由此也能够看出来,方茯苓这个人还没坏到无可救药。这也是姜蝉只所以接下这个任务的原因。有的人能够拉一把的还是拉一把,知道做错了事情那就要尽力地补救才是。
再说姜蝉也仔细分析了方茯苓的性格,她之所以上辈子在楚梓祺那一棵树上吊死,归根结底还是她眼界不够开阔,想要得到的东西太容易了。
她的眼光只局限于爱情上面,却没有着眼于大方向上,殊不知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很多东西是非常美好的。
如今她接手了方茯苓的身子,让她的人生从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公主,变成了一个声名鹊起的新锐导演,见识到了更多的风景,也开阔了眼界。
同时也让她知道,爱情固然美好,可是执着于一个心有所属的人,并为此去做种种小动作,那无非是在轻贱自己。
这个世界上男人很多,并不只有楚梓祺一个,只要你走出去,会发现很多优秀的人。
这也是姜蝉想要传达给方茯苓的理念,如今看来,感觉到方茯苓对楚梓祺的执念是越来越少,姜蝉勾起唇角,看来也不是无可救药嘛。
看陈瑜上楼了,姜蝉合起书本,找来空白的纸笔。她说好了要拍沈晨的剧本,自然不只是说说的,她要从现在起就开始思量,起码分镜头需要一一地画出来吧。
得益于良好的记忆力,故事情节她全都记在脑海里。这么忙忙碌碌地,一连画了十几个个镜头,转眼就夕阳西下了。
“茯苓,该吃饭了,我上去叫陈小姐下来吃饭。”张妈摆好餐盘,招呼在客厅的落地窗处心无旁骛的姜蝉,此时地毯上已经零散地扔了许多纸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