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辈修士最是讲究因果,她和你爷爷之间有因果,这当然是要了结的。可你和她之间的因果已经不存在了,剑骨已经被她拿走了。”
“所以你不要再将杜辛夷放在心上,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欠下她的是你祖父,这些因果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旁人插手不了,也解决不了。”
看云灵海听进去了,云父云母才放下大半的心。
“你好好将这件事想清楚,没有想清楚不要筑基。”云父又交代了一句:“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凡事都顺着自己的意思来?你祖父的例子就摆在面前,人生留下遗憾是肯定的。”
“但是我们要了解这些遗憾存在的原因,并且努力地接受它们,毕竟有因才有果。你做了初一,就不能怨别人做十五,杀人偿命那是天经地义,并不因为修士和凡人的身份有别而谁就比谁高贵几分。”
“自己想清楚吧。”云父抬了抬手,在云灵海的周围布下了一个静心阵。他今天说地已经足够多了,如果云灵海自己走不出来的话,他的修仙之路也走不了多远。
情感上他不愿意这么去想,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们作为父母的只能看护他一段时间,后来终究是要靠他自己。
“你说灵海他能够想清楚吗?”洞府外,云母还忧心忡忡。她这么多年就只有云灵海这么一个儿子,眼看他如今要生出心魔,她当然不放心。
“他是我们的儿子,我自然希望他能够想清楚。”云父皱了皱眉:“他要是想不清楚,估计修仙之路就止步于此了。”
“说来还是年龄太小,见过的世面太少。”在回去的路上,云父和云母分析着云灵海的心思。
“他将所有的一切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他,父亲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那时候灵海才刚刚出生,他哪里懂得这些?”云母眼泪落了下来:“当初我就不赞同将剑骨炼化,谁知道父亲是从哪里弄来的?如今倒好,平白地招来了这么一个敌人。”
“只能日后我们好好地开导灵海,父亲的事情他只能够接受,不要让他插手。”云父心情也不好,说实话杜辛夷如今已然成了他们心中的一根刺。
也许等到杜辛夷和云玄霖之间有了一个结果之后,这根刺才会彻底地拔除掉。至于结果到底是什么,他们也只能够接受。
云雾宗的刑法堂内,云玄霖自然也知道了杜辛夷已经结丹。他微微扯了扯唇角:“不过金丹而已。”
牢狱外的一名老祖沉着脸:“她才二十一岁。”
云玄霖其余的什么都没说,看云玄霖执迷不悟的样子,老祖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牢狱。
云玄霖这个人算是彻底地废了,作为一名修士,虽然没有律法约束,但是却要对自身的言行更加地有度,云玄霖如今已然是执迷不悟。
他总是认为自己的对的,固执地相信自己就是理法,觉得自己强大就凌驾于众人之上。这个人已经走入了自己的死胡同,别人是点不醒他的。
剑宗。
在花了半年的时间巩固修为后,姜蝉从明未那里拿到了杜辛夷的父母转世之后的地址,和这一批剑宗弟子一起出门招新了。
这是宗门对姜蝉的培养,随着姜蝉的成长,她已经成为了宗门中年轻一代的翘楚,也是时候往她的肩膀上压担子了。
这次出门招新,也是宗门给姜蝉的任务。恰好杜辛夷的父母转世的地点就在剑宗招新地点的附近,也便于姜蝉行事、
在同门面前,姜蝉基本不会使用千幻珠,只有她独自出门历练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她才会催动千幻珠。
如今的杜辛夷已经长大成人,她一袭红色法袍,简单大方浑身透着一股英气。
话说明丰给的这件法袍果真不一般啊,金丹期的雷劫都没有将这件法袍劈坏了,三万上品灵石果然不同凡响。
这或许是穷鬼师父浑身上下唯一值钱的东西了,就这么给了自己。
姜蝉想到这里就觉得别看明丰不着调,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徒弟还是不错的。要不这次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也回去孝敬孝敬他?
这次出来招新依然是向远哲带队,谁让他是剑宗的大师兄呢?虽然这个大师兄现在已经被小师妹甩出去了一大截。
姜蝉一是从旁辅助,另一个就是跟在后面长长见识,毕竟从她拜入剑宗到现在,一共就出去了两次,阅历可以说是少地可怜。
剑宗招新一共三天时间,在第三天的时候,姜蝉和向远哲通了个气,按照明未给的地址找到了杜辛夷的父母的转世。
“大娃,该吃饭了,吃完午饭再折腾你的药材。”一温柔的女声响起,蹲在院子里的一五六岁的男娃娃拍了拍手:“娘,我马上来。”
姜蝉隐在半空中,仔细地看着这个男孩儿。从他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一丝杜仲的模样,但是看着这个男孩子她却觉得很亲切。
男娃走进房子,忽然一个健硕的男人扛着一捆柴火推开柴扉走了进来。看到院子中晒的那些药材,男人小心地避开了这些,将柴火搁在了院子一角。
“爹回来了。”两道身影从屋子里奔了出来,一边一个抱着男人的大腿。两个孩子差不多大小,看样子像是双胞胎。
“让你们爹先洗把脸,天气这么热。”一娴静如水的妇人走出来,嗔怪两个孩子,左手牵着刚刚姜蝉见到的大娃。
男人笑笑,伸手解下腰间的一个布袋子,“这是我早上上山摘的果子,你们帮爹拿过去洗洗?”
“爹你真好!”
两个男娃娃拎着布袋子,大娃早就过去打水,一家五口看着其乐融融。
“咱们这里比较偏僻,我听说最近剑宗要招新了,大娃也六岁了,要不让大娃去碰碰运气?”
一家人坐定吃午饭,男人忽然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