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蝉是好说歹说,才说服了塔姆。至于博古和博达的手早就捏地咯咯作响,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女王在中原有仇人。
看两人紧咬牙关,姜蝉笑道:“如果是以前,我会觉得这件事很难办到,可如今咱们位高权重,再去找回场子已经是轻而易举,你们这么激动做什么?”
在面对博古博达和杜梓书等心腹的时候,姜蝉非常地平易近人,很少用尊称,几乎都是平辈论交。
“我知道你们是为我抱不平,可换个角度想,如果不是对方出手,或许我这辈子还没有遇到你们的机会不是?”
博达:“那是两码事,女王您不要混淆概念。”
姜蝉耸肩:“好吧,我只有一个要求,在咱们离开庆朝前不要做什么,至于离开后他们发生什么事情,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老实说,姜蝉早就看庆朝的这帮龟孙子不顺眼了。若是换了个野心勃勃的人来,对方在一统部落后,早就想着挥师南下了。
其实庆朝百姓的日子并不太好过,边城百姓还好一些,因为有铁骑军的威名在,起码没有什么烧杀抢掠的事情发生,可是在中原,豪取强夺的事情太多了。
主要还不是因为上层统治的缘故?庆丰帝都六十了,太子也将四十多了,可他都当了二十多年的太子了,还迟迟不能上位。
再加上太子下面还有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等人,个个都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能够拉拢的势力就拉拢,能够圈在手里的利益就尽量地圈在手里等等。
统治者哪里管底层人民的生活?如今北宸还有不少从庆朝流浪过来的难民呢,还不是在中原过不下去了?
当然了,北宸对国民的入驻是非常严格的,起码不能够是庆朝的探子吧?至于身份地位这些姜蝉并不在乎,她这么大肚量还容不下这些人?
当然,也得益于这些人,他们带来了中原优良的农作物或者纺织或者别的技术,杜梓书当初就是跟着这些人一起过来的。
又恰巧碰到了姜蝉,姜蝉遇到他的时候,杜梓书已经是奄奄一息,若不是姜蝉用了无数的灵丹妙药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如今杜梓书早就去阎王殿报道了。
只是杜梓书身上的寒毒霸道地很,这些年里姜蝉让人打探消息,也只知道皇宫内有一株火芝,别的就再也没有火芝的消息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博古和博达,她娘姬氏又过来了。一进来她就握着姜蝉的手,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姜蝉看,眼神里满是担心。
姜蝉轻笑:“阿娘,想去中原玩玩吗?您也从中原回来几年了,想不想故地重游一番?”
姬氏眼睛一亮,转而又有点担心:“你是去办正事的,我跟着去合适吗?”
姜蝉:“只要你想去,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阿娘您就说想不想去吧?”
姬氏:“想!北宸我基本都走遍了,没什么新鲜的了。”
姜蝉:“知道阿娘你闲不住,这次出使庆朝您就和我一起去吧,也出去散散心。”
杜梓书:“还带娘娘去啊,这目标是不是太大了?”
姜蝉:“你是不是傻?我们说要去,可没打算这么大张旗鼓地过去,乔装打扮你不懂?”
杜梓书了然:“明白,就是说竖一个靶子在那里,而咱们就悄悄地沉在水下面,也便于我们见机行事。”
“就是这样,梓书,你给庆丰帝回一封信,就说这次我们特意带着北宸皇太后出来散心,我估摸着庆丰帝会更开心。”
姜蝉手指在姬氏的发间穿梭,没多久就给姬氏编了几条小辫儿出来。姬氏也不打扰姜蝉,她自己都开心地不得了。
姬氏虽说今年已经三十五六,可形容举止还带着一丝天真烂漫之气,和姜蝉的相处更多的也像个孩子似的,非常地依赖姜蝉。
尤其是在塞外的这五年,她更是养尊处优,可以说姜蝉将姬氏娇惯地像是小公主似的。姬氏也是一个忘性大的,北宸的优渥生活早就让她忘记了过去的痛苦折磨。
在姜蝉和杜梓书说话的时候,姬氏也就是眨巴着眼看着。在姜蝉拆她头发的时候,她还换了下姿势,好让姜蝉更加顺手。
给姬氏换了一个新的发型,姜蝉揉揉她的脑袋:“咱们半个月后出发,阿娘可以现在就准备行囊了,看看您有哪些东西要带上。”
姬氏站起身,欢喜地跑了出去。看姜蝉像宠闺女似的宠着姬氏,杜梓书眨眼:“您和皇太后的感情真好。”
姜蝉:“看到她我的心里很安宁,似乎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或许像我们这样的人,最适合的就是找一个心思简单的,若是在家里都成天盘算地话,那也没什么意思了。”
杜梓书:“也不尽然,若是找一个心思简单的,也许我们会觉得轻松,可有的时候也难免对方不能体会到我们的心思,因为我们都会将自己的真实情感藏地很深,旁人很难看出来。”
姜蝉:“有利有弊吧,左右我有阿娘在,我是没有你说的这种感觉。你等会儿和桑臣还有桑渠通口气,接下来的半个月就是对他们的考察。”
杜梓书严肃起来:“是的,臣这就去叮嘱他们几句。”
女王要出使庆朝,这件事自然是瞒不过别人的,这不朝中的大臣们见劝说姜蝉无望,也只能够叮嘱姜蝉带上更多的侍卫随性在侧。
至于铁骑军的首领博古和博达,早就被一干老臣们耳提面命,让他们跟在姜蝉的身边寸步不离。他们拿姜蝉没有法子,至于博达和博古则是被大臣们训地像个鹌鹑似的。
就像是塔姆说的,如今姜蝉可是北宸的主心骨,更类似于镇宅神兽,哪怕姜蝉什么都不做,只要有她在,他们都觉得无比安心。
哪知道这次女王要出使庆朝,老臣们这心里都惴惴的,就担心女王这次出去会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