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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五正要说什么,秦武忙用右手碰了他一下。陈五立时笑了,说:“我们也不认识韩文,也没骗他的钱。他胡说八道呢!”
李丽知道陈、秦二人心中有鬼,自己追问不出什么,便不再追问了。陈五说:“小李,天色已晚,咱们回家吧。”
三人便回到阳光小区大门外,秦武回自己家去了,陈五、李丽则各自回自己住处。李丽睡下来,一时间想了很多。
陈五究竟是何许人也?他是如何认识韩文的?为什么韩文会在纸条上那样留言,说陈五骗他三万,他要骗陈五一百万?
陈五是如何骗取韩文三万块钱的?既然那人头不是刘龙的,那又会是谁的呢?那死者真是韩文杀死的吗?
李丽心中充满了疑惑。她用手机给韩文打电话,虽然电话通了,但韩文始终不接。给韩文发微信,韩文也不回复。
李丽心想:“小韩既然爱我,我和他分别这么长时间了,他应该想我、主动联系我才对啊,却又为什么不理我?”
“难道他已移情别恋,找下别的对象了?”一时间,李丽心中又是茫然,又是奇怪。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觉。
李丽心想:“陈五的目的已昭然若揭。自己若拒绝陈五,只怕陈五会对自己不利。自己既不喜欢陈五,当应尽快离开。”
但不知怎么回事,这几天陈五把家中铁柜的钥匙收回去了,而且连续拖欠李丽工资三个月,迟迟不给。
如果陈五不拖欠李丽工资,李丽早就离开阳光小区,摆脱陈五了。毕竟李丽是为赚钱,才在服装店给陈五卖衣服的。
如果陈五不收回钥匙,李丽也可以直接扣下自己的工资走人。但她为了要回剩余的工资,不得不晢时住在这里。
李丽心想:“难道陈五已猜出自己的心思,料到自己会逃跑,所以才故意收回钱柜钥匙,迟迟不给自己结清工资?”
次日是李丽的休假日,李丽来到陈五楼门外,轻轻地敲了敲门。不大一会,陈五打开门,李丽走了进去。
原来,这段日子以来,陈五本人在服装店已不好好上班了。李丽下班后,陈五来接班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因此,这时,李丽来到陈五家,陈五在。陈五见是李丽来了,自是很高兴,请她在大厅桌旁坐下,端上水果糕点。
李丽开门见山,说:“老五,你已连续三个月没给我发工资了。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给我结清工资?等得我花都谢了。”
李丽接着说:“前几个月,我爸爸得了脑瘤,家里没钱看病,我向朋友借了二十五万块钱。我得尽快给人家还钱。”
陈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小李啊,实在对不起!近来,我正筹措经费准备开公司,手头有些紧,再等等吧。”
李丽听了,很是不高兴,心中将信将疑。陈五正要说什么,忽然有人敲起了门。陈五打开门,络缌胡子大汉走了进来。
陈五看着络缌大汉,说:“王流,你来有事吗?”敢情,这位曾在饭店调戏过李丽、被陈五打过的大汉姓王,名流。
王流说:“我自投奔大哥以来,没给大哥建一件功劳。今天想为大哥立功,建一件功劳。”陈五说:“什么功劳?”
王流说:“听兄弟们说,大哥雇人杀刘龙没有成功。我这里倒有一个办法,可以整治刘龙。”陈五说:“什么办法?”
王流说:“近来,我得到确切消息,刘龙会和一些混混们饮洒。回家途中必经过一条街,这街名叫‘红旗街’。”
红旗街是安平市较为偏僻的一条街,常有黑道上的人在此打架、斗殴,抢劫。寻常老百姓都不敢经过这条街。
由于红旗街是各路黑道人物的重要出没点,社会治安极差,这里经常发生凶杀、抢劫、强奸等违法犯罪事件。
老百姓每每经过红旗街时,总是绕道而行,唯恐撞上黑道上的人物。但刘龙是黑道上的恶霸,自不怕走红旗街。
王流接着说:“大哥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领弟兄们埋伏在红旗街,等刘龙醉酒经过时,狠狠揍刘龙。”
陈五大喜,说:“好办法!这叫以牙还牙。老子早就想狠狠地教训这刘龙一番,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李丽心中疑惑不定,心想:“这王流曾被陈五当众打过,心中难免会记恨陈五。只怕他这是设圈套,诱骗、报复陈五。”
但是,李丽当着王流的面,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只是劝陈五说:“老五,忘记仇恨,不要再去找刘龙的麻烦了。”
陈五是个粗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他可没有李丽想那么多,也没有领会到李丽的言外之意,对王流的居心怀疑、设防。
陈五笑了笑,对李丽说:“小李,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这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和我同去美国。”
这时,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陈五去开了门,却是秦武、梁铤、秃头三人走了进来。陈五让三人坐下。
陈五看着秦武,述说了先前王流献计教训刘龙之事。秦武大惊,说:“大哥,王流刚投奔咱们,他的话不可信。”
梁铤、秃头也说:“是啊!大哥不可轻易相信王流的话。王流在饭店曾被大哥打过,只怕他这是引诱你上当报复你。”
王流听了,立时涨红了脸,争辩道:“我既投奔大哥,怎会坑骗大哥?大哥若不信,我愿和大哥同去伏击刘龙。”
陈五为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他不知道社会上人心险恶,对人缺乏防备心,顿时被王流忽悠住了。
陈五看着秦武、梁铤、秃头说:“你们惧怕刘龙,就直接和老子说,何必说人家王流是引诱老子上当报复老子呢?”
陈五又看着王流说:“你知道刘龙具体什么时候会从红旗街经过?”王流说:“估计今天上午十点,刘龙会从红旗街经过。”
陈五看了看手表,已是上午九点,对王流说:“刘龙酒醉经过红旗街,有咱们两个人就足可对付他了。”
秦武、梁铤、秃头正要说什么,陈五说:“你们都给老子闭嘴!”对秦武说:“你倒是对老子忠实,却让老子被骗一百万。”
秦武向陈五献计,雇人杀刘龙,结果偷鸡不成,反被屎了一把米。非但没有杀死刘龙,还让陈五被骗了一百万块钱。
秦武因为这件事,心里一直愧对陈五。这时,只听见陈五又骂道:“关键时刻没你们。”秦武羞愧难当,再也没有说什么。
陈五回过头,对王流说:“走,咱们去红旗街等候伏击刘龙。”便和王流下了楼,来到小区院内奥迪车旁。
陈五和王流正要上车,忽听背后有人叫道:“老五!”陈、王二人不由一惊,转过身一看,却是李丽跟了出来。
原来,李丽想起陈五对自己的好来,怕陈五出事,决定跟陈、王二人一起赶往红旗街,以便危急关头救助陈五。
李丽向陈五述说了己意,陈五顿时笑了,说:“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救我?再说,我一个大男人还用你一个弱女子救?”
陈五接着说:“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跟着我们可以,但必须老老实实地呆在车里,不许你参和我们男人的事情。”
李丽说:“好,但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陈五不由一惊,说:“什么事情?”王流也很好奇,用惊讶的目光望着李丽。
李丽说:“教训刘龙只可打疼刘龙,万不可打伤、打残、打死刘龙。”陈五听了,略一沉吟,说:“好吧。”
此时,李丽已考下了驾照。每天早上,李丽赶往服装店上班,陈五都会让李丽开着奥迪车,二人同行到公交车站。
陈五之所以这样做,自是为了让李丽练习开车。因此,李丽的驾驶技术已娴熟,能独自开着车,在大城市行驶。
这次赶往红旗街,陈五便让李丽开着奥迪车。李丽怕撞上黑道上的混混们,从未去过红旗街,不认识去红旗街的路。
王流便坐在副驾驶给她指路。陈五自坐在后排座位上。李丽开着车来到红旗街边的一个胡同口,停了下来。
陈五说:“咱们就埋伏在这里,等候刘龙。”王流说:“好。”陈五看了看手表,距离十点还有三十分钟。三人静静地等候。
等了一会,王流突然抱着肚子,对陈五说:“大哥,我肚子疼,去趟厕所。”陈五说:“去吧,给老子快点解决,别磨叽。”
王流说:“好。”嘴角掠过一丝阴笑。陈五低着头,没注意到王流的表情。李丽却注意到了,总觉得王流心中有鬼。
李丽劝道:“老五,我总觉得这里暗藏杀机。咱们呆在这里太被动了,还是回家吧。”陈五说:“没事,你太多虑了。”
过了一会,王流并没有回来。陈五觉得有些奇怪,对李丽说:“莫非这小子掉进厕所坑里了?我去看看他。”
李丽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同时心里更加觉得奇怪,说:“去吧。当心周围的人,若见异常,马上撒回来。”
陈五说:“好。”便去了。于是,李丽便独自一个人坐在车上副驾驶等候。过了一会,已是十点了,未见王、陈一人回来。
李丽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心想:“难道老五又被刘龙暗算了?”便拔了奥迪车的钥匙,下了车,来到红旗街边。
李丽仔细打量了红旗街一番,但见人烟稀少,且都是些男人来往经过,两旁的商铺大多关着门,一片荒凉的景象。
李丽心里骂道:“真是个鬼地方!”来到最近的公共厕所外面,等了好大一会,却不见王、陈二人任何一人出来。
李丽心想:“这是怎么回事?王流不见了,倒不足为奇,怎么陈五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