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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铤面显惭愧之色,低下了头,说:“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想必你也知道,老大这个人非常喜欢你。”
“他怕你离开他,便名义上让我来陪你、帮你干活,实际上让我监视你、看管你,把你每天的所作所为如实向他报告。”
“刚开始,他也不怎么严格,只是让我每天来你看望你一次,帮你干干活,把你的所作所为如实告诉他就行了。”
“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越来越严格了。要求我和他二十四小时轮流守在你楼门外,每人守六个钟头。”
李丽听了他的话,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两次逃跑,撞上了梁铤和陈五,原来二人二十四小时轮流守在房门外。
至于夜间李丽逃跑,陈五在梁铤之后出现,那不过是陈五来替梁铤守门而已。至此,陈五的动机在李丽面前暴露无遗。
这时,梁铤对李丽说:“我对你说的这些话,你千万别告诉老大,是我和你说的。你若告诉了他,他会打死我的。”
李丽心地善良,心想:“他不过是陈五的部下,他这样做也是被逼无奈。陈五才是罪魁祸首,最可恨,最不可饶恕。”
李丽想到这里,便说:“好吧,我不告诉陈五就是了。”知道梁铤是不会放她走的,便只好回到楼房里,观看窗外的风景。
到了晚上,李丽坐在大厅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谋划逃跑策略。忽然,楼门外传来几声“噔噔”的敲门声。
从敲门声判断,来人不可能是陈五。陈五的敲门声又重又大,而这敲门声又轻又小。李丽暗想:“这是谁啊?”
李丽来到门囗,将锁把按下,将门打开。却见一位中年警察带着三个警察走了进来,门右侧秦武站着。
秦武惊讶地看着四位警察走近李丽的楼房。李丽心想:“这陈五做什么去了,让秦武代替他守门防范我逃跑?”
李丽仔细打量众警察,其中两位警察正是以前来过的一胖一瘦两警察。另外一个警察是位小伙子,李丽觉得他很面熟。
为首的中年警察,李丽不认识。小伙子警察笑嘻嘻地看着李丽,说:“怎么,中央纪检委的姑娘,认不得我了?”
小伙子一提说中央纪检委,李丽立时想了起来。原来,这小伙子正是开着出租车和她一起跟踪陈五的那位小伙子。
李丽顿时又惊又喜,用手指着小伙子,说:“原来是你。你现在怎么当了警察了?”小伙子说:“我一直就是警察。”
李丽不由一惊,暗想:“难道陈五贩毒公安已有警觉,他那日也是去跟踪、探查陈五的?”一时间,李丽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时,中年警察说:“认识就好。”向李丽出示了工作证,说:“我是安平市公安局局长常安,我们在调查一个案子。”
常安接着说:“关于陈五,我们想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此时,李丽心中痛恨陈五,已和陈五反目成仇。
所以,李丽不打算再包庇陈五了,说:“好,我知道多少,就告诉你们多少?”旁边瘦警察拿出本子和笔,准备记录。
常安说:“姑娘,你真是中央纪检部门的领导吗?”李丽说:“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妹,那天不过是胡说而已。”
常安说:“已经有人向我们举报陈五有贩毒嫌疑,你可知道陈五贩毒的事情?”这时,小伙子警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李丽。
本来李丽想向常安盘说出陈五的犯罪事实,但突然之间又想起了陈五对自己的诸般好处,又开始犹豫起来。
善良的人就是这样,记恩不记仇。李丽犹豫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说:“不知道。这种事情,他怎会让我知道呢?”
常安用怀疑的目光瞄了她一眼,说:“真的不知道?”李丽低下头,轻声说:“真的不知道。”撒完谎后,她的脸微微发红。
常安也不再追问,说:“外界传言,你是陈五的情妇,这事是真的吗?”李丽说:“不是。不过是好事之徒的谣传而已。”
常安沉默了一会,半晌说:“陈五与人打架斗殴,打死了人,这事你可知道?”李丽吃了一惊,说:“不知道啊!”
李丽话声微微一顿,问道:“这事什么时候发生的?他把谁给打死了?”常安说:“今天下午。他把恶霸刘龙打死了。”
原来,是日下午,刘龙让秦武代替自己守在李丽楼房门外,自己却独自一个人来到大街上转悠,正好遇到了刘龙。
陈五想起两次被刘龙暗算之事,顿时怒火中烧,和刘龙打了起来。由于架打得太过激烈,陈五一时失手,打死了刘龙。
李丽听了常安的话,又是一惊,心想:“怪不得今天下午陈五没来守门,原来他打死了人,知道不能再回家,逃了。”
同时,李丽也替陈五惋惜,心想:“老五啊,老五,你这辈子完了。自古以来,杀人者偿命。你等着被判死刑吧。”
常安看着李丽,说:“你现在知道陈五在哪里吗?”李丽说:“不知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楼房里呆着,没见他来。”
常安说:“你肯定知道陈五的手机号码了。这样吧,你给陈五打个电话,让他回来。我们就埋伏在你家里,逮捕陈五。”
李丽心软,本不想协助公安逮捕陈五,这时手机又被陈五夺去,便说:“陈五的手机号码在我的手机通讯录里记着。”
李丽接着说:“但我的手机已被陈五借去用去了。我心里是不记得陈五手机号码的。家里也没本子记着他的手机号码。”
她仍不忍心揭发陈五监禁自己的违法行为,只得这样说。常安叹了口气,说:“算了吧,我还是另想办法逮捕陈五吧。”
常安说完,便带着三个警察要走,李丽想要逃跑,便说:“常局长,我想找我男朋友去,你们能带我去找吗?”
常安顿时笑了,说:“你倒是挺会搭顺车的。如今,半夜抽人血的歹徒未被我们逮捕,你一个女孩子夜里出门很危险。”
“我们四位警察索性就做一次护花使者,护送你去找男朋友。但我们不知道,你男朋友具体在哪里住着?”
李丽心想:“如今的韩文,今非昔比,已是百万富翁。他很有可能把昔日的楼房再买回来。”便说了韩文昔日楼房的地址。
常安便和三位警察带着李丽出了楼房。此时的李丽,当然带上了自己的行李箱。李丽见秦武不见了,心中疑惑不定。
下了楼,来到小区院内,李丽把行李箱放入警车后背箱。正要上车,秦武从一旁走过来,说:“韩文今天来过门房。”
秦武曾劝陈五杀李丽,因此李丽对秦武不信任。秦武将一部手机递给李丽,说:“这是韩文的手机,他让我转交给你。”
李丽拿着那部手机,仔细检查了一下,确是韩文的手机。李丽这才相信了秦武的话,说:“韩文有没有说什么?”
秦武说:“他说来,他说他在乐安宾馆三楼十六号房间住着。他让你晚上到他那里一趟,顺便把他的手机还给他。”
李丽心中顿时欢喜万分,眼睛里不由地流出几滴眼泪,心想:“小韩,我们终于团聚了。这次,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常安见李丽眼睛里流出了泪,不由一惊,笑着说:“怎么?哭鼻子了?有多长时间没见男朋友了?想男朋友吧?”
李丽羞涩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说:“谁想他了?人家不过是风吹进眼睛里沙子,难受才流了几滴眼泪。”
常安回头看了车后排三位警察一眼,指着李丽对三人说:“你们看,她还不承认呢?”小伙子警察说:“人家害羞。”
这时,李丽在警车副驾驶坐了下来。常安便开着警车,和三位警察一同送李丽到乐安宾馆。此时,已是夜里九点了。
到了乐安宾馆附近,警车停了下来。李丽向常安等人道完谢,便下了车,从车后背箱取出行李箱,便向乐安宾馆走。
李丽进入乐安宾馆底楼,前台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说:“你好!要住店吗?”李丽说:“我不住,我来找一个人。”
女人说:“找谁?叫什么名字?”李丽说:“他叫韩文。”女人说:“我一直在这里负责登记住店的客人,没有一个叫韩文的。”
李丽心中有些奇怪,怀疑自己找错了宾馆,略微镇定了一下,忙问:“这里是乐安宾馆吗?”女人睁大了眼睛,说:“是啊!”
李丽又问:“安平就一个乐安宾馆吧?”女人说:“当然是。”李丽心想:“这就对了。想是住店的客人太多,她记错了。”
李丽说:“我去楼上看看有没有韩文,没有我便走了。”女人说:“行。”李丽便上了三楼,但见这家宾馆楼道里铺着地毯。
李丽心想:“住在这家宾馆的房间里,一定很舒适。”来到十六号房间门外,从里面传来一阵男女猛烈欢快的呻吟声。
李丽吃了一惊,心想:“难道小韩已找下对象,爱上别的女孩了。怪不得我给他打电话、发微信,他总是不理我。”
正要离开,忽然又想起上初中时韩文给自己写的情书来,韩文对自己是那么的痴情、迷恋,又觉得不可能。
李丽便又回过身来,轻轻地敲了敲门。不大一会,门便开了,李丽也没多想,心中好奇,一下子闯了进去。
李丽立时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只见陈五光着上半身,怀中搂着一位长头发女子,坐在被窝里,笑着看着自己。
李丽知道自己上当了,回过身便要逃跑,门却被后面的梁铤堵住了。陈五对怀中的女子说:“你先出去吧。”
女子很是不高兴,冷哼一声,穿起衣服,扭着腰走向门口。梁铤打开门,将她放了出去,又将门重新关好。
陈五穿起衣服,望着李丽大笑,说:“秦武的计谋果然厉害,一只美人鱼已上钩了,不知另一只小鲜肉鱼足否会上钩?”
李丽不由一惊,这美人鱼不用说,自是指自己。这小鲜肉鱼指的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