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
聂波想也没想地就点头。
然后就点了擅使飞刀的马三十五、擅用石子当暗器的游二十三、和擅长机关消息的余三十一。
所有侍卫们的武功都不错,狄映挑的时候,也是专门盯着他们尤为擅长的方面去挑的。
四十个人、各自擅长的领域都有不同。
看着聂波点完人后、带着就走了,狄映想了想,对房斌道:“我们一行人太扎眼了。以后你和聂波、负责带领侍卫队们、远远地坠在我和彭凉的后面。
需要紧急联系时、用烟花或者哨音就行。”
房斌:“……大人您这是嫌弃我们了?”
狄映微笑摇头,解释道:“我喜欢微服私访。你们呼啦啦地跟着我,我就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房斌听了,这才重重点头答应。
狄映看看他,郑重交代道:“聂波铁直、你擅计谋,冲锋陷阵的事情归他、出谋划策的事情归你。”
说着,狄映还握了握房斌的肩膀,认真看着他的双眼道:“我信你,你也要信我。无论什么事、你相信我,都会有办法解决的。”
房斌回看了眼大人,垂首躬身、慨然应了。
狄映便带着彭凉,抬脚出了客栈、走上了街。
杭州的风景美如画,细雨霏霏、船巷悠悠,很能给人宁和安静之感。
身处其间,仿佛时间都能停止在一刻,总不禁令心神沉醉。
州城内的景象也很“江南风味”。
一边是街、另一边就是或宽或窄的河流,处处是各式的大小木桥、石桥。
河面上,还穿梭着花船、渔船、观景船、行船、商船等等,大小也不一。
看着繁忙、听着热闹,却不会给人一种紧张和局促、或者焦虑感。
狄映慢慢沿着这样的街道行走着,看着、听着,只觉心底都是柔软的。
但有些人,却是并不懂得惜福二字是怎么写的。
河面上,一条小船上、一位四十多岁、头发已花白的中年妇人,带着满脸的疲惫和悲苦之色,一篙一篙地在撑着小船。
小船有个到处补过窟窿的竹篷,篷底下、船底上,摆放着破旧的被褥、陶锅、陶碗之类,还有一个小小的、没有燃起的炭炉。
船头木板上,妇人站在那里,脚边,有个大竹筐,里面,是一支支新新鲜鲜、还带着水珠的、含苞待放的荷花。
显然:妇人是吃住都在这条小船上,平时就靠卖花为生。
“杜婶子?又出来卖花了啊?我家今日正好有客要来,你划近些儿,我挑两支。”
街岸边,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掩着个小篮,笑着招呼卖花妇人。
杜婶答应一声,将小船靠过去,放下竹竿,再将整个花筐抱起、举高、顶在头上。
“哎哎哎,杜婶,不用不用,你放下,随便给我拿两支就行,你的花最新鲜,回去插瓶啊,能开好几日呢。”
女子见状,急忙就要阻止。
杜婶只摇头。
顶得吃力、面上的神情,却很温软。
女子便也不再跟杜婶拗了,赶紧地就抽出两支荷花,想了想,又再抽出了两支。
将四个铜板扔进花筐,然后就一手提着花筐,帮一把杜婶。
杜婶将花筐贴着肩膀放下后,看到里面的铜板,捡起两枚,就要还给那女子。
女子却是已跑开了。
杜婶无奈、又温软慈蔼地笑。“慢点儿跑,莫摔了。”
“嗳!”
女子脆生生答应着,再转回头来,朝着杜婶挥手道:“杜婶你坚持住、案子一定会告赢的,我们都等着你的好消息!”
杜婶点头,眼中有水光闪烁。
再对着女子挥了两下手后,重新拿起竹竿、撑起来。
撑到河底、推着小船缓缓向前。
案子两个字,让狄映的脚步顿了顿。
他望着杜婶,正想吩咐彭凉、去四下打听一下相关消息之时。
河面的另一端,一艘比杜婶的船、大一些的舢板之类,忽然撞了过来。
径直地就撞向了杜婶的船。
“砰!”地一声。
猝不及防间,杜婶的小船剧烈晃动了起来。
花筐翻进了河里。
辛辛苦苦、赶早采摘的一支支荷花花苞,就此飘浮在了水面上。
杜婶也一个站立不稳,掉入了河水之中。
她在水中挣扎了几下,然后深呼吸、稳住心神,攀住船沿,看向了对面撞上她船只的女子。
眼神里,满是悲愤。
那女子约摸十八岁左右,长得很有江南女子的风格,面容娇俏、身型玲珑。
一袭对襟粉色长裙、乌发半挽成髻,表明了未嫁的身份。
然而:漂亮的脸蛋、娇润的红唇,展现出来的却是……
“姓杜的,别给脸不要脸!一大把岁数了,不好好地滚到犄角旮旯里苟且偷生,还非得死活不消停是吧?
本姑娘都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女儿的死、不关本姑娘的事,你就是不听、就是要四处告状。
怎么?还嫌挨打挨得不够?非得逼本姑娘弄死你是不是?你个老不休的狗东西,赶紧滚出杭州城!”
“吁……”
街岸边,看到这一幕的百姓中,有不少人口中发出了吁声。
之前买花的女子,三步并作两步返回,隔着街栏就指着那粉裙女子、喝斥道:“吕茶,你死活就不肯做个人了是吧?
穿得人模狗样儿的、长得人模狗样儿的,说话、做事,却是半点儿人味都没有!
你和窦婷的事、咱们杭州城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偏你还聒不知耻、不但害死了窦婷、逼死窦府一家,现在就连唯一的杜婶都不放过,你还长没长人的心肝儿?!”
“就是!这个吕茶,就是人面兽心的代表,简直丢尽我们女子的脸面。官府就是不长眼、老天就是不长眼,不收了这样的祸害、还让她四处蹦哒作贱人!”
一个老婆婆接口骂道。
一个小伙子也看不惯吕茶,出声接腔:“吕茶,你的恶迹已昭然若揭,只等杜婶找到青天、必将你投入牢狱、让你受那拔舌之苦。”
另一个小伙子却板脸怼过来道:“人家女子之间的事,你个读书之男子多言作甚?吕茶是黑是白、官府都没个定论,你还是谨言慎行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