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王氏刚刚才说了如今她还在病中,吃不得这些东西,只能纷纷垂眸看着面前的清粥小菜,恨不能当场晕过去。
“你怎么不吃?是因为没胃口吗,不过病中总会如此,扛过这阵子就好了。”
云昭月一副安慰的语气开口,话音落下还不忘往嘴里又塞了一块红烧肉,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王氏的牙都快咬碎了,只能埋头将面前的东西尽快扒拉进嘴里,才匆匆起身,“我吃饱了,先回去休息。”
话音落下,就急匆匆转过身离去,逗的灵汐笑出了声。
“还是娘娘有办法。”
方才那种情况,若不是王妃反应够快,只怕吃亏的就得是她们了!
“这才刚开始。”
云昭月却对这对母女的本事再清楚不过,如今王氏更不可能轻易放过她了,那就看看究竟是谁的本事大!
正吃着,身后传来一阵轮椅声,正是烟竹推着沈北晏,停在云昭月面前。
“本王可能一起?”
“本来就吃不完,王爷请便。”云昭月正想着如何才能不浪费,没想到沈北晏就过来了。
二人难得坐在一起安安静静用膳,倒是王氏给的机会。
“王爷慢用。”
云昭月拿起帕子擦了擦嘴,正要进去,就听沈北晏用不轻不重的声音开口。
“王妃尽管进去,本王就在这里等着。”
闻言,云昭月脚步微顿,看了眼面前敞开的房门,便理解了沈北晏此举何意,这是在给她撑腰呢!看王氏还敢不敢故意折磨她。
果然,王氏坐在屋里还计划着一会怎么让云昭月吃吃苦头,措不及防听到沈北晏的声音,竟是让她浑身打了个冷战。
刚一抬头,就见云昭月笑着走了进来,只是这笑却愈发让王氏后背发凉。
云昭月进到屋里,沈北晏还真就坐在院中,用过膳后,便翻开一本书认真看着,树叶簌簌落下,好一副安静画面。
云听柳本来是想要来看看云昭月被欺负的画面,不想一眼就被沈北晏深深吸引,尤其是他此刻一脸认真的模样,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春桃跟在云听柳身后,见到她这副神情却不解的拧起眉头,“小姐,这宁王妃就是个短命鬼,您要是真换回去了,那岂不是……”
“你知道什么!”
云听柳当即拧紧眉头,“宁王如今的情况正在好转,待我入了宁王妃,便让母亲花重金请神医来,定会让他重新站起,到时我才是高高在上的宁王妃,这本就该是我的!”
听着云听柳话中的疯狂,春桃不觉又看了眼院中的身影,好看是好看,可宁王这么多年旧疾,又岂是这么简单就能治好的?
但这些话春桃并没有说出来,她觉得云听柳压根听不进去。
云听柳那一双眼睛都要黏在沈北晏身上了,只可惜现在还有云昭月在,她没办法正大光明的出现,她一定要尽快把云昭月弄走!
念及至此,云听柳便转身快步离去。
很快到了中午,云昭月抬眸看向床上的王氏,“可还要本宫陪你用膳?”
“不必了!”
王氏早上便没有吃饱,此刻正饿着,若是让她中午继续饿下去,说不定她就真的要病倒了!
见王氏避如蛇蝎的模样,云昭月勾起嘴角,“那本宫可就走了。”
王氏冷哼一声并未开口。
云昭月来到院外,一眼就见到坐在树下等着她的那抹身影,嘴角不自觉上扬,快步来到沈北晏身侧。
“让王爷久等了。”
闻言,沈北晏才抬头看了过来,将手中的书收了起来,就见云昭月推着轮椅,二人一并往外走去。
“今天中午王爷想吃什么?”
路上的时候,云昭月一时半会也想不到该怎么吃,索性将问题抛给沈北晏,“今日臣妾心情不错,准备亲自下厨。”
沈北晏随即应声,“这么说来,本王今日有口福了。”
二人有说有笑的从院里离开后,暗处的一抹身影才飞快的跑了出去,盯着沈北晏的背影,久久不曾回神。
“小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春桃没想到云听柳竟然会对沈北晏迷恋到这种地步,和当初她吵着闹着非要离开相国府时的架势还真是如出一辙。
“那本该就是属于我的生活,我一定要抢回来!”
云听柳压根没有听到春桃说了些什么,咬牙切齿扔下一句后,才快步进到屋里。
“娘,您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显然云听柳早已按耐不住,更别说如今她能亲眼见到沈北晏那般冷漠的一人,竟对云昭月满是柔情,心中的嫉妒全然抑制不住,觉得这一切本该是属于她的!
王氏如今却顾不上云听柳究竟说了些什么,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件事,那就是赶紧给她拿吃的东西过来!
好不容易填饱肚子,王氏才松了口气,“云昭月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我们拿捏的家伙了,你不知道她今儿个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大鱼大肉的吃着,险些将我饿死!”
想起这件事王氏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那个贱骨头如今仗着有宁王给她撑腰,早已经无法无天了!”
“娘,咱们尽早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见到王氏眸中恨意,云听柳却忍不住扬起嘴角,只要王氏与她站在一处,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好!”
若说之前王氏心中还有所顾虑,那今天一过,王氏眸中恨意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遮掩。
母女二人待在一起商量许久,才见云听柳心满意足的从屋里退了出去。
刚过午后,云昭月便收拾好来到院里,这次唯有她一人。
王氏听到脚步声后一抬眸,当即冷笑出声,“怎么你一个人过来了?”
云昭月在床畔坐下,从腰间拿出银针在手中把玩着,“本宫一人还不够?你们母女二人还真是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别人身上,不知道云大人可知晓此事?”
一番话说得王氏红了脸庞,也顾不上打听沈北晏去了何处,当即就将视线放在别处。
原本云昭月来此侍疾,绝不可能只是这般静静坐着,可王氏身子并无不适,又不敢对着云昭月随意开口,两人便大眼瞪小眼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