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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灯火照耀着屋子里十几口人,桌上摆着炖的乳白色的鱼汤,刘春兰拿着木勺子给每一个孩子打饭。
安然坐在躺椅里,她刚刚吃饱,今天大家心情都不好,尤其是她娘,给她喂奶的时候哭了好久。
今日安然是一个人呆在家里的,文净哥哥看着她,听到哭声就跑出去了,她小小一个也没办法去看看。
虽然有鱼汤,但是每个人分到手的并不多,勉勉强强吃个三分饱。
夜里安然听到了她家爹娘的夜话,说的是她家便宜舅舅今天来闹事,给家里惹了大麻烦,以后她在家要抬不起头来了,阿玲和阿柳以后算是他们家一份子,拿什么养活是个大问题。
安然咕噜一声,他们家是真的压力山大呀,加上她家一共十个小孩子,四个壮汉,总共十九口人呢。
安然来到自己的农场,目前已经29级了,仓库里的粮食堆成了小山,两个猪妈妈生了十几头小猪。
安然开始扩建了几个猪圈,养不起了养不起了,她面板上的金币就只有1086了。
要去商城买猪饲料和鸡饲料,还要买各种农具和道具,只有收获一次的时候才会有100个金币,大概一个星期收获一次,药田菜园果园加起来每次才300个金币,母鸡们每天下一个蛋,一百只鸡一天收获八九十个鸡蛋,相应的也就八九十个金币。
药房里她最近解锁了跌打损伤的药,主要是药品都来自药田的药材,而药材又需要经验值去解锁。
安然在农场的每一个地方埋头苦干,累死我了!
清晨的暖光洒在安然脸上,又是一天了,她是家里最闲的,只管吃喝拉撒。
“福宝,哥哥抱。”
每天早上安然要面对的就是一大帮小子挨个抱她,然后吧唧一口她脸蛋子。
“福宝真乖,看她对我笑了,福宝是不是最喜欢二哥哥了,哥哥等会去给你抓鱼吃。”
逗弄完福宝后大家就出门去了,留下的文博跟在珍香嫂子屁股后面转悠。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每个人都各司其职的做自己的活。
转眼之间,秋风萧瑟的日子就过去了,每家每户补种的白菜萝卜已经可以吃了。
几个女人围坐在堂屋里,外面飘落着寒雨,手中是各种旧衣服和碎布。
天是越来越寒,小子们身上还是单薄的麻衣,尤其是几个大的,那些衣服都露脚踝和手腕了。
“唉!这些衣服真是拆了补补了拆,小子长身体快得很,看看这几个脚脖子冻的发红。
今年可怎么过冬呀,我那几条嫁妆的被子都给水冲没了,留着的那二匹布说了给文铭做件长点的衣裳,老是捡他老子的衣服穿。”
李阿玲坐在火灶旁,一边往里面放柴火一边烤手,这里是最暖和的地方了。
“火不要烧太旺了,废柴的很,把下面的灰刨出来,这些火炭等会收在烤火炉里。”
做饭的是刘春兰,锅里蒸了几个混着白菜的干馍,还有一锅清汤寡水的糊糊,一大盆水煮萝卜。
做好饭刘春兰就将几个馍馍用白布仔细裹起来,从一个坛子里夹了几个咸菜疙瘩放在碗里,部都装进一个篮子里。
今天轮到李珍香去送饭,自从那件事后,几个女人之间的关系非常的微妙。
“娘,我去吧。”文卓见外面下雨,想要一起去。
“在家里看着妹妹,娘马上就回来了。”
这些吃食都是给码头上的男人们,现在入冬了地里也没什么活,家里闲着的人都去码头上卖力气。
码头上的吃食卖的贵,只好让家里人送饭去。
见女人披着油毡走了,剩下的女人们开始话家常。
安然现在已经开始吃流食了,今天吃的是白萝卜,那种白水煮烂后弄成糊糊吃。
虽然有点微微萝卜甜,但是天天吃这个也恼火的很。
“福宝,快点吃,等一会凉了吃要拉肚子。”文卓拿勺子刮着碗里的萝卜一点一点的喂。
安然其实一点也不挑食,只是连着半个月天天吃这个,她要吃吐了。
“你说四弟的这个娃,每天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长的白白胖胖,像年画上的仙童,指不定给吃了些啥。”
这不能怪大家怀疑,实在是安然太白白胖胖了,自从断奶后她就天天吃流食,流食也就一些糊糊什么的。
方翠英撇撇嘴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有多疼,眼珠子肺叶子的护着,每月干活的钱都省一笔买小米给这丫头,她不胖谁胖。”
安然听着几个女人的话,那个小米有啥营养啊,而且每次大伯娘都舍不得,熬出来和水差不多,都能照见人脸了。
“爹,你回来了。”几个女人见王老爹披着雨蓑,手里提着一块红白相见的肉块。
“这哪来的猪肉!”
仅仅是一块猪肉,几个女人就激动万分,这个好东西还是去年过年见着的。
就连方翠英也咽了咽口水,虽然她家以前是杀猪的,但是这几年光景不好,她爹都改行做起香蜡生意了。
“这块肉留着,明日就是老三生辰,大家都吃点好的。”
王老爹将嘀嗒水的雨蓑挂在屋檐下,一双光脚上都是泥。
李阿玲端来刚刚洗过菜的水给王老爹冲脚,一双四面漏风的草鞋有一根绳都磨断了去。
几个小子围在肉旁,哈喇子直流,上次吃肉的时候是过年,猪肉炖粉条子,满满一大盆呢。
刘春兰将肉拎进厨房,放进空坛子里盖好,这块肉有三四斤重呢,可以分成两三顿吃,这肥肉熬出点油水来,凉成猪油,以后吃白菜萝卜放一点进去。
安然见王老爹回来了,双手舞动着,她最近拿了好些鸡蛋让爷爷去卖。
“哟!我的福宝,吃饭没,爷爷抱一抱。”王老爹将手上的水擦干,将安然举高高后抱在怀里散步。
“这里还有二斤细米,几个鸡蛋,这些个好东西都给福宝留着,你们谁也不要动她的口粮。
前几日我做了个梦,梦见一老神仙,他说我们家有天上的食神,是个小丫头,只要我们好生供奉以后就不缺吃穿,这些个好东西都是托给我们家的福气。”
这是王老爹自己想出来的说辞,他想给福宝在家挣个地位,不然他就要偏心得没眼了。
“爹,你说你喜欢福宝就喜欢,什么老神仙食神的,知道你喜欢小丫头。”
相比较于老爷子的偏心,大家伙也说不出什么来,好东西就那么一点,何况这么多小子独独分给了最小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