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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喉咙像是被人扼碎,濒死的窒息感涌入脑海。
萤月猛地睁开眼。
面前男人一身雪白玉袍,容貌清冷不近人情,他大掌渐渐收力,冷漠地看着萤月的面色由红转青。
肺中的空气愈发稀薄。
她要死了吗?
混混沌沌的脑子,忽而听见男人冷得吓人的声音。
“再有下次,本候直接送你去见阎王。”
忽的,喉咙一松,她像是垃圾一般,被男人冷冰冰地掷在地上。
从鬼门关爬了一回,萤月捂着青紫的喉咙不断干咳,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男人完漠视她的狼狈,拿出帕子,嫌恶地将方才碰过萤月的手指细细擦拭。
萤月喘着气,连滚带爬朝着门口闯去。
眼看着就要摸到那一丝光亮,倏然,脚下踩到过长的裙摆,猛地一滑——
“啊!”
尖叫声划破了永宁侯府的长空,萤月从楼梯上滚落,额头撞到转角,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没有先前亮了,像是蒙着一层灰。
萤月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哆哆嗦嗦爬起来,才突然看见旁边还有一个人。
她一愣,待看清楚那锦衣玉袍的矜贵公子时,浑身一颤,下意识缩在角落。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她声音都在颤抖。
见她模样瑟缩,谢景渊眸中闪过一抹讥诮,“装什么?”
“我没有……”萤月无助地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
谢景渊冷嘲,“耐心有限,萤月,再装下去,没意思。”
他眼中杀机毕现,萤月抖了一下。
不对?
萤月猛然看向四周,周围摆设古色古香,红木梳妆台,铜镜,胭脂水粉,锦绣屏风,门罩架子床,一应俱。
这里不是她伏案码字的工作台!
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几乎是疯了一般,她扑到了铜镜面前。
镜中的女人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一双水眸媚眼如丝,身形窈窕,盈盈细腰不堪一握。
只是,那绝美的脸上被抹上了花里胡哨的水粉,胭脂也打得重,身上那两片破布似的衣裳,只是刚好遮住一些重点部位,庸俗不堪。
萤月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僵硬在原地。
一股冷气爬上四肢百骸,四月底月的天,却冷到了心底。
“不,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她惊惧得尖叫,连连后退,“我要回家!”
她彷徨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只是徒劳。
谢景渊眉头一皱,一把冷漠拽过萤月:“你发什么疯?”
萤月应激地想要甩开他的手,但是体力差距悬殊,只好拼命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她一双眸纯净得就像是误闯乡间的鹿,眼泪簌簌而下,充满惊惧。
谢景渊的眉头皱得更深。
从萤月到永宁侯府起,她就没有过一天安生日子,作恶多端,又怎么会有这么清澈的眼?
明明眼前的人是一样的,他却察觉出了几分陌生。
女人软着身子,身上那一层薄薄的布料几乎聊胜于无。
一股热流席卷身,谢景渊一张脸沉得厉害,像是烫手一般将她甩开。
不对,他怎么会对她有反应。
他眼中扫过一抹恼怒,倏然——
只留下一个背影。
房内。
萤月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有两三个丫鬟进来拿着扫帚开始打扫打碎的金银器皿。
低低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月夫人这是怎么了?”
“青楼来的也配叫夫人?老侯爷跟她堂都没拜完就去了,她算哪门子的夫人?克星才是!”
“听说昨天晚上,她还故意勾引刚继位的小侯爷呢!”
“天哪,老侯爷尸骨未寒,她竟敢做出这等荒唐的事!”
后面的话萤月没听了。
越听,她的心底就越凉。
好不容易接受自己是穿越到古代了,可摊上这么个原主,她拿命玩啊?
更别说那个小侯爷……
一想起那男人想杀她的目光,萤月就打了个哆嗦,要是被他知道她换了个芯子……
萤月不敢想下去了。
她要活,只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