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拍到了应该也不会被造谣,我都亲手把你送上沈易的车了,他们造谣给谁看。”
裴行末笑了笑,吻上傅笙的额头。
“不说了,时候不早了,睡吧。”
男人的嗓音温和。
“晚安,裴太太。”
傅笙微微抬眼,看着那双桃花眼里温柔的笑意,“晚安。”
一夜好梦。
被闹钟吵醒,傅笙睁眼揉了揉眼眶,意识渐渐打败翻涌的困意。
裴行末还闭着眼,散发着想摆烂,不想起床的慵懒。
傅笙也不是会用早安吻唤醒人的主儿,从被窝里伸出手,掐上男人深邃立体的脸颊。
期待早安吻的裴行末顿时哭笑不得,无奈睁眼,眼底一片清明。
一点不像刚睡醒的人。
“笙笙早。”
他握住她的手腕。
“早。”
傅笙顿了顿,兴致高昂。
“我昨晚不是说从黎鸿宇手下救了个眼熟的女孩?我想起来她是谁了!”
裴行末垂眸看着那张莹白的小脸,“谁?”
“星朗前店长的女儿。”傅笙满眼揶揄,“也就是裴少你的小迷妹。”
裴行末茫然。
想了好一会儿。
直到他们坐到车上吃完早餐,他才想起来,她说的人应该叫曹巧。
他甚至想不起来那人的脸,只勉强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记性真好啊。”裴行末感慨。
接过傅笙只喝了一半就不想喝的豆浆。
傅笙幽幽睨他,“这才想起来?我都发信息让沈易派人看着她了。”
裴行末挑眉,“笙笙当着她的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你也知道,之前在她面前承认过我是星朗的老板。”
傅笙眼里划过一丝冷郁的微光。
“昨晚见到她的时候,她好像认出我了,当时黎鸿宇对我的称呼是傅大小姐,就怕她把傅家大小姐和星朗老板挂钩说出去。”
那她辛辛苦苦瞒了那么久的底牌之一,得没。
裴行末拧眉。
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我也派人盯着点。”
多了裴行末帮忙,傅笙面色稍霁,“希望她就算看出了什么,看在我救过她的份上,能守住秘密。”
曹巧是不是知恩图报的女孩,傅笙暂且不得而知。
摆在她面前的有件更有趣的事。
到了傅氏集团,她刚走到自己办公室的门口,有人噗通在她面前跪下。
傅笙默默收回已经握上门柄的手,“这是……”
“傅总,我,我是鸿宇的母亲。”黎夫人眼含热泪,“我来替我家鸿宇道歉。”
“替黎大少爷道歉?”
傅笙笑得玩味,明知故问。
“黎大少爷怎么不亲自过来?怎么这种事情还要麻烦长辈?”
黎夫人期期艾艾地低头,“鸿宇受伤了,来不了。”
她丝毫怨怼都不敢展露。
“都怪我教子无方,没教好鸿宇,他才会目中无人冲撞了傅总。真的,真的很抱歉。请傅总再给鸿宇,也再给黎家一个机会,我们以后会好好约束鸿宇的!绝不会让他再犯事!”
傅笙冲沈易使了个眼色。
沈易了然,拿出手机叫保安。
傅笙屈膝蹲下,怜悯地拍了拍黎夫人的肩膀,“不好意思啊,迟了。”
她讥讽道,“别家都是事发后立刻带人来道歉,怎么偏你们黎家特殊?非要等黎家破产,等你们黎家家主因为逃税被抓进局子了,才想到道歉?”
黎夫人身子在颤,跪在一个晚辈面前已经够屈辱了,这个晚辈还半点情面不给。
他们当然知道鸿宇闯祸了。
但他们谁也没把傅笙当一回事。
觉得不过就是个小姑娘而已,能掀起什么风浪。
他们忘了傅笙握着整个傅氏集团,而傅氏集团是个能把黎家企业嚼碎的庞然大物。
变故发生后,他们才后知后觉错得有多离谱。
那时候才想到补救。
傅笙单手撑着膝盖,冷冷勾唇,“还有,我要是给黎大少爷机会,谁来给那些被他强迫过的人机会?”
昨晚,应该不是黎鸿宇第一次强迫人。
也不知道黎鸿宇害过多少小男孩小女孩。
黎夫人喏喏开口,“是我们把鸿宇宠坏了,但是鸿宇年纪还小,还可以教,他会改的!”
她声音很小,但是语气坚定得很。
这是傅笙今天听到的第一个笑话。
可笑到她笑出了声,“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黎鸿宇今年26,我才25,他年纪小?”
这位黎夫人溺爱人溺爱得那么离谱?
傅笙觉得黎家应该没有能救的人了。
也可能正是因为黎家长辈毫无底线的宠溺,养得黎鸿宇肆意妄为,压根认识不到自己做错了事情。
抬眼看到保安来了,傅笙撑着大腿起身,“送黎夫人离开。”
黎夫人咬了咬牙,彻底豁出面子,伸手想抱傅笙的大腿。
死赖着不走。
傅笙灵活躲避。
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毫不犹豫啪地合上。
沈易垂眸低笑,跟保安一起,将这位被拒绝后眼睛发愣的黎夫人送出傅氏。
没了傅笙在,黎夫人的气性上来了,愤怒地指着沈易的鼻子,破口大骂。
“都怪你!鸿宇说了!傅笙就是为了你才对他下手!你就是只会勾引人的破烂!”
类似这种的无能狂怒,沈易听得多了。
他懒得搭理,叮嘱了保安两句,扭头回公司。
他不屑于和黎夫人对骂,但是该告的状得告。
于是乎,本来没打算对黎夫人怎么样的傅笙打了个电话。
吩咐自己的保镖找机会把黎夫人的脸打肿。
黎家企业在傅笙的操刀下一夜破产这件事,经过一天的发酵,发展出了好几个版本的前因后果。
版本一是黎鸿宇强迫沈从安玩女人,沈从安又是傅笙看重的人,从而得罪了傅笙。
版本二是黎鸿宇辱骂沈易,惹恼了傅笙。
反正无论是哪个版本,都和裴行末无关。
以至于晚上到家,裴行末以吃醋为理由,哄傅笙配合他在衣帽间闹了一通。
衣帽间有一面巨大的落地镜。
情到浓时,裴行末最喜欢捏着傅笙的下巴,让她直视镜子里交叠的人影。
傅笙每回羞得忍不住闭眼。
裴行末都能换着法子让她乖乖睁开。
傅笙觉得,短时间内,她是没办法直视那面镜子了。
一身热汗躺回床上,傅笙整个人都泛着粉。
裴行末侧身躺着,有一搭没一搭抚摸她红通通的脸颊,“明天周六,我们出去逛街怎么样?”
傅笙懒懒抬眸,“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
裴行末扬起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还没给爷爷准备礼物。”
傅笙:“?”
她得意地哼声,“我准备了!”
“嗯?”裴行末挑了挑眉,“笙笙准备了什么?说出来让我参考参考?”
傅笙不瞒他,“字画。”
“特级书法大家郭怀山郭老的题字。”
说到这个,傅笙嘚瑟地恨不得晃尾巴。
如果她有的话。
裴行末讶然,“那么厉害?”
“那是!”傅笙弯了弯狐狸眼。
突然想到些什么,裴行末凑近她,桃花眼一眨不眨看进她的眼底,“上次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爷爷还提过,他的藏品里只缺郭老的字,但是郭老两年前就放了话,要退隐,只为亲人动毛笔。”
“所以?”傅笙装傻。
裴行末轻笑,“所以,笙笙是怎么做到的呢?笙笙该不会是郭老的学生吧?”
国家级的特级书法大师共九人。
郭怀山郭老是其中之一。
他在书画圈非常有名,但他的徒弟一个赛一个神秘。
至今还没人扒出他收的徒弟都是些什么身份。
想到傅笙瞒得那么好的星朗,裴行末觉得,自家小姑娘是郭老的学生也不奇怪。
闻言,傅笙翻了个白眼,“你高估我了。”
她推开借机半压在她身上的人,“我哪来的时间去当郭老的学生?”
裴行末愣了愣,无奈摇头,“也是。”
“这纯纯是人脉的力量。”傅笙傲娇地抬着下巴。
裴行末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没有继续问下去。
“明天出门逛逛,我得买个不比你差的礼物。”
不然他在裴家更没地位可言。
傅笙拍掉他胡作非为的爪子,“行。”
第二天,两人睡到了中午才起床。
难得出去逛街,裴行末从衣柜找出两套情侣装。
还心血来潮给傅笙扎了一个丸子头。
傅笙瞧着镜子,发现裴行末做的发型只适合私人行程。
但凡是正经一点的场合,她都不想顶着这乱糟糟的丸子头去。
认命地扒拉两下碎发,傅笙挽上裴行末的手出门。
他们去的是古玩市场。
渝城的古玩市场是有点东西的,只要运气够好,能掏到好物件。
走在市场的小道,傅笙忍不住回了三次头。
“话说,你就没发觉?好像有人在偷拍?”
“我知道。”裴行末捏了捏他牵着的手。
傅笙:“嗯?”
“我安排的。”裴行末勾唇笑得恣意,“难得出来约会,不得让保镖拍几张照片?好好宣传一下我们的感情非常好?”
傅笙无语凝噎,着实没想到他有这种骚操作。
“难怪非要穿情侣装……”
她小声吐槽。
敢情他还有这么离谱的想法。
不过想到他跟人去酒店开房的照片也大概率是保镖拍的……
好吧!他做出这种事情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