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看着安然高兴模样,神色微微有些暗淡,只是他又看了看壹的神色,总觉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好。
壹立在半空之中,往日面无表情的脸此刻看着却有些晦暗,尤其是他看到安然那期待模样,没敢再看安然期待的眼神只是道:“没有。”
安然微楞,她以为雏菊应该会和壹一起来,顿时有些失望。
只是安然又看了看壹的神色心里更是咯噔跳了一下,深觉不好,一连问道:“信呢?取走了吗?”
“是,已经取走。”
安然忍不住皱眉,“既然见了信,那她为什么没来?”
壹摇摇头,“属下不知。”
安然眉头皱的更紧,她从未想过雏菊会不来,她一直都坚信雏菊见信必然会来,她不来是什么意思?
墨言神色也算不上好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壹没敢抬头看墨言,只是说道:“今天天微微亮的时候,有一遮面男子过来取信,属下阻拦,但是武功并不及他,信被他取走,属下报上自己名号,称自己没有恶意,问他是否认识一个叫做雏菊的女子。”
“但是那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取了信之后就离开了,属下追了他许久,最终还是被甩掉。”
“属下无用,请主人降罪!”
墨言沉默良久,壹的武功他是清楚的,虽然比起他有差距,但也是顶级高手,比他武功更高的,除了他之外,整个京都怕都不会超过三个。
那几人墨言也有所了解,可是即便是他们去,也不可能在壹的手下全身而退。
但是,现在壹竟然连一封信都没有守住?
什么时候京都又出现这样的高手?
墨言问道:“那人武功是什么来路?”
壹沉默了一会,道:“从未见过,只是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仔细去琢磨,却不是任何一种属下接触过的功法。”壹顿了顿又说道:“但是对方似乎很熟悉属下武功招式,所以完全被他压制。”
墨言神色顿时有些冷。
零,壹,这些以数字命名的侍卫,都是沈氏一族最为得力也是最为信任的侍卫,他们所修习的武功,莫不是沈家家传功法,竟然有人熟悉他的功法?
这代表什么?
墨言越想神色越冷,“去查,务必将取信男子的身份查个水落石出!”
“是!”
“办事不利,去刑法堂领罚!”
“是!”
壹离开了,安然看向墨言,问道:“你说,取信的人是不是雏菊所在的那个势力?”
墨言沉默了片刻,“不能确定,但应该有一半的可能。”
“只有一半吗?”
墨言看着安然,“若真是那个势力,他们应该是护着你的,不该这样避而不见,若不是那个势力……”墨言顿了顿才轻声说道:“那该清理了啊!”
最近他把太多心神都放在安然身上,外面的事基本上都交给了零来处理。
若是京都真的出现了存在这样顶级高手的势力,那势必要清理了,绝不能影响他的计划。
安然没听清墨言说了什么,“若不是,你要怎样?”
墨言笑了笑没说话。
安然也没有在意,她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现在她在意的是,那封信到底是落到谁手里了。
如果真的是雏菊所在的势力取走了信,为何要避而不见?
壹回来,带来的消息,让安然和墨言都算不上开心。
只是墨言看着安然皱眉模样,安抚道:“算了,事情已经发生,再烦恼也无用,等把取信男子身份查出再说吧。”
安然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安然回到原位,坐了下来,取出雕刻了一半的戒指,开始接着雕刻起来。
只是许久精神都难以集中,她想,取走信的男子大约真的是那个势力的人。
他避而不见,大约也是知道,安然已然怀疑雏菊的身份,害怕雏菊泄露势力秘密,所以不让雏菊过来。
只是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又到底有什么目的?
为什么一边护着她,又一边不肯现身?
而且,安然没有忘,当初她将雏菊赶离身边的原因。
雏菊对沈公子持有好感,不希望她与沈公子作对。
那晚,她被沈公子凌辱,如果她身边一直有人在保护,但是却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现身。
这两点,真的不得不让安然去怀疑,那股势力即便是护着她的,也与沈公子脱不了干系。
墨言见安然拿着戒指却迟迟没有动,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安然张口而出,“我在想,那股势力与沈公子有联系。”
墨言一听安然提沈公子,心里就有些发毛,“哪股势力?”
“就是在我身边保护我又不肯现身的势力!”
墨言其实刚才也在琢磨这件事,但是听安然这么说,却异常惊讶,他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股势力,怎么就和他有关系了?
“为什么这么说?”
安然抿了抿唇,“既然雏菊是那个势力的人,她当初被我赶离身边的原因,你知道的吧?”
墨言点头,却问道:“只是这一点吗?你那个小侍女也许仅仅是不想让你冒险呢?”
安然迟疑了好一会,她咬着嘴唇,脸色有些白,张了张口,到底没有说出那晚被凌辱的事,只是摇摇头,“不说了。”
墨言看着安然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模样,很是担忧,走了过去,将安然抱在怀里,“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安然只是摇着头,抱紧了墨言,钻到他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冷香,才平静了一些,“没有,只是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
墨言抱着安然,身体忽然僵了僵,他明白了安然所说的不开心的事。
当初,他曾多次夜探燕王府,还曾出手凌辱于她,当初若真有人,在护着安然,为什么不出来阻止他!
墨言咬了咬牙,却将安然抱的更紧一些。
当初若真的有人出来阻止他,那么他会不会冷静一些,不会做下那些让他悔不当初的事?
不会让安然此刻想起,还这般无助可怜?
那个势力,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