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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听了贺玉瑶的话,为之一惊,背着手踱步起来。
“杨虎?”
他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猛然想到历史上确有其人。
在正德六年,与刘六、刘七兄弟一道联合造反。
虽然很快被镇压,但也算是史书留名了。
念及此处,江宁对贺玉瑶的话自是深信不疑。
“大人相信奴家说的?不怀疑是奴家胡诌的了?”
贺玉瑶观其神色,不由得问道。
“自是再不会对姑娘有所怀疑,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才不信呢。”
贺玉瑶冷哼一声,心中却是一阵欢喜。
紧接着,她又道:“对了,适才在暖窖时候,那杨虎对大人起了杀心,大人需小心提防才是。”
江宁眯起了眼睛:
“他怕是觉得那些粮种一旦推广出去,便不会有人饿死,如此更不会有穷苦百姓跟着他一齐造反。
所以这才想杀死我,甚至毁了暖窖和粮种。”
“大人脑子就是快,奴家都还没想清其中缘由呢。”
贺玉瑶美目流转,颇有些痴迷地看着江宁。
江宁视若无睹,沉吟了一会儿,又道:
“若是如此,怕是他们不日就要动手。
我猜想,他们突然进京一定有别的要事,所以于他们而言,此事宜早不宜迟。”
说着,他走出书房唤来一个扮作家丁的番子,差他去把张和、王淼叫过来。
从皇庄回城的路上。
杨玥儿骑在马上,看向一旁的杨虎道:
“哥,你说这江宁刚才所说的那些粮种,要是能推广出去,是不是真的不会再有人饿死了?甚至还能民富国强?”
杨虎面露不屑道:
“我的傻妹妹,你还真信了那厮信口胡诌的屁话?
这些狗日的官员每一个好东西,朝廷已经腐朽,正需我们这些英雄豪杰推翻它,再造乾坤,才能让天下百姓过上真正的好日子。”
顿了顿,他接着道:
“妹子,我们回去后且好生准备一番,今晚便带人杀了江宁那厮,再把劳什子的新作物统统烧光!”
“哥!这是为什么!万一那些作物真能养活百姓呢。
我们举事就是为了能让百姓们有饭吃,有衣穿。
要是我们烧了粮种作物,岂不是断了百姓活路,跟那些狗官有什么两样?!”
“妹子,你平日里那么聪明的一个女子,都被糊弄成这样,更别说那些穷苦百姓了。
要我看,这劳什子的作物一看就是江宁放出来故弄玄虚,平白祸害天下百姓的,断然不能叫他成功。
你哥哥我准备了两三年之久,眼看要举事,好日子就在眼前,若是真叫那些百姓信了他的鬼话,还有哪个肯跟着我们干!”
杨玥儿蹙起柳眉道:
“那也不行。左右不过一年罢了,到时候就能看看他说得是真是假。
再说了,江宁是狗皇帝面前的宠臣,如果贸然杀了他,让官府查到我们,不是更加不利。
哥,你别忘了这次我们进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杨虎见此,叹气道:“得得得,哥哥听妹子你的还不行?”
他自幼宠爱这个妹妹,无有不依。如今见她如此坚定,面上自是应了下来。
只是他眼底泛起的冷冽凶光,表明着他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武安伯府。
张和与王淼两人得了江宁有要事相商的消息后,便匆匆从内厂赶了过来。
而与他们一道的,还有大主事周颂。
“属下见过大人。”
三人齐齐见礼。
江宁放下茶杯,奇怪地看向周颂道:“周主事怎得也来了?”
“好叫大人知晓,朵颜三卫有消息了。”
“果真?”
江宁暂时抛却了其他念头,招呼几人坐下后,急不可耐道:
“朵颜三卫如何答复的?”
周颂面露异样,道:“朵颜三卫的首领花当对我大明提出的条件是很心动的,也表明了亲近之意。
只是其中,却有一见无比棘手的事情。”
顿了顿,他接着道:
“此前大明与朵颜三卫互市,一个卫所总兵为了军功,便擅自杀了上千朵颜三卫的牧民们充作人头。
也就是那时,两边才彻底生隙的。
由此,花当与一众头人贵族,并不相信信使所做出的承诺。
而他们又不愿进京,所以想,想要陛下亲自去白登山面见他们,签下契约,重修旧好,出兵鞑靼,并达成大明与朵颜三卫的互市。”
“简直荒唐!”
江宁猛地一拍椅子扶手:“陛下九五之尊,如何能亲赴白登山?!”
周颂摇了摇头道:“今岁天寒,朵颜三卫的日子也不好过,花当是十分想要答应条件的。
但其手下一众头人首领实在不愿相信除陛下以外的任何使者官员,要求必须见到陛下。”
江宁沉吟了一会儿,道:“若是如此,待我与陛下商议一番吧,暂且先搁下。”
说罢,他看向张和、王淼说道:
“你们二人身为手下各有一批精锐骨干,日夜操练,今日却是到了用兵的时候了。”
“愿为大人效劳!”
张和、王淼齐齐抱拳喝道。
江宁微微一笑,叫两人近前,开始低声吩咐起来。
两人听得频频点头,不时出声仔细商议一阵。
贺玉瑶坐在一旁,雪白的柔荑撑着莹润的下巴,眼波流转,一瞬不眨地看着江宁。
嘴角弯弯勾起,饶是男装,依旧美艳不可方物。
张和几人退出书房后,已是到了月上柳梢之际。
江宁摸了摸有些空瘪的肚子,这才想到芸儿她们应当还在饭厅等着自己吃饭。
念及此处,他起身就要走出去。
忽然,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贺玉瑶,道:
“已是晚饭时候了,姑娘不若随我一块儿去吃吧。”
贺玉瑶闻言一喜,当即起身娇声道:“那奴家就盛情难却了。”
两人走进饭厅,却见李芸儿众女已是早早落座,就等着江宁了。
“相公,你来啦。”
江宁坐到李芸儿身边,捏了捏她的嫩脸,宠溺道:
“饿坏了吧。以后那么晚了不需等的,直接吃就是了。”
李芸儿摇了摇头,嗔道:“哪有相公不在,我们女人家自己先吃的道理。”
江宁笑着给她夹了口菜,又看向众女道:“吃饭吧。”
这时,他忽然注意到苏落仙和陆清茗不约而同地撅起了小嘴儿,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当即好笑地给两人各自夹了口菜。
“谢谢老爷。”
两女甜甜地倒了声谢,欢喜地小口吃了起来。
郑芳蕊见此,心下幽幽叹了一声,低头自顾自吃起饭来。
晚饭吃罢。
江宁让丫鬟莲儿扶李芸儿回房休息,又看向陆清茗道:
“茗儿,晚上老爷去你那里,只是需得晚些。”
陆清茗闻言,精致的小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抹甜腻腻的笑容。
她欢天喜地地应了声,旋即提起裙摆小跑着出了饭厅。
不用想,肯定是早早准备去了。
江宁走到前院的堂屋,正巧老管家带着张和走了过来。
“大人,俱已安排妥当,皇庄内已布下天罗地网,保准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王淼也已带人进城密切监视他们,但又风吹草动,里面便会回报。”
“如此甚好。
就算他们今日不来,明后日也是一定会来的。
只是辛苦你要在此处坐镇一夜了。”
江宁说着,又看向老管家道:“若是有什么消息,你到茗夫人院中唤我便是。”
“老爷放心。”
一切安排妥当后,江宁走向内宅,来到了陆清茗的房中。
推开门,便见小美人正俏生生地坐在床边等着自己,
她只穿了一身薄薄的小衫筒裤,秀美的主腰若隐若现,两只裹着罗袜的小巧玉足一晃一晃,煞是可爱。
此时被褥已是铺好,红烛也只剩下寥寥两盏。
朦胧的光亮下,青涩而又颇具韵味的娇颜与身段,是那么的美艳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