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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焦急不已时,一位白衣女子牵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阳光下,她的眉眼特别的熟悉,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小姑,只见王氏大腿一拍,三两步走上前拉住了桑穆晚的手。
“你是晚儿吧,没想到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
王氏上一次见原主,都是五年前了,那个时候原主被桑家赶出家门,高家听说之后,特意让她去把人接过来,谁知道这孩子倔,说什么都不肯跟她回来。
当时她真的挺生气,可是后来几年听说她一直过得不是很好,心里的气恼渐渐化为了心疼。
后来她让人送去过不少东西,但是她再没去过。
昨日听说她要做摄政王妃的时候还担心她过得不好,现在看她不管是气色还是穿着打扮都不错后,松了一口气。
“大舅妈,咱们等下再叙旧,我想先看看外祖母。”
桑穆晚的话拉回大家的思绪,高云意一把拽过王氏,“娘的身体要紧,你怎么还没晚儿懂事。”
“我这不是太久没见她,太高兴了。”
王氏笑眯眯地把人拉到床边,正准备说什么时,高云意再次开口,“晚儿,你什么时候会医术的?”
先前怎么没听说?而且以桑成那无情无义的性子,也想不起给晚儿请名师吧。
“在别院那几年,闲来无事看了一些医术。”原主先前确实不会医术,若她说得太多,反而容易引起大家的怀疑,不过这么说,高家的人便开始不放心了。
桑穆晚赶紧说道,“管家已经去请大夫了,若是我瞧不了外祖母的病,等下让大夫再瞧瞧,外祖母这病来得太急,还是早些瞧瞧的好。”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出声,一直默不作声的高怀民见状,挤出人群,来到桑穆晚身边,“我听说摄政王是你救醒的,可有此事。”
桑穆晚看出高怀民在帮她,配合地点点头,“也是碰巧……”
“摄政王昏迷了三年,宫里的御医,江湖上有些名气的神医,都被请过来过,可都没救醒摄政王,咱们家晚儿却把摄政王救醒了,这哪是巧合,分明是医术超群啊。”
高云忠和高云梦关系最好,对她的女儿也是爱屋及乌,可是他脑子笨,想不到好办法帮桑穆晚,高怀民站出来打破僵局后,他立刻站不住了,话里话外都是与有荣焉,不知道的还以为桑穆晚是他亲闺女呢。
高云棋看不过去,对着桑穆晚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晚儿了。”
“二舅舅客气了。”
桑穆晚坐在床前,拉过老夫人的手开始把脉,不过片刻功夫,桑穆晚的脸上就换了好几种表情,瞧得屋子里的人站立不安,人群中一名蓝衣妇人突然大声说道,“不过是把个脉,需要那么久吗?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有多大本事呢?你还真是高云梦的好女儿。”
“和你娘一样的胆大妄为,看几天医书就敢当大夫,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那这世上岂不是到处都是大夫?”
“二婶,你小点声,别打扰晚儿给祖母看诊。”高怀英最是护短,只要是他认定的家人,朋友,他就会竭尽力的护着。
“怀英,你看清楚了,我可是你二婶……”妇人没想到高怀英居然会为了一个外人下她的脸,怒气冲冲就要怼回去。
高怀民打断她的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祖母房间里只有二婶一个人,也就是说,祖母倒下之前,只有二婶在她身边。”
“那我想请问二婶,祖母早上身体还好好的,不,是在见你之前都好好的,为什么见了你之后没多久就晕倒了?二婶和祖母说了什么?”
“你胡说什么,我能和娘说什么,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不,你说了。”桑穆晚给老夫人扎了几针后,老夫人的脸色明显好了一些,只是还没醒,桑穆晚写了一个药方,递给下人回来就听到这些话,停下了脚步。
“外祖母的脉象杂乱无章法,即便是昏迷中,也是眉头紧促,由此可见,她昏迷之前定然是生了很大的气,刚才大表哥说二婶是最后一个见到祖母的人,那二婶不如来说说,祖母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自然是因为你,因为你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娘……”
“够了二婶,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如果你直接和祖母说你不想见到晚儿,祖母定然不会勉强你,而且我姑母已经去世多年,还请你莫要当着我们家人的面说姑母的不是。”
妇人抬头,就看到几道不善的神色,张口想说什么,旁边的男人拽住了她,“行了,还嫌不够丢人吗?跟我回去。”
男人扯着妇人就要走,高怀英要去拦人,高怀民阻止了他,等两人离开后,高怀英一脸不满地问道,“大哥为什么要拦我,难道你不想知道她到底和祖母说了什么吗?”
“说什么都不重要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今还是赶紧想办法解决问题的实际。
“晚儿,你外祖母的身体如何了?会不会……”高云忠担心老夫人,又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去问桑穆晚。
“三舅舅放心,外祖母刚才只是一时怒火攻心才晕过去了,刚刚我给外祖母扎了几针,她的脉象已经平稳下来,最多一盏茶的功夫……”
“老夫人醒了。”
慕容府
慕容碗儿怒气冲冲下了马车,直奔慕容沧溟的院子,慕容沧溟正在和小厮说事情,书房大门咣当一声被人推开,紧接着慕容碗儿一脸焦急地跑到了桌前。
“大哥,外面的人都在说王爷要娶桑穆晚那个贱人了,是假的对吧。”
慕容沧溟看着慕容碗儿犹如泼妇一般的嘴脸,勾人的桃花眼瞬间眯了起来,“慕容碗儿,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张口闭口贱人,这是高门大户家女子应该说的话吗?”
“还有,你给我听好了,王爷确实要和桑穆晚成亲了,不仅如此,我还是操办人,所以你死心吧。”
慕容碗儿先是伤心难过,当她听到慕容沧溟要为桑穆晚那个贱人操办婚事后,伤心变为恼怒,愤恨,“大哥,我才是你亲妹妹,你明知道我从小就喜欢王爷,为了可以嫁给王爷,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慕容碗儿像个被人丢弃的孩子,蹲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大哭起来,慕容沧溟见状,再大的怒气也发泄不出来了。
稍微停顿后,放下书册,起身来到她跟前,“好了,世上好男儿这么多,将来你一定能碰上真心待你之人。”
“我不要,外人如何与我何干,我只要王爷。”慕容碗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慕容沧溟跑了出去,慕容沧溟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王爷这一次可真的给他出了一道难题啊。
慕容碗儿从这边跑出去后,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慕容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正坐在亭子里晒太阳,入冬之后,荷花池就败落了,她不喜欢脏乎乎的池子,于是就让下人把塘子清理出来,喂上了鱼。
初冬时节,她坐在凉亭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瞧着这些鱼儿,心情说不出的好,可惜这份愉悦在慕容碗儿的哭声传过来后,戛然而止。
“去看看五小姐又怎么了?”
慕容老夫人最疼慕容碗儿,下人闻言,赶紧过去把人请过来,慕容碗儿看到老夫人,哭得更大声了。
“祖母,大哥欺负我,王爷也欺负我,祖母你要给我做主啊。”
慕容碗儿趴在慕容老夫人怀里,哽咽的哭泣着。
慕容老夫人见状,心疼不已,但是想到刚才下人和她说的那件事情,精明的脸上闪过一抹算计,“可是因为王爷要成亲的事情难过呢?”
“祖母,连你也知道此事了?”慕容碗儿没想到她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此事的,但是她更难过的还是慕容沧溟为桑穆晚操办婚礼的事情,“祖母,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寂白哥哥,更是承诺此生非他不嫁。”
“若是他娶了旁人也就罢了,可桑穆晚算什么东西,一个残花败柳,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她怎么可以做摄政王妃。”
“寂白哥哥可是梁国最有能耐之人,他理应配天下最好的女子。”
慕容老夫人由着他发泄心中不满,等她说累了,便让下人拿了糕点过来,“说累了吧,吃点东西。”
“祖母,你真的不肯帮碗儿吗?”
母亲说过,若是这世上能有一人可以让她心想事成,那个人就是祖母了,所以她在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后来了这边,可是现在看祖母丝毫没有想帮她的意思,慕容碗儿急了。
“祖母,没有了寂白哥哥,碗儿生不如死。”慕容碗儿说着居然真的要去寻死,幸好下人及时把她拉回来,这才没出事。
“祖母,你就帮帮碗儿吧。”
“祖母……”
慕容碗儿撒泼加威胁,吵得老夫人脸色铁青,“没出息的东西,不过一个男人而已,怎么就让你要死要活了。祖母之前是怎么和你说的?”
“祖母说的话碗儿一直都记得,可祖母你也说过,咱们慕容家的女儿要嫁这世上最好的男子,我现在选的就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可是现在以我的能力,我要不起他,所以碗儿只有求祖母了。”
慕容老夫人看着渐渐阴沉起来的天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是个死心眼,也罢,你都求道我面前了,我若不帮你,将来你少不得得埋怨我,今日老老婆子我就替你走这一趟,但愿王爷还能念几分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