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大汉嗒的一声将手枪的保险打开,一手一把,往前直接踏出两步,抵在了方扬和赵川的脑袋上,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仿佛只要刘叔一声令下,他就能够将这两名年轻人的脑袋轰西瓜一样轰爆!
方扬斜眼睥睨了一下,轻笑一声,“我劝你最好不要先动手,不然的话,死的一定是你。”
独眼大汉脸色渐渐染上了一层阴霾,语气凝重道:“小崽子好大的口气,从来没有人能在这里撒野,你也不会是第一个。”
狭窄的房间内,气氛顿时僵了下来,火药味十足,几乎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种压在肩头上的窒息感。
在双方的对峙中,少女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中有些慌乱,四处乱瞄。
赵川和中年人却是老神在在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没有受一点影响。
中年人将身子埋低,手腕抵在膝盖上,一双刀子似的眼睛直视赵川,说道:“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们根本走不出这座楼。”
“我信。”
赵川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旋即又是一笑,“所以我来这里的事,组里的人都知道,而且大楼外面还有我的两个队友,我跟他们说,只要我一个小时没能出去,他们就会回去救援。”
独眼大汉脸色微变,没想到这年轻人居然留了一手,大楼外面还有负责等候的两人。
他知道这两名年轻人都不是善茬,赵川就不用说了,从小兵摸爬滚打起来的,心思大胆,出手狠辣。
距离他最近的这名年轻人,看年纪不过二十岁,却能接住大宗师的杀招,更是有种深不可测的味道。
不过,要镇杀这两名年轻人,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中年人一个眼神示意,下一刻就有成百上千埋伏在房间外面的高手冲进来,将他们围攻至死。
任凭这两人有怎样的三头六臂,在他们的主场,根本不可能掀起什么风浪。
只不过,镇杀这两个年轻人简单,但如何解决外面的两条尾巴却难,事情一旦败露,临苏星安震怒,那局面就真的难以收拾了。
在这座城市,他们和临苏星安相比,差距太大了,两者的分量不在同一级别。
中年人陷入了沉默,目光在赵川还有方扬两人之间游离不定,缓缓道:“你在威胁我?”
“这怎么敢啊,刘叔,您也太看得起我了。”
赵川一脸恭敬,说话时还加重了“您”字的语气,也符合了他先礼后兵的特点。
好话歹话都说了,要是中年人一意孤行,那他和方扬就只能杀出去了,至于下场,他现在没功夫去想。
中年人坐直了一些,换了一种口气说道:“你的承诺我不信,换一个人来。”
“我可以代表整个安夏行动组的副指挥使,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赵川收起了嘻哈的神色,神情肃穆。
“张进酒?”
“是。”
“没想到他也来了。”
中年人脸色终于有了些动容,叹了口气,对着独眼大汉摆了摆手。
独眼大汉果断把枪放下收回,他心里很是诧异,这张进酒是什么人,可以让大人接受这样放肆的承诺,给予一次活命的机会。
起初他还以为这只是赵川的狂妄之语,可现在看起来连大人都已经当真了,甚至还在考虑要不要接受。
话已至此,中年人也果断,对身旁的少女吩咐道:“小兰,你将前天衡山拍卖会的数据拷贝下来……”
“包括进出拍卖会的人物,还有时间!”
赵川抢着说道。
被称作小兰的少女瞥了他一眼,而后又看向中年人。舞神
“你就按他说的。”
“好的。”
小兰也不再多问,旋即在手中的终端上操作起来,又将一枚透明材质的芯片插入接口。
“希望你的承诺不会只是无的放矢。”
中年人郑重地提醒了一句。
“刘叔,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赵川拍着胸膛,话说得敞亮,反正他反悔习惯了,也不剩下什么人格了。
“叔,弄好了。”
小兰将芯片取了下来,只不过她不是直接给眼巴巴看着她的赵川,而是交给了中年人。
此时的芯片在填充了一股股庞杂的数据之后,表面材质变成了灰银色。
中年人接过,将其扔了过去,放话道:“替我向你们长官问声好。”
赵川一把接住,眉头总算舒展开来,脸上笑开了花,连连应道:“一定,一定,下次我代他来看您。”
只是中年人听完,却是嗤之以鼻地说了一句,“下次?以后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咳……”
赵川尴尬地干笑两声,起身离开,方扬也不紧不慢地跟着。
在出门的那一刻,他听到了中年人在背后说,“身手不错,不过力度判断不够,还是年轻啊。”
这句话只有方扬和中年人两人才听得懂,其他人包括赵川在内,都有些孟。
方扬知道中年人这是在说他刚才用手接住那张卡片,用了两只手去化解力道接住,这在中年人看来,是对力量把握不够的表现。
从金属房间里出来后,赵川感到一阵闷热,拎了拎领口,叹道:“唔~,就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刚才要是这厮心狠一点,我们两个恐怕就要拉闸了。”
此时,他的后背已经是湿透了一片,地下世界中的潮湿冷风吹来,更是有一种寒意。
方扬紧绷着的神经也总算松了下来,只不过他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衡山拍卖会的信息,为什么这里会有?”
“因为拍卖会就是他们在幕后支持的。”
“那怎么不直接找刘叔,干嘛还要这么麻烦。”
“他们只负责提供拍卖品,和一些鉴宝,具体的事宜并不插手,都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了,所以问了也是白问,只能看我们自己找。”
赵川带着方扬穿过拥挤的人群,向着出口走去。
“还有一个问题。”
方扬紧跟在身后,只不过周围的灯光晃动摇曳,人影重叠,他只能看得清赵川的后脑勺。
“你问吧。”
赵川头也不回地喊道,他们走到了重力舞池,这里的打击乐极响,几乎要震穿耳膜,他只好大声一点。
突然,方扬感觉到自己脊背有一种一样的触感一闪即逝,很微弱,要不是他神识极其敏锐,根本感觉不到这种异样。
“刚才有人好像想偷我的东西。”
方扬笑了,他的所有东西都在腕表的藏纳空间里面,身上空无一物,估计那个贼现在很失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