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第20章 狱门疆(1 / 1)

这个世界疯了,人成了怪物,源源不断的像丧尸一样从地铁里涌出,他们捕食人类,就像狮子狩猎羊群那样容易,得手后撅着屁股在大马路上吃得津津有味。

竹内春近乎麻木的想,所有东西都会在任务失败后重启,所以他该做的只有一件事,找到主角虎杖悠仁。

找到他,然后捆住他,牢牢看住就不会有意外发生。

只有这样他的任务才能完成。

然而现实是竹内春被系统坑得狗血淋头。

明治神宫站,地下五层根本没有虎杖悠仁的身影,迎接他的是特级诅咒真人。

九死一生下竹内春逃进塞满改造人的电车内,一边展开结界术,一边浑身是伤的祓除不断扑上来的诅咒。

在系统焦急的声音中,电车驶进涉谷站台,头顶甜美的播报音就像短暂的回魂曲,当声音落下,满车厢奇形怪状的诅咒与站台上神态各异的市民遥遥相望。

一窗之隔犹似天堂与地狱。

吱呀一声,随着车门打开连片的诅咒冲出车厢,人们惊喜的面庞变成恐惧,霎时哭吼与尖叫响彻整个隧道。

混乱中竹内春看见了五条悟。

“跑、春春快跑!”

“救——”

女人的头在眼前被诅咒生生拔断,如泉柱的鲜血朝空中喷射,身体仍岿然不动地挺/立着,仅剩的半张人/皮挂在猩红的颈肉上轻轻晃动,目睹这一切的人更加发狠地朝后挤。

“走啊走啊!”

“救命谁来救救我呜——”

“妈妈!妈妈!”

“春春!”

系统怎么也没想到都这时候了竹内春竟还会救人!

与真人的那场恶斗分明让他吃尽苦头,可他却不顾伤口,翻滚着将小孩从诅咒手里救下。

系统呜咽道:“别救了,不行的,所有人都会死!”

据五周目的发展,五条悟将在涉谷站被敌人封印,是它搞错了时间,让他提前进了车站,得想办法带人逃出去,否则——

揭翻房顶的尖叫忽然消失,疲于逃命的双腿被无形的力道拉拽,一道模糊的身影从眼前穿过,再眨眼,地下一层近百名改造人如同杂碎被人轻松撕碎。

何等恐怖的实力,精确到秒、无法用肉眼捕捉的咒力控制!

五条悟仅仅用02秒的领域展开,就将混杂在活人中的两百名诅咒祓除干净。

如此混乱的局势下他强悍又冷静的做着加减法——为达到目的,一点点牺牲无可厚非。

可就是这样令人寒胆的存在却被敌人轻易钻了空子。

“五条悟!”

竹内春愤然嘶喊,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一动不动的男人。

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旁人提醒多少次,在危险来临时,天才的骄傲促使着五条悟绝对相信自己的六眼。

所以比起竹内春喊哑的嗓子,假夏油的一声“悟”,就像一张网,朝错愕的天才直直扑去。

狱门疆的封印条件是一分钟,外界的十来秒对于拥有无下限的五条悟而言,却是少年时期整整数年的青葱岁月!

狱门疆启动成功——

竹内春被突然出现的巨大诅咒摁倒在地,而他救下的孩子正缩在怀中瑟瑟发抖。

空气弥漫着各色陈杂的滋味,他忽然想笑,可心脏却难耐的绞痛起来。竹内春终于明白了周目时,横跨在他与五条悟中间的鸿沟是什么。

那条鸿沟刺骨的写着势均力敌,读作强者间的惺惺相惜。

是他日夜苦熬,明明相拥而眠却相隔甚远的真相。

是身为挚友的夏油杰能轻易得到的天才认同,是作为恋人的他费尽心思也无法靠近的真相!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错了。

五条悟不会爱他,甚至像刚才那样做足加减法,然后为达目的,放弃部分市民一样放弃他。

所以到死幸福值也只有七十。

多讽刺,数年的朝夕相处,抵死缠绵都没能让他踏进过属于天才的那座岛屿。

在最后五条悟看向自己的学生,苍蓝的眼睛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或许是想起鹤见春无数次的提醒,许久他扬起唇角,信任的说:“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交给我

竹内春睁着猩红的眼死死盯着他,哆嗦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挣扎间捆住他的咒灵更加卖力,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狱门疆合拢。

受够了,这种只能眼睁睁看着苦难来临而无能为力的滋味他已经受够了!

“你以为你是谁,我又是谁!随意拜托别人做根本办不到的事很骄傲是吗!!”

“五条悟你真是一个麻烦,大麻烦,从头到尾的麻烦——”

“抱歉。”

不可一世的神,向来居高临下的天才如此说道。

他究竟为何道歉竹内春不知道,只是彻底哑了嗓,发狠地盯着他,连自己落了泪都没有发现。

高大的男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进匣内,狱门疆落地,因为无下限的特殊性,它仍处在分析状态暂时无法移动。

等待的空隙以真人为首的名特级咒灵展开了对宿傩容器的猎杀游戏。

竹内春麻木的脸上再一次龟裂,普通术师与特级间的差距犹如鸿沟一道,能改变局势的只有成神系统。

然而原田已死,成神系统虽继承了他的资产,却还差大笔天文数字。

“你们去吧,我在这守着。”说着,羂索指挥咒灵将奄奄一息的竹内春拎到身前。

真狼狈啊,本就瘦得只剩一张皮,眼下又被大大小小的裂口装饰。血就像抹布上的水渍,滴答滴答向外流,看着他因忍痛而浸湿的眉眼,不合时宜的羂索想起星点过往。

千年的人生很多不重要的东西理应模糊了才是,可他却回忆起那个连绵的阴雨天,在潮湿的和屋里,刚泡完澡的青年散着湿发枕在他的膝上说话。

彼时他扮演着名叫丸的侍卫,端正的坐着,任由对方靠近,仿佛化身最忠实的仆从那样接受着主人亲昵的馈赠。

“还以为你已经死了。”他眯眼笑道,目光平静地在他身上移动。

像看某件商品,骨子里分明瞧不上却又把人留在眼皮底下。

他似乎痛极,唇色发白连话都说不出,到是怀里紧紧揣着的孩子因为恐惧发出类同野兽般的呜咽,羂索顿了下,搭在膝上的手微微蜷缩。

印象里佐佐木从没发出过这样的声音,他竟然有些好奇。

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后腾地沉下脸,他不喜欢这种感觉。眼下五条悟被狱门疆顺利封印,两面宿傩有虎杖悠仁牵制,佐佐木春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思及此却突然捕捉到一丝声音,羂索垂下眼,看见地上惨兮兮的血人正冲他念着什么。

竹内

搜刮了遍记忆,许久才在某处角落找到些印记。

那是他为掌控咒术总监部的动向抛出的利益橄榄枝,这人接受了,然后在任务完成后被咒灵绞杀。

什么原因让佐佐木死到临头还在提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羂索眯起眼,半响才道:“抱歉我记不太清了。”

他伸手甚是温柔地拂去竹内春脸上的血渍,冰冷的说:“如果是效力于我的话,没有价值后就被杀掉了呢,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竹内春死死盯着他,那嗜血又凌虐的眼神却令羂索笑得开怀。

咒灵听从指使张起血盆大口朝前扑去,霎时碎石四溅,待硝烟散去本该鲜血淋漓的地方只剩一片空白。

巨大的坑洼中,蛛网似的裂缝里没有盛血也没有断臂残骸,佐佐木凭空消失了。

羂索警惕地站起身,接着面色阴沉地看着前方。

那本该放置狱门疆的位置眼下空空如也。

-

竹内春浑身痛得要死,也难受的要死,他就像笼中鸟,撞破头也凿不开墙,恨意与悲恸交缠令眼泪不住下落,混乱间他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所以错失了系统最后的告别。

系统要消失了。

它耗尽能源将竹内春转移到虎杖悠仁身边,至于小男孩被它送出了结界。

最后时刻系统有很多话想说,却因为嘴笨而无从说起,习惯了撒娇卖蠢,徒然面临分别令它有些无措。

果然它是最没用的。

春春在哭啊,眉头紧皱,眼泪像水闸一样哗啦啦的往外流,这样汹涌的情绪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就像是知道这个世界已经没有能够任性的地方一样,克制的抽泣着。

不知为何系统也感到难过。

明明只是一组冰冷的数据,可是在遇见竹内春的那天它确实感受到了快乐。

被他依赖着会欣喜,也会因为他受苦而煎熬。

还好,这次他选对了主角。

狱门疆被它一起带了出来,只要成神就能打开匣子放出五条悟,虎杖悠仁肯定会高兴,届时任务便能顺利完成。

所以……它的消失是有意义的。

光圈的颜色不复从前明亮,就像即死的萤火虫,它贴近竹内春的脸,虚弱地念道:“我走了啊。”

某种感应令竹内春睁开双眼,在看到虎杖悠仁那刹不安的情绪得以缓解。

他抱紧他,泪水悄无声息打湿了少年的衣帽,几次用力也只发出啊啊的声音,只能焦急的松开手去擦满脸的泪。下颚经人抬起,朦胧的视野中出现少年硬朗的面庞,以及……两侧漆黑的符纹。

如同拔了静止键,竹内春呆呆地看着他,接着感受到脸颊的软肉被人用粗粝的指腹细细摩挲。

“哭什么”因他主动投怀送抱宿傩的心情十分愉悦。

就在不久前虎杖悠仁与胀相交战陷入昏迷,他会醒来是因为两个女人投食手指。

杀了她们后又遇上一个咒灵,刚刚结束一场还算满意的战斗,两面宿傩颇有耐心的看着他,不经意的开口指责却暗藏关心。

“能被伤成这样,真是越来越没用了。”察觉到他颤抖的背脊又道,“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到没断奶的幼崽,想要治疗的话就哭得再可怜点吧。”

“滚……”

宿傩没听清,凝视着他慢慢屈下头,用鼻音沉沉地“嗯”了声。

竹内春用力拍开他的手,粗鲁的擦起脸,像是恶心他的触碰般,袖上的血渍糊了一脸,没一会儿白皙的面庞被搓出大块红迹。

宿傩阴沉地盯着他,好半天发出一声冷笑,将人抓到身前,又是威胁又像纵容的说:“我不想和你吵。”

对于他的退让他却毫不领情,“滚。”

“佐佐木春。”宿傩近乎咬牙切齿的念道。

这一次咒术师没再否认自己的过去,但是无形间竖起的刺却令宿傩感到强烈的不适,不过他并不讨厌驯服就是了。

用力攥紧掌中一折就断的瘦弱手腕,强势的命人仰望他。

“不想吃苦头就乖乖听话。”

“悠仁……”

这破锣嗓实在太碍事了。

两面宿傩烦躁的蹙起眉,指头微动,反转术式将那些碍眼的裂口愈合,怀里的人总算没再颤抖了,但下一刻从他嘴里听到某个名字便令宿傩恨不得将方才的伤弄得再深些。

怎么不疼死呢。

“把悠仁还给我。”

两面宿傩气极反笑,阴戾地盯着他,但也只是表情骇人,没有动手的意思。

“我现在心情很差。”

见他闭上嘴,两面宿傩神色微缓,刚要松手,咒术师却不知死活硬要戳开陈年伤疤。

“千百年了,你如今在假惺惺什么”

可怕的表情仿佛要把他吃了般,“我假惺惺”

“不然”或许是感到好笑,他讽刺道,“难不成是可怜我也不知道诅咒之王什么时候长出块菩萨心,怜悯起了什么都不是的废物。你不是恨我吗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竹内春仇恨的看着他,“难道是没有尝够背叛的滋味,要再试试”

在两面宿傩凶戾的注视下,他高昂着头,完全不将他的警告放在眼底。

“我从来没有——唔!”

这一吻犹似七月的暴雨,声势浩大得叫人脊梁发寒。

到底是朝夕相处过的人,两面宿傩含着他的舌,把人带到身前,滚烫的指头用力捻过敏感的后颈。

瞬时火燎般的颤栗拨乱了仅剩的理智,竹内春承受着男人的怒火,唇齿间炙热的吐息几乎将他的灵肉吞没。

或许是不甘心,又或者是泄愤,他发狠咬紧,试图逼人离开,宿傩却不退反进,很快鲜血自两人口中相融,随着吞咽,竹内春可耻的软了腿。

他恨极了这种不受控制的状态。

宿傩松开手,看着昔日爱人湿成一团的眼睛,不由自主软了语气。

“嘴皮子比以前有长进。”

可不是有进步吗,字字句句都能让他气焰上蹿。

“听着。”宿傩捏住他的脸,令他只能看着自己,“那些废话不许再提,否则你知道后果。”

“混蛋!”一口嗓音沙哑的可怕,他试着推开男人却怎么都提不起力。

两面宿傩不爽的哼了声,又控制不住道:“离那小子远点!”

竹内春冷笑,“我们是正式交往的情侣,你算什么东西,插足别人感情的小吗”

“佐佐木——”

“放开我!”

被再次发狠的吻住后,竹内春如同炸毛的猫,他扭动着四肢张牙舞爪的样子令两面宿傩牙痒不已。

突然一串文字自眼前滚过,上面赫然写着:【确定承诺人五条悟已无生命迹象,视为死亡。资产载入完毕,成神系统达成启动条件,请问是否开启】

成神……是了他还有成神系统!

竹内春大喜,激动地重复了数次开启。

怀里的人突然颤抖起来,宿傩疑惑的松开手,在他的注视下,咒术师体内的咒力以古怪的速度风暴式的增涨起来。

竹内春的眼前亮起【启动完成】的金色字体。

并不清楚自己拥有了怎样的力量,只觉得心跳如鼓捶,快到无法呼吸,他无所适从地拽紧衣领,眼前的景致不断出现重影,那种撕裂灵魂的疼痛几乎令他站不稳。

“喂”

两面宿傩伸手拉住他,与此同时感应到伏黑惠有危险,沉默了瞬他把半昏迷的竹内春抱到墙角,离开前还不忘警告人乖乖等他回来。

竹内春倚靠在冰冷的墙上,浑身发热,双耳出现一阵高反时才有的刺痛。

系统可从没说过成神会有这么大的后遗症。

心头来气却没时间责怪它,他咬紧舌尖强迫自己不要晕过去,可就在这时,因为成神系统的启动他感应到了周遭微妙的变化。

从未有过的广阔视野。

竹内春看到了百米外浑身是血的伏黑惠,对方以死为代价召唤出最强式神魔虚罗抗敌,更远处狗卷棘正举着喇叭喝退诅咒,为普通市民的逃生争取时间。

禅院直毘人牺牲,禅院真希重伤,钉崎野蔷薇背着辅助监督新田小姐前往硝子身边接受治疗,种种一切全都是为了怀里的狱门疆。

系统不见了,无论竹内春怎么呼喊都没有回应。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凭他的能力怎么可能逃出假夏油之手,所以是系统带他逃出来的。

向来只会哭的系统靠什么带他脱离危险

一瞬间竹内春想起五周目,在潮湿的泥地里系统强忍哭腔的诀别。

唇齿微张,他发出一阵可怜的气音,蚀骨的疼痛几乎将仅存的神智吞没。

狱门疆是系统最后的礼物,同样也是他最后的机会。

放五条悟出来也许能控制住当前的情势,但对他的任务并不利。

相反这场涩谷动荡必然会让咒术界大洗牌,而对于宿傩容器,未来必死的虎杖悠仁,这将是个“获得新生”的机会。

他抱紧怀里的盒子自私得不肯解开封印,比起旁人的死亡与痛苦,眼前浮现起六世的磋磨,以及地下室暗无天日的经历。

羂索目前必定在找狱门疆,以他如今的状态无法与之对抗,所以要逃,带着盒子马上离开这里!

成神系统的厉害处就在竹内春可以凭借自己的想法而变化,四方形的狱门疆经他一碰变成了一枚方便携带的钥匙扣。

他撑墙勉强站起,与此同时羂索手里的咒灵已经布满整座大楼。

竹内春凭借最后的力气将自己送出了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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