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当中,走在前边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灰衣道士,修为先天九重,跟在他身后的应该是他的后辈子侄,二十岁不到,不过也有先天两重修为,脸上带着些许傲气。
这个年纪突破到先天,算是天赋不错的了,至少也要有七八条武脉支撑。
两人进入酒楼,抬头打量了一番,不过酒楼内十多张桌子都坐了人,灰衣道士皱了皱眉头,他身后的年轻人目光顿时看向叶枫,似乎要让叶枫让出位置。
“这不是天道门独孤鹤道长吗,哈哈,道长,咱们可是有许久未见。”看到入内的灰衣道士,门口一桌一个粗狂中年人突然惊喜叫道。
独孤鹤转过头,脸上亦露出笑意,拱手道:“原来是紫金帮的邱远副帮主,一别经年,没想到今天在这四方镇能见到邱帮主。”
邱远哈哈大笑,道:“咱们可是有好久没见了。来来来,兄弟这里挤一挤,正好可以和道长亲近亲近。”
“那就叨唠了。”
独孤鹤挥挥手,他身后年轻人这才放弃了让叶枫让位的打算,在邱远边上坐下。
两人寒暄了几句,没过一会儿,邱远就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独孤道长,你来这儿,可也是为那件事?”
独孤鹤笑了一声,说道:“这应该不是什么秘密了吧,邱副帮主,金刀门,大河帮,还有你们紫金帮,郡国几个一品宗门都来了,方才在镇外,老道还见到了飞星派的摘星子,如果不是为了那事,这么个小地方,怎么可能引来这么多的先天高手?”
邱远脸上闪过一丝惊色,问道:“也是,天道门在我们郡国一品宗门中排名前列,没理由不过来看看。不过道长真在镇外见到飞星派的人了?”
独孤鹤点了点头道:“老道岂会蒙骗邱副帮主,摘星子和他的师弟燕奔月,另外还有十多个飞星派二代武者,瞧他们的样子,来势汹汹,老道甚至听到飞星派弟子明言,要封锁整个乌鸦山……”
“什么?飞星派势力庞大,如果真是这样就麻烦了,道长可有什么好的提议……”邱远脸色大变。
“我等门派都只是一品宗门,飞星派却是二品,底蕴深厚,想要在他们手里分到一杯羹,唯有如此……”
独孤鹤伸出指头,蘸了些酒水在桌子上写了起来……
……
叶枫把注意力从他们两个身上转开,又开始倾听其他人说话。
他发现这酒楼中大家聊得几乎全都是同一件事,但到底是什么,却没有人明说。
这让叶枫更加好奇了。
一个游手好闲,面相中透着一丝奸诈的男子,在大厅中看了看,然后对着叶枫走近。
也不管叶枫同不同意,这人就坐了在叶枫对面,压低声音,奸笑一声,问道:“小兄弟,看上去不像本地人啊?莫非也是为那件大事来的?”
叶枫淡淡说道:“有何贵干?”
奸诈男子嘿嘿一笑,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悄声说道:“小兄弟,我这有个消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只要十块灵石即可。”
十块灵石?
虽然有点贵,但现在叶枫灵石是以千万来计的,自然不在乎这点小钱。
他啪嗒一声,取出十块灵石放在了桌上。
“嘿嘿,小兄弟就是有范儿,我就把消息告诉你。”说着,奸诈男子伸手抓向灵石。
叶枫手一翻,把灵石压在了手掌下,笑着说道:“你先说说消息如何?如果没问题,灵石自然是你的。”
奸诈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无奈,眼睛盯着闪闪发光的灵石,开口说了起来。
“这一段时间,每到子夜时分,我们四方镇镇东的乌鸦山上就会有冲天红光漫起,经久不散,偶尔还能听到龙吟虎啸之声,四方镇,甚至尖峰城很多人都看到了。”
“据郡国王城的落拓生大师推算,这几日,会有异宝在乌鸦山红光喷起处出世,小兄弟你看,这些都是郡国各个宗门世家出来的高手,都是要去乌鸦山碰一碰运气的……”
奸诈男子神神叨叨的道。
“过去多久了?应该每天都有不少武者前往吧?”叶枫问道。
“这几天每天都有几十人,今日特别多,因为昨晚上发出的红光格外强烈,落拓生大师口中所说的异宝,或许就会在今晚出世。”奸诈男子回答道。
叶枫听完后缓缓点头,忽然又问:“那之前去往乌鸦山的武者,都去哪里了?这里好像没见到啊?”
“这个……在下未曾见过,到底去了哪里就更不知道了。毕竟武者都是高来高去的,一般人见不到,或许这些人仍旧留在乌鸦山中等待时机吧……”
见到奸诈男子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叶枫点点头,将灵石往前一推:“拿去吧。”
男子脸上闪过一抹惊喜,收起灵石后,他眼神贪婪的望了叶枫手指上的储物戒一眼,没有在酒楼中继续停留,而是直接转身离开了。
叶枫陷入了沉思。
如这奸诈男子所言,红光漫天的情况出现了好多天,甚至惊动了整个郡国,每天来四方镇的武者数量不少,但是这些武者去了乌鸦山,好像就没有谁见过他们回来。
这红光的出现,是一个巧合,还是跟以往的武者失踪有关?
看来自己今晚也得去一趟镇子东边的乌鸦山,一探究竟了。
在酒楼靠窗的一个位置,坐着一名黑衣大汉。
他孤身一人坐着,不紧不慢的喝着酒,猛然间,黑衣大汉转过头,对着旁边一张桌子上的一个灰衣青年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盯着我不放?”
灰衣青年脸色一沉,桀骜道:“你可是天极殿的弃徒葛彪?”
“老子就是葛彪!”黑衣大汉舔舔嘴唇,眼中露出残忍。
“果然没有找错人,天极殿发布高额悬殊,让我带你的脑袋回去。”灰衣青年缓缓站起身。
“天极殿弃徒葛彪?”叶枫忍不住好奇打量起面前这黑衣大汉。
这人脸上有着长长的一条疤痕,差点将他整张脸从上至下劈成了两半,一双眼睛精光四射,散发着残暴的气息。
他取出身份令牌看了看,不由露出会心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