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萱并未回头,连接话的意思都没有,只低声和王子献有说有笑的往内厅走。
王子献今日格外配合她,把场子镇的死死的。
“呵!呵呵!”李欣然气急,拉着王氏,气急败坏的低声怨道“母亲,你看她!”
王氏心里也不爽,平日里任她拿捏贯了的小哑巴贱人,嫁了个病根子的瘸腿王爷,把哑度解了,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了?
如今可以说话了,回娘家竟不称呼她,是想坏了她的名声,让大家都知道她这个后母不好吗?真是养不亲的贱人,活该亲娘死的早!
气人的是,连一向心高气傲的婆母、老爷,都对这个小贱人另眼相看。
王氏脸色阴沉的在餐桌前坐下,可别忘了,这小蹄子在府中这么多年,他们做父亲和奶奶的,不见得有多好。
如今想巴结?瞧这小蹄子的德性,未必不会记仇吧。
想到这,她的脸色好了些,伸手给梓萱夹了个鸡腿,道“萱丫头,小时候你常与两个弟弟争鸡腿,委屈了你,如今你是新妇,该补一补。”
梓萱心中冷笑,王氏哪会真心给她夹鸡腿,不过是借此告诉王子献,她作为姐姐,却争强好胜,没有怜爱之心罢了。
“父亲。”梓萱对李嵩说道“女儿记得您自小立过家规,食不言寝不语。”
“自从母亲过世,后母过门后,我常年饱饭尚不得一顿,以至身体瘦弱,冬日里还须每日浆洗洒扫。”
“不过后母生的两个儿子,倒是生龙活虎,养尊处优的紧!”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目不斜视的微笑看着父亲,偏是不搭王氏的话。
王氏神色大变,脱口而出“你!我何时苛待过你,休要血口喷人!”
她出身不好,当初因为李梓萱的母亲张怡表态,决不和娼妓女子同为姐妹,她不得不做了首辅多年的隐匿外室。
直到张怡死后,她才得以扶正,若不是借着为母慈善,和首辅的名声,哪能在这京都立稳脚跟!
人前做足样子也就罢了,但她怎么可能让那个贱人的女儿,真过的这么好!
梓萱冷眼瞧着她,道“血口喷人?李过继夫人怕是自己都忘了,这些年欺负我哑,不会说话,你便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手段了吧?”
这时,王子献说道“外头盛传首相过继夫人,对前夫人留下的女儿照顾极好,如今看来,竟是讹传。”
他目光冷冽,气势非凡,看的李嵩夫妇皆是心内发寒。
李嵩自知理亏,笑看了眼王子献和梓萱,转瞬,对王氏呵斥道“今日是王妃回门宴,莫要坏了规矩。”
王氏干瘪瘪的张了张嘴巴,但看到老爷极是阴沉的脸色,终究不敢发出声了,闷着气道“是……”
梓萱知道李嵩极好面子,见好就收,眼下尚且不是报仇的好时候。
倒是王子献,相处这几日,他性情不定,而且不喜与人亲近,有时真拿不准他到底怎么想的。
坐在王氏身旁的李欣然,更是不服气,这贱人不就是嫁了个瘸子王爷吗,父亲为何要这般重视这个贱人,她誓要比李梓萱嫁得更好!
要么……就把李梓萱的一切都抢过来,让她亲眼看着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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