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人皆不满的看向门口。
只见梓萱从门外进来,拍手叫好道“真是精彩,祖母这里好生热闹。”
李嵩见她进来,立马松开王氏,理了理衣襟,道“萱儿,你怎么来了?下人怎么不通报,真是没规矩!”
王氏也顺了顺衣服,余光厌恶的瞪了眼梓萱,便自顾自的坐下。
梓萱扫了他们一眼,道“父亲,这怨不得他们,是我不让通报的。”
看到梓萱,李母就想起嫁妆的事,心口堵的很。
她掩了掩不悦的神色,对梓萱强颜欢笑道“听王爷说,你上午吐血了,怎么不好生休息,跑这来了。”
梓萱道“我听红袖说,祖母派人来找过我,孙女如今虽是王妃,但怎可托大,非得等祖母来见我,所以醒后便来请安了,有何不妥之处吗?”
不来能看见这出好戏吗?不枉她饭后特意赶在李母去前赶来。
李母假意笑了笑“自是没有,王妃行事妥帖。”
梓萱微笑道“如此甚好,不知祖母找孙女来,有何事要议?”
她直入主题,可不愿浪费时间,与这些人假模假式的恭维。
李母本想晚点再见她,没想她自己来了。
究竟是上了花甲之年,李母很快便镇定下来,抬手道“不急,王妃请坐。”
“谢谢祖母。”梓萱不急不慢的走过去坐下,红袖站在她身后。
李母看了眼红袖,道“侍婢们都退下吧,老身和王妃唠唠家常。”
红袖不放心的看向王妃。
梓萱回头拍了拍她的手,从容的说道“去吧。”
李欣然冷眼瞅着她俩,闷闷的低语道“装腔作势!”
红袖盯了她一眼,冷声道“不知这位是何人,姓甚名谁?这般身份,也敢在王妃跟前放肆!”
“一个下人也敢口出狂言,本小姐姓甚名谁与你何干!”李欣然指着红袖,她最恨别人提及姓氏,气愤的说道“不过是王府的一个丫鬟奴婢,也敢在我李府放肆!”
“哼!妹妹,你若是不会管教下人,姐姐倒是可以替你收拾收拾!”
说罢,李欣然走过来,一巴掌打向红袖。
然而,手到半空,却被红袖抓着,甩了出去。
梓萱起身道“红袖,你先出去!”
红袖点了点头,正要跟着一干婢女出去。
“站住!”王氏喊道“一个奴婢,竟敢欺负到主子头上,这里岂容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闻言,梓萱冷笑了声,看着王氏说道“那依后母之言,该当如何?”
王氏道“自然是把这奴婢抽筋剥皮,以振我朝礼法!”
“礼法?”梓萱眸光一动,反问道“我倒是要问问后母,你的女儿,是我父亲所出吗?”
王氏暴跳如雷,正要喊话。
“住口!”李嵩立马截停她,冷声道“此事到此为止,你和欣然回屋去。”
梓萱心底一沉,父亲阻止王氏,是怕她说出实情吗?
如果李欣然是父亲的亲生女儿,那么父亲在与母亲结婚前,肯定隐瞒了王氏和李欣然的存在!
因为,在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认知里,李欣然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可她这两天仔细理了理记忆,父亲和母亲婚前是没有妻妾和子女的,而李欣然又比她大。
这件事只有两个可能,要么父亲和母亲结婚,只是为了升官发财,他当年对母亲的所谓深情,只不过是在做戏而已?
要么李欣然就是王氏和别的男人所出,不存在同父异母!
李欣然实在没想到,父亲眼见她受一个奴婢欺负,都不帮她,她又脑又怒,委屈的说道“父亲,您让女儿就这么白白受人欺负吗?她不过一个奴婢而已啊!”
梓萱只想知道真相,再次用言语刺激道“这些年,府里人都叫你一声大小姐,你就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别忘了,你比我大,父亲与我母亲婚配时,尚无妻妾子嗣。”
“我才是李家的嫡长女,而你,不过是后母和别人生的野种罢了,和侍女又有何异?欺负你怎么了!”
王氏和李欣然皆气的血冒三丈。
“你才是野种!我是……”李欣然话未说完。
“啪!”的一声,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她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嵩,“父亲?”
李嵩的手也发抖,眼珠发红的喊道“滚出去!”
王氏见女儿被打,凄然的喊道“好啊!好个首辅大人!你……”
李母道“够了!家里已经够乱了,你们都回去吧,老身单独和王妃说说话!”
李嵩看了眼母亲,不再废话,赶紧把王氏和欣然拉出去,再不安抚住她们,被套问出话来,他经营多年的声誉,就要毁了。
梓萱冷眼瞧着,父亲和祖母真以为她是傻子吗?
虽然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但都闹成这样了,傻子都明白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