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们皆向梓萱投来打量的目光,交头接耳道“这是那个传说中的首辅长女,哑巴吗?”
“听说她目不识丁,娇横无礼!”
“来得这样迟,皇后娘娘怎么说也是她的母后,不知皇上抬举她用意何在?”
这时,一声犀利的声音道“皇上抬举又怎样,有些人也要抬的起来才行!”
此话一出,一群一阵哄闹嗤笑。
梓萱余光一扫,这语气,这姿态,不正是李府隔壁,军机处姚大人之女姚媛么?
“臣媳参见皇后娘娘!”梓萱率先行大礼,拜见皇后。
皇后凤袍加身,妆面雍容华贵,举止可见皇权威严。
“献王妃也忒规矩了,平身吧!”皇后满面宽容的说道。
梓萱依旧跪着,从袖中拿出名贴,作揖道“请母后恕罪,臣媳刚入宫门时,见各府的轿辇皆到,以为自己迟到,一时性急,忘了名贴就在袖中!”
“臣媳阅核了一遍,名贴上写的时间是末时三刻,现在刚过正午,好在臣媳尚未迟到,否则无端晚到,真是罪该万死。”
听她这番说辞,周围的人有些唏嘘“原来是这样,不是故意拿大才晚到。”
“我们的名贴都是午时三刻,怎么偏生她的是末时三刻,整整晚了一个小时,莫不是骗人的吧!”
皇后入鬓的长眉一沉,她确实小瞧了这蹄子,温婉的笑道“你这孩子,一家人,什么罪该万死,可不能这么说,不吉利!快起来!”
“谢母后!”梓萱这才举着名贴起身。
皇后看了眼张内监,命他拿过名贴,翻开一看,蹙眉道“王妃的名贴怎么晚了一个时辰,张公公,你是怎么当差事的,越发没有规矩了!”
张公公立马跪道“皇后娘娘恕罪,奴才该死,那日正午天气酷热,一时糊涂可能就弄错了!”
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道“这种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张公公连忙请求恕罪,又向梓萱告饶了一阵。
梓萱眼看着他们主仆做戏,心中厌烦,但怎么说也不能真罚这张内监,勉力向皇后作揖道“天气酷热,奴才们也不容易,好在没有酿成大祸,娘娘就饶了张公公吧!”
皇后这才道“既然王妃替你求情,本宫不能拂了她的面子,你自请十大板,静思己过去!”
“是是是!奴才多谢皇后娘娘,多谢王妃!”张公公得到从轻处罚,立马谢恩退下。
至此,御花园里的紧张气氛才算告一段落,女眷们就算因着昔日臭名,再看不上献王妃,也无错可挑,便继续茵茵燕燕的继续围绕着太子。
梓萱要的就是这结果,她不求这些人故目相看,只别因着自己,让她们诋毁了王爷就好。
一想到成亲那日,王府的暗卫因为名声问题,意图来暗杀她,就不觉明厉,心寒的要紧。
王氏!梓萱按耐下心中翻滚的仇恨,时日还长,看谁能笑到最后。
这时,李欣然婷婷袅袅的过来,柔声道“妹妹,你终于来了,我和母亲等你很久了呢!”
她话语一转,道“王府一切还好吗?姐姐听说,你昨天和王爷分院住了?是吵架了?王爷身体不好,妹妹该多担当些才是!”
她这番话,又引起人群一阵窃语,“哪有刚成婚没几天,就分院别住的,定是不和!”
梓萱心下有些意外,王府内外皆有护卫把守,李欣然怎会知道王府内的情况?莫非有内应?
虽这样想着,但她面上却一点也不显露,道“我和王爷的感情极好,姐姐不知是从哪打探的这些不实消息!”
说罢,梓萱笑道“以前还有人传我既不会说话,又娇纵不堪,可现在我不是和各位有说有笑吗?”
“由此可见,传闻深不可信,你一言,我一语,事情就变了样!”
这番话倒是引来了一处掌声,是定北候府的雪宁郡主,她上前说道“献王妃此话,但是颇有见地!”
梓萱对郡主行了个平礼,柔和的一笑。
她和郡主并不是熟悉,这样已算不失礼仪。
李欣然神色一黯,但很快又恢复了明媚,故作伤心的道“妹妹这数十年口不能言,想必非常伤心,素锦终于能说话,姐姐都替妹妹感到高兴!”
她此言,算是证实了梓萱哑巴一事。
梓萱笑道“是啊,我五岁那年,因为吃了你的母亲,我的继母端来的一顿饭菜,就口不能言。”
“多亏皇上怜惜,将我指婚给王爷,才有机会让太医查实,我的喉咙是被药哑!”
此言一出,李欣然终是耐不住了,但因着这么多年人在,不好发作。
她面带委屈,梨花落雨的说道“姐姐莫不是糊涂了,此事与我母亲何干,皇上派大理寺来查过,是你的侍女下毒!”
梓萱不忙不急的说道“这倒是,不过大理寺的人查到此关节时,侍女已经含毒自杀,这背后的原因,细想起来,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噢!”
说罢,梓萱朝一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王氏笑道“你说是吧,我的好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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