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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灯光昏暗,他竟然没发现她身上有如此多的伤痕,而且似乎都不是同一种工具造成的。
凌宇看到伤痕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想揪着封煜的衣服问:“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终究还是忍住了,他没有用亵渎的眼光去看这具身体,只是用医者的目光去观察伤口,并且帮她治疗。
另一边,封煜转身出门看了眼莫言,后者会意走了过来——
“总裁。”
“去,查一下她在监狱里的事,无论大小我都要知道。”
莫言领命而去,而躲在另一端阴暗处的麦琳琳,放下手机走向这里,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阴狠。
半小时后,凌宇走出房间,斯文的脸难得带点怒气,看向封煜,“阿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澜她你知不知道,她的身体虚弱得如同六七十岁的老妇?”
封煜眼神微微一闪,沉声问:“很严重吗?”
“长期营养不良,加上精神高度紧张睡眠不好,额头上的伤处理好了,但是失血过多,后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调养才能好,你说严重吗?”凌宇声音中有几分气闷和埋怨。
封煜对上凌宇有几分埋怨的眼神,心中涌起几分不舒服的感觉,他似乎很关心安澜?
旁边的麦琳琳察言观色,适时的站出来,满脸伤心道:“安澜在监狱一定过得很不好,这都怪我!如果当初我能阻止她伤害封宁,现在也不会我好后悔,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代替安澜去坐牢。”
听到封宁的名字,封煜想起安澜做过的一切,心肠顿时又硬了起来,冷哼道:“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凌宇听到这里,禁不住轻嗤一声,看着封煜问:“你认为安澜会伤害封宁?呵,我倒觉得她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对封宁不利。”
封煜脸色一变,看着凌宇,略带不明意味的轻笑道:“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跟安澜这么熟!”
不等凌宇回答,麦琳琳又适时站出来插话道:“我也不相信安澜会伤害封宁,或许是我搞错了,她根本不是想伤封宁,可能她只是想吓唬一下”
“她伤封宁的事,人证监控都有,难道我还会搞错吗?”封煜打断她的话,眼睛却盯着凌宇。
凌宇看着好友,又瞥了一眼麦琳琳,突然觉得说的再多也不过是对牛弹琴,封煜对安澜的误会太深了。
凌宇微垂眼眸笑了一下,抬眸又恢复公式化的淡然,冷清说:“安澜的情况不是很好,半夜可能会发烧。今晚我会住在这里,有事叫我。”
说完,凌宇不再理会两人,在佣人的带领下去客房休息。
麦琳琳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状似无心的说了一句——
“凌医生对安澜挺好的。”
此言一出,她就收到了封煜凌厉的眼神,顿时吓得微低下头去,唇角却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到了半夜,安澜不出意料的发烧了。睡梦中的她极度不安稳,紧皱着眉头慌乱的叫喊,双手不停舞动挣扎着。
“不,不要求你别过来救我!”
“煜,不要抛下我,别走”
偌大的床上,安澜哭得像是被抛弃的小猫,蜷缩着瘦弱的身体,咽呜的声音听得人心中酸涩。
门缓缓打开,高大的身影走进来,坐在她旁边,修长的手轻抚上她消瘦的脸庞。
隐约间,安澜似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眼睛紧闭着咽呜道:“煜,救我”
封煜垂眸看着她无助的模样,禁不住伸出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背,轻唤着:“安澜,醒醒”
可是,安澜深陷在梦魇里,根本醒不过来。
在她的噩梦中,自己又回到那座冰冷的高墙内,面目狰狞的恶魔团团围住她,上下其手撕扯着她的衣服,在她的身上掐着,留下无数耻辱的伤痕。
她们把她的头按进厕所里,强迫她喝里面的水,作呕的味道扑鼻而来。
她愤而反抗,结果受到更残暴的待遇。
她每天都无法入睡,身的疼痛都在叫嚣,饥饿的肚子泛起胃酸。每天对于她来说,都是度日如年。
封煜抓着她枯瘦的手,那恐惧的侧脸和低沉的哭声,在悄然撩拨他那条叫做心软的神经。
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将安澜抱在怀里,几乎没有重量的身体让他眉头一皱。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
印象中,安澜的身材有几分丰腴,恰到好处的曲线和漂亮的脸蛋,跃居京都第一美女不是空穴来风。
但,此时的安澜与当年相差太大了,枯瘦的身材,恍惚的神情,浑身的伤痕,倒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猫。
“煜”安澜低低的哽咽着,紧紧搂着他的腰,哭泣道:“别恨我不,他恨我他让我爸惨死,我哥下落不明,他恨我”
封煜听到她的话,脑海中又浮现躺在病床上的封宁。
原本有望苏醒的封宁,因为她那一刀又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再次醒来不知要多久。
再想到她跟男人厮混,怀了野种假装是他的,他修长的手恨不得掐上她的脖颈,扭断那细嫩的脖颈。
他微微垂眸看她,安澜依然紧闭着眼睛哭喊着。
“我恨你我恨你害死我爸,恨你冤枉我,我好恨你我要报仇,报仇”
安澜梦见麦琳琳那张恶毒的脸,梦里她咬牙切齿的扑过去,嘴里念叨着想要掐死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的话在封煜听来,是记恨着自己。
他脸色一沉,站起身狠狠甩掉她虚弱的身体,捏着她的下巴冷声道:“梦里都在心心念念着恨我,想报仇?”
安澜吃痛的微微睁开眼睛,头晕目眩间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只知道眼前的人是她最深爱的男人。
“煜”她伸出手想抚摸他的脸,却被他避开。
封煜捏着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声道:“安澜,最没有资格恨我,报复我的人是你,记住你欠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