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现在怎么样”
桑怜眼皮跳了跳,葵青怎么会寻死觅活
彩雀摇了摇头:“说是葵青没了孩子之后大受打击,今儿赶走了丫鬟婆子,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丫鬟见半天没动静悄悄打开房门,才看见了葵青”
接下来的话不敢再说了。
一个人吊死在房梁上,吓坏了所有人。
“那玄王呢是什么反应”
桑怜急忙问。
彩雀回想起楚玄知的反应,激灵一下,小脸发白。
楚玄知那一张阴沉的脸色,处于暴怒边缘,随时都会爆发。
遍地狼藉,气压很低。
跪了一地的奴才,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
“玄王玄王非常的生气。”
桑怜沉思片刻,打算亲自去找楚玄知。
还没靠近院子就听见了楚玄知怒吼的声音。
“一群废物到底是怎么照顾人的”
“拖出去!”
“给本王狠狠的打!”
桑怜一只脚迈入门槛,下意识的察觉不妥,但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表哥”
楚玄知闻言抬眸斜了眼对方,嗤笑:“贵妃娘娘这一声表哥,本王愧不敢当!”
桑怜小脸浮现一丝丝尴尬,往前一步,冲着楚玄知柔声说:“玄王别难过了,孩子没了以后一定会再有的。”
楚玄知冷笑不语。
“玄王,葵青身份低贱,根本不配怀上玄王府的子嗣!”桑怜心里很痛快,甚至觉得葵青死的太痛快了。
应该狠狠折磨一番才去死。
“够了!”楚玄知怒吼:“本王痛失孩儿和爱妾,贵妃娘娘却在这落井下石,心思真够歹毒的!”
一句歹毒刺痛了桑怜的心,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本宫”
桑怜脸颊流露出晶莹的泪珠儿,红着眼眶,拿手擦了擦,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轻轻抽泣:“玄王正在气头上,本宫不会怪罪的,是本宫说错了话,玄王莫要恼。”
桑怜说着就要朝楚玄知赔罪。
却被殷风给拦下来:“贵妃娘娘可别羞辱我家王爷了,您快走吧。”
桑怜蹙眉。
谁料殷风下一句却是:“别弄脏了玄王府的院子,这里没有人欢迎您!”
桑怜呼吸一紧,不悦地看向了殷风。
“放肆,是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忤逆贵妃娘娘”
彩雀气不过反击,一个小小侍卫也敢对贵妃娘娘不敬,简直该死!
殷风二话不说朝着彩雀狠狠的踢了一脚,力度很大,将人踹飞老远。
砰的一声,重重的跌落在地。
桑怜紧绷着唇一言不发,佯装没看见这一幕。
“贵妃娘娘救救,奴婢。”
彩雀惊恐求饶。
桑怜无动于衷,过了一会再开口说:“来人呐,杖毙彩雀!”
“贵妃!”
彩雀愕然抬头,整个人都懵了,贵妃怎么会下令处死自己
她还来不及辩解就被侍卫堵住嘴拖拽下去。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板子打在肉上面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
足足半个时辰后才停下。
侍卫来报:“贵妃娘娘,彩雀已经断气了。”
桑怜心里松了口气,对着侍卫摆摆手:“拖出去找个地方埋了吧。”
紧接着她走到了楚玄知身边不远处停下,苍白的小脸满是愧疚:“玄王,彩雀毕竟跟了本宫一场,性子急躁了些,人并不坏,这次本宫小惩大戒就当作给玄王赔罪了。”
说完这话,殷风都差点没忍住笑了。
贵妃这张嘴可真会说。
楚玄知一脸嫌弃的看着桑怜,那眼神深深刺痛了她。
“说完了,就滚出去!”
“玄王”
“滚!!”
楚玄知毫不留情面的呵斥她离开。
许是情绪太激动了,楚玄知身子晃了晃,竟从轮椅上直接就栽倒下来,幸亏殷风眼疾手快扶住了。
“大夫,快叫大夫来!”
“是!”
院子里又开始忙活起来,桑怜自告奋勇的上前:“本宫会医术,让本宫试一试。”
殷风却拦着不许:“够了,贵妃还嫌害我家王爷不够多么。”
“你这叫什么话,本宫是好心好意医治你家王爷,岂会害他”
桑怜看着楚玄知脸色不对劲,心里着急起来。
“贵妃请自重!”殷风仍拦着不许。
气的桑怜差点破口大骂,眼睁睁的看着几个侍卫将楚玄知抬走了。
但她并没有离开,而是滞留在院子等待消息。
院子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匆匆忙忙的,换了一批又一批。
临近傍晚,楚玄知也没醒来。
桑怜几次想要靠近都被殷风给拦下了。
天色渐黑
玄王府的气氛更加凝重,几乎郝洲所有的大夫都被请来了。
楚玄知是怒极攻心反噬了内里,导致血脉乱走,现在整个人昏迷不醒,极有可能会有危险。
殷风下令:“即刻派人去请王妃回来。”
桑怜一听冷着脸说:“胡闹,玄王妃被召回去,怎么能随便赶回来,玄王的病,本宫可以医,你却一而再的阻挠,到底是居心何在”
她绝对不允许姜云絮回来。
玄王府有她在就足够了。
殷风毫不客气地说:“不劳烦贵妃娘娘了,想必王爷醒来也不愿意看见您,您还是尽快回去吧。”
“你是不是被姜云絮给收买了,玄王危在旦夕,根本等不到姜云絮回来!”
桑怜心里是真的着急了,暗暗祈祷楚玄知可千万别出事儿。
嘎吱一声门开了。
殷磊对着殷风说了几句话,殷风点点头:“我这就派人快马加鞭进京。”
两个人聊了什么,不得而知。
但这次殷风让开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让桑怜进去了,看着她给楚玄知把脉。
隔着一道屏风,一根丝线,她看了眼脉象顿时皱眉。
没想到楚玄知竟伤的这么严重。
不一会儿庞大人跟于大人也被请来了。
默默站在一旁当个人证。
“贵妃娘娘您快说话啊,您不是说可以治好王爷吗”殷风催促。
桑怜有些尴尬,她根本就治不好眼前的人。
五脏六腑伤势严重,就差一口气儿吊着了。
桑怜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难道一代帝王就这么陨落了
“贵妃娘娘您到底行不行”
“就是,可别在这耽误人。”
被两个侍卫催促,桑怜不悦地说:“玄王伤势太严重了,需要长时间调理。”
她先开了一幅温补的药方子,先吊着楚玄知的命。
等她回去翻阅医书找找法子,总之是不会让楚玄知就这么死了。
按照桑怜开的方子煎了一幅喂给了楚玄知。
可楚玄知紧闭着嘴,根本就喂养不进去。
好不容易喂进去了,没一会儿呕出大口血,吓得丫鬟大喊:“不好了,不好了,王爷吐血了,快来人呐。”
一句叫喊声,足矣让玄王府所有人都提着心。
姜云絮是半路上收到殷磊的消息,计上心头也不着急离开了。
在半路上磨磨蹭蹭,只等着京城那边来消息。
陵州帝那边也的确收到了一些消息,全都是负面影响。
玄王现病危,急需王妃赶回去医治。
另,贵妃将玄王医治的越来越严重了,而且还有人揣测是陵州帝故意派桑怜去捣乱,就是要害死玄王。
葵青母子两个也是被桑怜给害死的。
流言蜚语一茬一茬的往京城送。
陵州帝有些坐不住了,是他高估了桑怜,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皇兄,为今之计只能让玄王妃回去了,否则,玄王出了什么差错,您可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庆王在大殿上直言同意让姜云絮回去。
其他文武百官也同样认为。
区区一个玄王妃而已,成不了什么事,何必留下来。
所有人都觉得玄王妃被召回的太过突然了。
陵州帝迫于压力,只好点头答应了。
“朕并非执意要让玄王妃回来不可,而是小太子的病耽搁不了。”
这几句解释,在场的人懂得都懂。
庆王又问:“皇上打算什么时候让贵妃回来”
陵州帝不悦地看了眼庆王,这是故意给自己难看,他不语看了眼李公公。
李公公恭敬道:“贵妃身子娇弱,郝洲更适合休养”
“贵妃孤身一人千里迢迢去了郝洲,怎么却回不来了”庆王冷哼。
文武百官谁不知道陵州帝一直都在忌惮玄王,几次三番找机会陷害。
“皇上,贵妃流落在外,一旦名声有损,涉及的可是皇家颜面,求皇上三思。”
“皇上,还是尽快让贵妃娘娘回来吧。”
几个大臣纷纷站出来提议。
陵州帝脸色一沉,拍案而起:“此事朕自有主张,退朝!”
说罢,陵州帝转身就走。
留下了面面相觑的文武百官。
庆王冷冷一笑,陵州帝多疑的毛病永远都改不了。
一个时辰后陵州帝派了人去了趟赵国公府,让赵国公府的人去一趟郝洲探望贵妃。
赵国公夫人首先表态:“赵国公府杂乱事太多了,加上我这几年身子也不算好,经不起折腾,咳咳怕是去不成了。”
于是李公公又把眼神看向了二夫人。
“我膝下两个孩子快要议亲了,实在离不开人,公公还是换个人吧。”
二夫人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自从桑怜被册封做了贵妃,赵国公府的人不仅没沾光,还要被戳脊梁骨。
外面的人都在说桑怜是个非常有本事的,没做成玄王的小妾,转头就做了贵妃。
暗叹赵国公府手段了得,变着法的攀高枝儿。
赵国公府几代人的功勋一下子就被桑怜给冲淡了。
二夫人也是名门之后,哪受得了这份委屈。
心里将桑怜恨到了极致。
李公公环视一圈将目光落在了赵老夫人身上!
“我一把老骨头了,是去不成了。”
赵老夫人前些日子才从鬼门关走一趟,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根本经不住折腾。
李公公有些头大,皇上的意思是让赵国公府的人出面,把桑怜给接回来,风风光光的送入宫。
毕竟赵国公府的地位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
说白了,楚玄知和赵国公府闹掰了,陵州帝想趁机拉拢赵国公府。
“老夫人,皇上有旨在先的,国公府总要派个人去一趟啊,你们都是贵妃娘娘的亲人,不能不管不顾啊。”
李公公哭丧着脸陪笑,这事儿他得回去交差啊。
赵老夫人就当作没听见,眼睛像是睁不开了,手里攥着佛珠,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着。
李公公无奈又看了眼两位夫人。
两位夫人个个都是病恹恹的样子。
仿佛是李公公只要敢提及,立马就倒下来。
无奈,李公公只好退回去。
“李公公,我去探望贵妃娘娘可好”
赵倩茹闻讯赶来,她责怪的看了眼屋子里的几人。
个个都不疼她女儿,她这个做亲娘的来疼。
李公公哎呦一声:“成,赵夫人您去一趟最好不过了,奴才这就进宫回信儿。”
“劳烦公公了。”
目送人离开,赵倩茹迈着脚走进来,还没开口,赵老夫人一个茶杯狠狠的砸在她脚下。
吓得赵倩茹哎呦一声躲避开。
“混账,谁给你的胆子答应这件事”
经过这段时间的考量,赵老夫人无比后悔让赵倩茹认回桑怜。
赵国公府并不想掺合夺权之争。
现在陵州帝摆明了就是想利用桑怜拉拢赵国公府。
赵国公府躲都来不及。
“母亲,贵妃难道不是您的外孙女吗,您就狠心让她一个人流落在外”
赵倩茹一脸委屈。
“三妹妹说错了,是你主动放她离开的!”
二夫人阴阳怪气的说:“要不然,人现在还在隔壁好好反省呢,成了贵妃,多少人笑话”
赵老夫人心里明白,这个贵妃,陵州帝心里也膈应,桑怜注定就是个摆设不会得宠的。
“二嫂这是嫉妒,桑怜是贵妃,现在中宫又空着,后宫就是桑怜最大,她回来了,谁敢瞧不起赵国公府”
赵倩茹一脸骄傲,她的女儿日后生下儿子,前途无量。
赵国公夫人缓缓起身,冷声说:“别忘了贵妃体内还有蛊呢,命不久矣,三妹妹要去还是尽快,别耽误了,这蛊要是不明不白解开了,赵国公府可就真的成了最大的笑话了。”
话落,赵老夫人险些晕死过去。
她当初怎么就老糊涂,为了一个外孙女搭上了国公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