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芸胭公主喝了药,整个人都舒缓不少,也恢复了些力气,她频频看向了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看见了熟悉的人影。
只不过看见来人时,她心里是有几分恐惧的,起身上前乖巧地喊了一声:“师父。”
来人正是许幽。
许幽上下打量了一眼芸胭公主,眼眸淡然看不出是喜是怒,直径走到了桌子旁坐下。
一旁的芸胭公主立即上前倒了杯茶递上前,许幽接过后便温和地开口让她坐下。
“这几日你受委屈了,坐吧。”
见师父没有责怪自己,芸胭公主眼眶一红,心里压抑的委屈差点就爆发了,她紧咬着牙道:“都怪筠瑾坏了徒儿,这蠢货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一点也不好糊弄了。”
不过就是来了一趟陵颐,怎么还变得聪明了?
许幽斜睨了眼芸胭公主,声音冷了几分:“你和筠瑾待了十几年,怎么会看不出如今的陵颐皇后是假的?”
芸胭公主猛然一愣,还有些不可思议。
“真正的筠瑾早就死在了来陵颐的一场泥石流中,如今这位是假死的姜云絮假扮的!”许幽虽没有见着姜云絮,但他笃定,就是姜云絮。
天底下也只有姜云絮会让他三番五次的吃亏。
“姜云絮?”芸胭公主久久回不过神来,她是一点儿都没发现皇后的不同。
还是那副德行,一如既往的趾高气昂看不起人,不同的是她说出的话比之前更加犀利,让人无以辩驳。
见芸胭公主还沉浸在过去,许幽脸上浮现了一抹失望,明明是年纪相仿的姑娘,他曾经还一直觉得芸胭公主聪慧,是他的得意弟子。
可如今放在和姜云絮一块对比,简直蠢钝如猪!
“今日也是姜云絮放你回来的?”许幽问。
芸胭公主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她服用了蛇尾上沾的药,将自己的脉象弄成了快要不行的样子,就是想吓唬皇后,让皇后放自己走。
她原本还有一堆说辞,只是没有想到对方非常痛快地放自己离开了。
许幽的眸光越发暗沉了,这些日子和姜云絮明里暗里的交手,他知道姜云絮不会无缘无故将人放走,肯定还有后手。
“怪不得……怪不得魏世子还有四皇兄都被算计了,怪不得楚玄知对筠瑾,不,是如今的皇后依旧恩宠有加,这两人分明就是在耍大家,师父若是咱们戳穿了此事,那楚玄知和姜云絮必定会失了民心!”芸胭公主气不过,她竟然被人欺骗了这么久。
可恶。
许幽猛然起身,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芸胭公主的脸颊上,沉声道:“这些天还没给你教训么,你如今孤掌难鸣,自身难保,拿什么去戳穿人家?”
挨了打的芸胭公主捂着脸,连生气都不敢,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师父,师父教训的是,是徒儿鲁莽了。”
一眨眼,许幽又恢复了刚进门时的温和:“为今之计就是调养好身子,两日后的宫宴上验明身子,是清白的,保住南阳皇后的位置,至于以后的事,再从长计议。”
芸胭公主点头,伸出手递给了许幽,许幽摸了下脉象,脸色微微变,随后松开了手。
“一个时辰后,我叫人送药来,再派人给你施针改脉。”
这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让芸胭公主连反驳的话都不敢提,默默低着头。
改了脉,她恢复清白之身,但付出的代价却是失去一只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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