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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大步冲到刘墨身前,一刀劈向他背后。
那名想从背后偷袭刘墨的盐帮弟子应声倒地。
此刻的刘墨惊魂未定,因为那名盐帮弟子的单刀离他的后脑不到两厘米。
“特么的,差点就噶了!”
战斗任在继续,刘墨跳过一具断手尸体,这人是个年轻人,年纪看来和自己差不多。
是我杀的吗,他自己也不确定。
我不杀他,他便杀我,无需圣母!
一扭头,刘墨听见一名盐帮弟子向衙役讨饶,却被对方手中的斧头劈烂了脸。
到处都是血、烟、铁和尿的味道,久而久之也便成了同一种味道。
刘墨不知眼前这个瘦巴巴的盐帮弟子是怎么爬上来的,但他和赵大立刻扑了上去。
来人是个光头,少了几颗牙齿,生了一把发白的胡须,模样很害怕。
刘墨虽然可怜他,但还是下了手,口中一边喊:“去死!去死!”
赵大也在他身边大叫:“去死!”,然后砍劈他的瘦颈子。
瘦子死后,赵大的刀已经残缺不堪,于是他拿了瘦子的刀,喊了一声,“姑爷,多小心!”随后飞身跳进人群继续战斗。
刘墨环顾四周,发现许多阴影正在跑动,火光在刀剑上闪亮。他知道一定有人登上围墙,要不就是大门被攻破了。
刀剑声和伤者的哀嚎响彻夜空,一时之间刘墨亚愣在原地,不知该往何处去。四面八方都是死亡。
突然间,赵大再次回到他身边,朝他大吼,“姑爷!”他的声音充满不甘叫道,“你快走吧!我们输了!你快去找何大人,一起跑!”
跑?拿什么跑!刘墨心想。
“此生有幸结识姑爷,是我赵大的福分。”赵大怒吼一声,“来生再见!”
话音刚落,赵大又立刻持刀投入战斗。
“赵大!!!”刘墨无比悲痛。
石铺头抓住刘墨的手,“快走!”他高喊。
刘墨抬头看,看到石铺头的眼睛映着火光。“我得活下去!”于是他点点头,随后两人把剩余的官差从墙上叫下来。
正欲离开,发现一名高个衙役躺在地上,小腿被枪刺穿,血流不止。
石铺头当即将他扶起,一同离开。
而另外一名官差伤势太重,无法行动,众人不得不任由他自生自灭。
冲进县衙大厅,众人连忙关上大门。
危机还未解除。
“顶住大门,千万别让他们进来。”石铺头大喊道。
可让人意外的是,门外却突然安静了下来,盐帮弟子没有撞门,仿佛在谋划着什么。
一时间,县衙内陷入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刘墨靠着大门蹲下,静听门外的响动。
不久之后,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正一步一步缓缓朝走县衙大厅走来。
“刘大人,何大人,可否出来谈谈?”
刘墨听得出来,这是苏仲乐的声音。
这鸟人,明目张胆地跟盐帮攻击大夏朝县衙!
“滚你吗的,谈你个吗!”刘墨丝毫不给他一点面子,一顿地球问候语直接招呼过去。
“刘大人,你莫要逞口舌之争!”苏仲乐却不生气,“你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对你忠心耿耿的手下,也要他们为你陪葬?”
刘墨心中一震,“赵大,李信…”
他可以将馨儿,林诗琪等家眷送到县衙,但李信等下人总不好往县衙里塞。
再一个,堂堂巡盐御史,居然跟盐帮狼狈为奸,以如此卑劣的手段对付自己。
“怎么样,可否谈一谈?”
危险不危险刘墨已经不在意,为了赵大他们,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
调整呼吸,摸到木门上厚重的铁环,使劲一拉,门抗拒了一会儿,方才缓缓向内打开,可是发出来的嘎吱声却大得吓人。
抬头一看,苏仲乐只带着两名护卫站在大门外。他身后,数以百计的盐帮弟子手持单刀,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在这谈?”刘墨一边说,一边努力保持镇定。
苏仲乐指了指一旁的凉亭,“此处人多口杂,借一步说话。”
跟着对方,刘墨走了过去。
他们站在凉亭正中央,月光洒下,将大地染成一片银白。
苏仲乐挥了挥手,两名护卫点点头,恭敬地退开。
“刘大人,”他靠了过来,“你是聪明人,就何汝大手下那点人,赢不了!”他没等刘墨回答,“放人,这次的事就一笔勾销。”
“你究竟要做什么?”刘墨问他。“堂堂盐运御史,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与造反的匪徒为伍!”
“哈哈,谁看见了?”苏仲乐笑道,“本官只不过是恰巧路过县衙,跟盐运司的下属聊聊天而已。”
真是够贱的啊!刘墨暗骂。
“目的?为什么非要救盐帮的匪徒!”
“为什么?这从何说起。”苏仲乐回头看看两名护卫,压低声音,“简单的来说就是,榕城,乃至整个江临府盐道如今的局面,可是老师苦心经营多年得来的。”
老师苦心经营!
苏仲乐是大皇子首席谋臣的门生,意思就是江临府盐道其实是一直在你们的操控下。
大夏朝食盐一直是经济核心,因此,你们故意把盐道整乱,然后暗自扶持盐帮,贩卖私盐,以此敛财!
当然,这只是猜测,于是刘墨便问:“盐帮帮主的任命,大皇子说了算?”
“哈哈哈,刘大人,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危险就越大。”
这回答已经说明了一切。
怪不得盐帮会发展到如此规模,嚣张成如此鬼样!
堂堂大夏朝大皇子,居然整乱国家的盐业,以此谋取私利。
大夏皇的位置传给你,那还得了!
“刘大人,你也算是个人才,香山县的新盐,可说是我大夏朝数百年来最好的食盐。只要你肯乖乖听话,本官自会向老师保举你。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天上不会掉馅饼。
“条件呢?”刘墨道,“我做了这么多事,你的老师都既往不咎?”
“哈哈哈,刘大人果然快人快语。”苏仲乐笑了笑,“事情倒也简单,第一,你要将林家那个大脚女子休了,娶宫小姐为正妻。
第二,上次陈知远一案,你需要说成是那黄守仁仗着知府的身份,欺压下属,颠倒黑白!”
草拟吗!
先是让我休掉深爱我的林诗琪?
完了还让我冤枉黄守仁,跟他那一派断绝一切关系,然后加入你们?
说黄守仁颠倒黑白,那意思是馨儿跟牛三的婚约是真?
是不是要我将怀胎九月的媳妇也休掉?
亏你gou日的说得出!
“做梦!”刘墨的回答也很干脆。
“刘大人,你若执迷不悟,”转身越过凉亭,“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赵大…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