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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早起的陈礼有些困意,昨晚上他担忧了半晚上,就担心有人来劫镖。
结果一晚上屁事都没有。
见到陈礼有些困意的神情,祝叁乐呵一笑,问是不是担心夜里出事?一晚上没睡好?
陈礼点点头,的确是这样,他还是头一次在外边过夜。
之前耍杂耍时,虽然也是到处跑,但路线都是提前规划好的,倒从未在野外留宿过。
“这里可还是清河府的地界范围呢,又有卫所又有官兵的,没什么不长眼的盗匪来打劫。”
“倒是出了这清河府,倒不好说了,特别是一些三不管地带,那是更为严重。”
祝叁简单的说了一会,就牵着枣马上路。
陈礼轻点下镖物,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囫囵吃下几口烧饼,也赶忙架着马车追了上去。
向夜这次没待在车厢了,就跟在马车身旁一起走。
之前陈礼还想把他抱上去,但反抗一会发现向夜实在是不想上马车,只能作罢。
他有些担忧向夜能不能跟上。
“你这不逗呢,虽然我平常习惯性慢悠悠走路,但我跑起来速度还是很快的,和你那马不相上下。”
熊科生物奔跑起来速度可不慢,之所以人们觉得慢,是因为他们总习惯性和同级别的猎食者做比较,比如虎豹之流。
那这能比的过的?这些家伙都是速度见长,靠速度吃饭。
真要和人相比,让你先跑100米,看能不能把你给逮住咯!
熊科生物时速约为30~40公里,最快的能达到60公里,马也一样是这么个速度,只是相较于熊,马的耐力比熊强太多了,能持续不间断的跑上很久。
当然,这是理想状态。
实际上,这黄土岭的路又烂又破,还拉着镖物,一小时能走个十里就不错了,向夜跟上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于还能比这马车更快。
一路上依旧没出现什么波折,太阳越来越高,镖队也正式深入黄土岭,道路也越来越烂。
都不能称之为路了,就是一条长久有人经过的一条较为平整的泥地。
而这时候,已经能听到清水河河水流动的哗哗声响。
又往前进一段,到了路的尽头,一条大河豁然映入眼帘。
相较于清河府城里的河段平稳,这里是清河府上游位置,大河宽阔了几倍不止,河滩边到处都是乱石,汹涌的河水拍打着河岸,震耳欲聋的声响连绵不绝。
“到了。”
祝叁已经在道路尽头等了半天,见到陈礼终于跟上,赶忙起身迎了上来。
向夜站起身,看向河对岸,一座建立在悬崖峭壁下的水寨赫然映入眼帘。
水寨足有几十座,连成一片,形成一座巨大的城寨聚集地。
不时有人在寨子里进进出出,而在寨子下的码头上,十几条单轨帆船靠在岸边,一群群搬运工不时从船上卸下货物,一片繁忙的景象。
“这就是清水漕帮的驻地?这大小怕不是有些小城镇般大小了。”
陈礼见到河对岸的水寨,是彻底惊住了。
他从未想过,在清水河上游,还有个这般规模的水寨,而这,竟然是漕帮的驻地。
“清河府依靠水运,这水运繁华,依靠水运为生的漕帮自然吃的个盆满钵满。”
“现在的漕帮可不像以前那般,靠搬运、拉船吃饭,自己的船队、商号甚至于保护商队的船卫,应有尽有,漕帮漕帮,他们可是一个大帮啊。”
祝叁叹了一口,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一跨,又沉默了下来。
不过好在这时候已经有人靠了过来,几个穿着简短麻衣的劲装汉子从道路下方窜了上来,见到路旁停留的几人,询问道:“可是长风镖局的祝镖头?”
向夜看了一眼,这几个人是从路下面的位置跑上来的,往他们来的位置看了一眼,发现那下边居然还有个码头。
“正是。”
祝叁点点头,那几人核对一下镖物后,这才拱拱手,引着镖局里的一行人上了船。
“这马车居然也能上船,真长见识了。”
载着陈礼一行人的是一艘大船,陈礼还想着把镖物直接搬上船就行,结果这漕帮的人居然连他们整体一行人,包括马车几匹马都运了上去。
陈礼从未见过,觉得稀罕无比,不时在船两旁看个不停。
“这船还是小了,要是那种海运宝船,别说你一辆马车,就算是一百辆马车装进去都绰绰有余。”
船上的船夫虽然见陈礼一副土包子的模样,但也是有问必答,态度略显卑微。
毕竟是镖局来人,且个个都是武者,属于强人之列,他们都不过是寻常水手,虽有几把子水上功夫,但也不能触怒。
唯一疑惑的是,这行镖人送来的货物也就俩箱子,不知道为啥要找长风镖局的人送来,直接找一条小船,就算是逆流而上,半天功夫也就到了。
向夜见到陈礼一副土包子的模样,有些好笑。
这大船运个马车有什么稀罕的,见没见过油轮运火车的?一运就是几十节,直接跨海而去,那才震撼。
清水河虽宽,但过河极快,一刻钟的时间,船只就已经靠岸,陈礼这一次没让向夜独行,而是拉上了马车,顺着码头直奔主寨。
主寨位于半山腰之上,穿行几个斜坡,倒也勉强靠了上去。
不多时,祝叁就带着一行人来到主寨大厅,有小婢端上茶水,陈礼和端茶的人小声说了几句,那端茶的人诧异的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向夜,最终是点点头,又给向夜泡上了一壶。
“啧,这茶水滋味不错啊,比酒楼里免费送的要好。”
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向夜环顾一周这寨子大厅的模样,又看到一旁端着盘子不走的小婢,瞪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熊猫喝茶啊?”
想了想,一口将剩余茶水连带着茶叶喝干净,然后抬起头又看向她。
“嘻嘻你真的能喝呀。”
那小婢也不害怕,见向夜把茶水囫囵个喝完,也不恼,笑嘻嘻的又给向夜倒上了一杯。
如此反复一二,她也不走了,就站在一旁盯着向夜喝茶,一喝完就给他倒满,乐此不疲。
陈礼一行人倒是比较安静,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偶尔瞟过来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
“祝师兄,我可是想死你了!”
就在这时,大厅门口响起一声爽朗的笑声,一个腰围和他差不多粗壮的魁梧大汉走了进来。
他先是诧异的盯着向夜看了一眼,但很快又回过头看向祝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