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小小的身子微不可见的一颤,缩在一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远远的朝秦千鹤喊道:“漂亮哥哥,你快带花雲大人逃跑吧!锦汐姐姐才是大坏蛋!”
秦千鹤气急败坏,恶声恶气道:“能跑我还用你说,都是你,比我诡偶更蠢更没用!”
“哇”地一下,汤圆嚎得更大声了。
陆铮倏地回首,眼神阴狠的盯着笼子里的猫咪,不耐的呵斥道:“赶紧把它弄走,否则我一剑先杀了它!”
秦雪娇脸色变了变,最终隐忍住没有说话,提着白猫恶狠狠的离开。
秦千鹤深吸口气,从内兜摸出厚厚的大叠符隶,准备跟陆铮硬抗。
陆铮讥诮的笑了笑,仿佛在看一只贪生蝼蚁,“秦千鹤,你不会真以为我受了伤就拿你没辙了?”
他是一品修炼者,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是身受重伤,要杀一个像秦千鹤这样没有灵格的普通人,不费吹灰之力。
“你大可试试!伤我半根毫毛,花雲不会放过你的!”秦千鹤放完狠话,就立马缩回诡偶背后藏着。
“花雲?”陆铮语气阴阳怪气:“他现在自身难保,还指望他?”
男子挥剑无情斩断了他面前的诡偶,恨意淋漓的畅快大笑:“放心,黄泉路上,我会让你俩一起做个伴儿!”
他砍一只,秦千鹤便召唤一只。
没过多久,地上就许多残肢断腿爬来爬去的找身体。
陆铮仿佛猫捉老鼠般,先不慌不忙的戏耍一番,有些事情已成定局,欣赏对方临死前的挣扎过程才是最重要的环节。
就在秦千鹤诡偶用完之际,陆铮的脚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召唤太多诡偶,少年消耗了精力过度,眼前有一瞬的眩晕。
他强行忍住心口那股反胃的恶心感,手心冒着细腻虚汗。
陆铮冷冷的低头,脚边耀眼的金色光芒图案吸力强大,自己的灵力在很快流逝。
诡偶们在地上爬行时,竟在他眼皮底下,情不知鬼不觉的画出了囚仙阵法。
而秦千鹤则一步一步引他走到阵法中央,那个压制力量最为猛烈的地方。
“嘿嘿嘿,不好意思啊陆将军。”秦千鹤拿出一柄袖箭,对准了陆铮的脑门,眼睛笑眯成一泓弯月:“叫声爷爷饶命,我可以考虑考虑留你尸。”
秦千鹤朝地上送了一道符咒,囚仙阵瞬间电光闪烁,传出雷击时噼里啪啦的骇人声响。
陆铮一双黑得瘆人的眼定定的盯着他,倏地,勾起苍白无血色的唇瓣。
“你以为,我真的让狮王去灵兽城方向等着抓你?”
秦千鹤心里一咯噔,警铃大作,来不及做出反应,脚后跟出陡然穿来锥心的剧痛,他惨叫一声,重心不稳直直倒在地上。
灭世面无表情的收刀,尖刃上缭绕着一缕极淡的血腥味。
他冷酷的俯视着满脸痛苦之色的秦千鹤,手起刀落,扎进秦千鹤试图召唤蓝色火焰的手心。
花雲废了他的主人毕生修为,他是来报仇。
手脚筋脉断裂,血肉被割破的一刹那,秦千鹤额头冒起青筋,呼吸困难,险些昏死过去。
温热的血液从刀口潺潺流出,艳丽而残忍。
“别这么快弄死,得慢慢的下刀,让这小子好好享受。”
狮王毁了囚仙阵法,陆铮慢条斯理的从阵法中走出来,语气平淡,仿佛之前在随口聊今天天气而已。
他抬脚,狠狠的踩在秦千鹤伤口上,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
花雲……
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我……
好疼……
少年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被埋在夜露湿凉的泥土里,上挑的眼角隐隐滑落一滴清泪。
黑暗侵蚀着他的意识和大脑,痛到极致微弱的动了动,渐渐没了声息。
灭世皱了皱眉:“死了?”
“嗯。”
陆铮随意的应了一声,漠不在乎的抬脚,踢垃圾般把人踹到一边。
少年纤弱单薄的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击在门板上,掉落到地上滚了几圈儿。
“你们,在做什么。”
沙哑低魅的嗓音清晰的响彻在院落,花雲视线停留在地上已无生息的少年身上,眼里闪过一抹怒意。
灭世与陆铮的目光骤变,几乎是下意识的闪身朝外跑。
花雲脸色沉下来,冷冷一笑:“来都来了,磕个头再走吧。”
话音一落,陆铮跟灭世二人猛然被泰山压顶的重量钳制,不得不屈膝跪下!任凭如何都挣脱不开那股强悍到令人窒息的绝对臣服力量。
花雲没有立刻杀了他们俩,而且来到秦千鹤身侧,检查伤口,越看越下去眸中怒意更甚。
“谁干的。”
花雲蹲身修复着秦千鹤的伤口,话语中的滔天杀意叫人心惊肉跳。
狮王与陆铮跪在地上,两枚膝盖的位置已经出现不小的土坑,而他们背上的那股压力还在不断加大,蓦地喷出一口鲜血。
还没完,背后的重力像是被人轰然按下,陆铮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碾碎了,扛不住这股可怕的力量,七窍汩汩流出血迹。
雲锅!!!
花雲双眸泛着疯狂的杀虐血色,系统检测她此时逆天的怒气,生生把后面准备劝说的话给咽回去。
这两人死定了。
它要是劝,搞不好职业生涯到此为止。
花雲从秦千鹤腰间拿起匕首,缓步停在二人身前,“你们喜欢用刀。”
她腾地抽刀,笔直插到陆铮的手背,然后左右搅动。
陆铮惨叫声不绝于耳,骂得十分难听。
花雲手影一晃,陆铮口中鲜血直冒,掉出半块红色的舌头。
她抽出刀,以同样的方式刺向灭世,而后轻轻道:“陆铮,我要将你那只狐妖的魂魄找出来,送往十八层炼狱,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陆铮已经不能说话,只能惊恐的瞪大眼睛。
“灭世对吧?想为你的主人报仇,那就让你眼睁睁看着你最亲爱的主人,是怎么沦为乞丐,在街头被人人欺辱的。”
灭世紧闭嘴巴,连半个字都不敢说,他不想像陆铮那样转瞬间被人割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