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轻喜滋滋地抛着手中的五两银子,心中甚是欢喜。
“若轻姐姐,我们要怎么做呢?”果果将头搁在垒起来的木盒“山”上,“要不我们把这木盒子换成瓷的吧,瓷的上档次!”
张月华点点头,应和道:“我看那些装胭脂水粉的香盒大多也是瓷制的,要不,我们也试试?”
“盒子肯定是要换的,不仅要瓷制,而且还得绘上好看的花纹。”沈若轻接住银子,想了想,说道,“不过当务之急,我们要把护手膏再优化下。”
“优化?”张月华有些迷茫地皱了皱眉,“要换个方子吗?五天时间,有些紧张。”
沈若轻看着桌案上黄澄澄的护手膏,心底有个想法疯狂地向外生长。
她和父亲四处经商时,曾看见过有农家将蜂蜡提纯至乳白色。
如果是那样的蜂蜡再搭配澄澈的茶油,所制成的护手膏应该就能满足南晴口中的上档次了吧。
只是,这蜂蜡提纯是件又费时又费力的事情。
也不知道,这五天时间够不够。
沈若轻将原先买来的蜂蜡全部碾碎,再将它们装入纱布制作的袋子里,然后封口倒入烧开的锅中。
大约两刻钟时间,就有不少的蜡液从纱布袋子里流出,而那些大颗粒的杂质就被留在了纱布上。
沈若轻又如法炮制,扔进去几个纱布包着的蜂蜡。
而她要进行这最为关键的一步,浇制蜡花。
沈若轻先将蜡液放置片刻,而后慢慢加入搅动的冷水中,等到蜡液变成蜡花后再快速捞起。
果果赶忙跑来看了眼,这蜡花颜色明显要比刚开始的蜂蜡要浅上许多:“若轻姐姐,真的变浅了呢!”
沈若轻笑着点点头,不过她对这个颜色还不是很满意,要是再浅些就好了。
她将蜡花均匀地摊铺在白布单上,抬头看了看日头,是个万里晴空的好日子,然后她又往在上面喷了些水。
“若轻姐姐,这是成了吗?”果果手上拿着纱布袋子,焦急地问道。
沈若轻点点头,果果刚要欢呼。
她又紧接着说道:“成功了一半,等到三日后再重复一遍就差不多了。”
“啊!还要重复一遍?”果果手里拿着的纱布颓废地掉到地上了。
沈若轻噗嗤的笑了声,然后摸着果果的脑袋,调侃道:“现在你还觉得我要她三两银子,贵吗?”
当时沈若轻开价每盒三两,不仅彩云大吃一惊,就连果果都颇有微词,噘着嘴觉得若轻姐姐坑了仙女姐姐。
不过,现在嘛...
果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坚定地回答道:“不贵!一点都不贵!”
三日后,沈若轻又按着这个方法操作了遍,这回出来的蜂蜡就是她想要的乳白色了。
然后,她用这乳白色的蜂蜡搭配精炼的茶油,按着原先的比例,成功制作出来“上档次”的护手膏。
这次的护手膏,无论是从颜色,还是质感,都要比以前的更上一层楼。
张月华稍稍取了些,在手上很快就化开了:“这质感比以前的好太多了吧,好舒服哦!”
潘婶看着张月华这般说,连忙厚着脸皮问道:“沈老板,我,我能试试吗?”
沈若轻将护手膏递到潘婶面前,她也稍稍取了些,涂抹在手上,眼眸一亮:“这东西好!这东西好!”
“陈婶也试试吧。”沈若轻把护手膏又递到了陈婶面前。
陈婶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手,她手最近下水多了,也有些细小的裂痕,还有些刺痒。
她抹了些在手上后,那些皲裂的地方得到了很好的滋润,顿时没了刺痒感:“东家,这东西好!这卖多少?我想买盒。”
沈若轻笑了笑,从桌上各拿了一盒递给陈婶和潘婶:“这两盒送给你们,就当作你们的福利。”
潘婶和陈婶面面相觑,业不再推辞,连忙感谢了一番。
张月华拿着护手膏,说道:“若轻妹子,现在这护手膏应该是满足南晴姑娘的要求了吧。”
沈若轻看着瓷盒上面绘制的花草,说道:“还差最后一步。”
“啊?还差什么?”张月华问道。
沈若轻说道:“一个独有的味道。”
“味道?”张月华有些不解。
这护手膏要在百姓手中流传开了,就得凭借它卓越的功效和低廉的价格。
而若是要它在达官显贵中流传开来,就得要它有显著的标志和独特的味道。
比如,这瓷盒子上绘制的花草。
比如,它擦在手上后特有的香味。
“你这味道,还真是特别。明明若有若无,可偏偏又无法让人忽视。”南晴闻着自己手上的香味,浅笑着看向沈若轻,“是什么味道?”
沈若轻笑了笑,朱唇轻启,给了两个字:“秘密。”
“我最讨厌秘密了。”南晴有些赌气地将护手膏放在桌上,抬眸又扫了眼沈若轻,也不多加纠缠,正色道,“这种护手膏,我全要了。”
“这?”沈若轻皱了皱眉,佯装出犯难的样子。
南晴身边的彩云见她这个样子,便着急地说道:“我们有的是钱,你把东西都拿出来吧。”
果果从后面又端上了十盒,沈若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本来以为不会成的,所以就多做了些。”
“多做了十盒?那不就是三十两吗?”彩云指着护手膏喊道。
“南晴姑娘要是买不了这么多,我这些也可以卖给别人。”沈若轻偷偷用着激将法。
南晴淡淡地笑了下,从口袋里拿出银子:“我都要了,不仅这些都要,我还要再和沈老板订十盒。”
沈若轻也淡淡地笑了下,南晴姑娘这是要将她高档次的护手膏全部买断呀。
“小姐,我们这买的也太多了。”彩云抱着护手膏,跟在南晴后面喋喋不休地出了铺子。
沈若轻站在门口目送她们离去,彩云不懂,这南晴姑娘现在要的是独一份的东西,看来她要送礼的对象不简单啊。
南晴坐上软轿,嫌弃轿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若轻,她有种感觉她们还会有很多的交集。
软轿刚刚离开,一群人就堵在了沈若轻铺子门口。
为首的沈牧一瘸一拐,脸色很是不好,他一脚踩在门槛上说道:“沈若轻,我要你帮个忙!”
这口吻不像是在求人,倒更像是在指挥。
“沈明?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沈若轻冷着一张脸,转身就要回铺里。
沈明冷哼了声,挑了挑眉说道:“你就不怕,你那些丑事人尽皆知吗?”
沈若轻回头,看着沈明一脸得意的样子:“你想我帮什么?”
沈明指使道:“你去求豫王,让他把我爹放出来。”
沈若轻这才想起来,沈牧碰瓷面馆的后续。
曾明江大人彻查了此案,碰瓷的徐老三和大壮分别杖责二十大板。
而作为主谋的沈牧则被杖责三十,又因其给大壮喂食毒药,意图伤害他人性命,所以判以徒刑三个月。
“那是他咎由自取,与我何干?”沈若轻冷冷地一笑,“你要捞人,你就自己去。别说豫王不听我的,就算他听,我也不会帮忙!”
沈明怒目圆睁地喊道:“沈若轻!”
沈若轻定定地看着沈明,慢慢说道:“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慈云寺那日,你为何会和我大姐姐一起从厢房里出来?”